第101章 戰平
“老鬼，他的劍動了。”劍影淡然道。
“我看到了！”劍鬼神色凝重，眼中有些猶豫，白辰果然還有後招，他現在就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出手。
君塵無論是從表現還是話語上，顯然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他若不阻止，他遺憾了那麽久後終於歸來的君塵就會死在白辰的手下，而他若是阻止了，便會壞了殿堂的規矩。
殿堂之中，一向都是隻有死鬥，沒有比鬥，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規矩，這讓劍鬼有些猶豫。
“老鬼？”劍影看向劍鬼。
劍鬼沉吟不做聲，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白辰與君塵。
“我有一劍，可蕩諸天。”白辰緩緩舉劍，看似緩慢，可一點也不慢，因為在隨著君塵的舉劍，他周遭的一切都在緩慢了下去，君塵慢，那些東西更慢，最醒目的就是衝向白辰的那金色箭失。
箭失本來宛若流光不可見，可隨著白辰舉劍，箭失竟然慢了下去，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箭失的模樣。
黑色的魂力彌漫在劍影的佩劍上，劍身在劇烈顫抖似興奮，似顫栗。
嗤！
一劍蕩出，一縷劍光平凡而弱小。
隨著黑色的劍芒蕩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有看台上萬殿堂弟子，有演武場上的劍鬼和劍影，還有君塵。
這一劍，是白辰反手朝著身後的一劍，這一劍，無聲無息，這一劍，輕而易舉撕裂了君塵的弑神一箭，劍芒去勢不減。
嗤！
一聲清脆而利落的聲音響起。
一道天光落下，在這陰暗的山體之中明亮刺目，白辰的這一劍，直接撕裂洞頂貫穿了出去。
“這……”劍鬼雙目圓睜，看著透亮的洞頂，平平整整的裂口，山壁很厚，且鋪有玄石，竟然還是被白辰給撕裂了，這種極端攻擊力，就是一般古武九重的強者都未必有。
他到底是什麽境界？劍鬼疑惑了。
“這一劍，好，甚好。”相比劍鬼，劍影顯然情緒更大，激動得直接出了聲，一向以冷漠寡言著稱的劍影竟然失態的叫好，讓看台上上萬人驚醒，忍不住分分側目。
白辰輕輕落下，麵色白皙，淡淡看了君塵一眼，轉身直接離開。
看著白辰那清冷如雪的背影，君塵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很強，少殿之名，當之無愧。”
語罷，在上萬道目光中，君塵竟然拿著手中大弓便以大弓的一端朝著自己的咽喉劃去，弓身的兩段鋒利如刀，君塵竟是要自絕？
“君塵！”劍鬼大驚，這一刻他可沒有時間想那麽多了，瞬息就來到了君塵的身邊，一把奪過了弑神弓。
“殿主？”君塵不解，看著劍鬼，質問道：“殿堂比鬥，從來隻有死鬥，不是嗎？”
劍鬼微微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說，這的確是殿堂的規矩，誰都清楚，出了白辰。
“規矩？”白辰回頭，看向君塵，問道：“何人訂的？”
“初代殿堂之主，殺神。”君塵微愣，不太明白白辰什麽意思，不過還是不假思索道。
“喔？死人？”
“白辰，慎言。”劍鬼冷喝，殺神之名，是整個殿堂的信仰，雖說這種信仰已經淡化，如今殿堂之人對這名字更多的是畏懼，但誰也不敢冒犯這個名字，因為冒犯就是死罪。
雖說劍鬼自己也並不信仰那什麽殺神，也並沒有那麽嚴苛，但白辰這種話要是讓上級地域那些人知道，不在意的倒好，但若是有心的，定白辰死罪不要太簡單。
“好吧！”白辰撇頭，看向君塵，道：“今日一戰，不分勝負，約戰一個月之後，如何？”
“勝負已定，無需如此，一死而已。”
“我玄氣用完了，現在的狀態和你一樣。”白辰淡淡道。
“真的？”君塵雙目閃過精芒，戰意又濃烈了起來。白辰點了點頭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走？心慈手軟？”
白辰前一句是真話，他的確是魂力耗盡了。
“再戰。”君塵聞言，頓時就要拖著身體衝向白辰。
白辰看著這個執著到近乎魔障的青年，心中有些無語，看向劍鬼，道：“殿主，你看呢？”
“擇日再戰好，甚好。”有了白辰起頭，劍鬼就隻是個決策者，劍鬼想也不想，一本正經的頷首道。
“殿主？”君塵不服。
“就這樣說定了。”看向君塵，劍鬼語重心長低聲道：“君塵，按規矩，白辰是現任少殿，他才上任，他的請求也不過分，我也不好駁他麵子，讓他喪失威信，你說呢？”
君塵沉吟，的確，少殿是僅次於殿主的二號人物，有著一定的話語權，劍鬼這麽說也完全可以理解。
“好……”君塵略微猶豫，終於還是答應了，同時他的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想法的，他處於古武四重很久了，這一戰讓他的境界有所鬆動，等他突破，再戰白辰就不會如此費勁了。
劍鬼點了點頭，抬頭看向白辰，道：“就依少殿所言吧。”
白辰心中一動，發問道：“如此說來，我現在仍然擁有少殿的權力？”
“自然。”劍鬼點頭。
“我可用多少人？”白辰發問，從雪奴那裏雖然得到了答案，但他還要確認一遍，和劍鬼確認，在這萬眾矚目的場合下。
“少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自然是除了我以外，皆可？”話說到這裏，劍鬼看到白辰的目光飄向了劍影，連忙道：“劍影除外。”
話音剛落，他又看到了白辰看向了君塵，劍鬼怕兩人出什麽事，連忙又要開口：“君塵也……”
“君塵任憑少殿差遣。”語罷，君塵單膝而歸，一副抱拳請命的姿勢。
君塵顯然明白了劍鬼的想法，現在劍鬼看君塵這樣也不好多言。君塵什麽都好，就是太死板，嚴苛遵守規矩。
白辰點了點頭，對於君塵的表態他很驚喜，這家夥雖然死板，但戰鬥力的確是很強的。
“殿主，我現在有些私事需要動用些人，你看？”白辰看向劍鬼。
劍鬼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同時帶著君塵退到一邊。他是殿主，但少殿發話他一樣得讓一下，麵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