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下)
“沒想到這也被你發現了。”
蘇城沒有絲毫慌亂,他坐在地上,麵露慚愧之色。
“小時候,我曾被困枯井,從此留下了心理陰影。”
“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克製自己的心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趙清歌心緒恍惚,相同的經曆,她也曾有過。
對於凡人來講,這充其量隻是偶爾會感到害怕。
無傷大雅。
但他們修仙者卻不同,心魔就像是一座山,牢牢地壓住了仙途。
唯有直麵心魔,才能破萬障,扶搖而上。
她目露不忍,但身為老師的責任感讓她銀牙一咬。
趁蘇城不注意,一把將其扔到了聚靈陣之中。
順手祭出一道石碑,將門口牢牢封死。
留下一句,“擊敗你的心魔。不要怪為師心狠。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接你雲雲”就飄飄離去。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200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200
蘇城像葛優一般癱倒在地上,拍了拍腦子。
他還是不能以常理來度量自己的師尊的想法。
趙清歌確實是個好師父。
如果他是個正常的求仙問道之人的話。
可惜就可惜在這裏。
不過,往好處想,被困在這裏,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沒有人會打擾自己走火入魔。
存滿足夠的靈氣,再修煉千錘百煉體,倒也不耽誤什麽。
起身坐正。
運轉靈氣。
這次,蘇城進入走火入魔的狀態,已經格外輕車熟路。
但身體的感覺卻與上次迥然不同。
渾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好似被螞蟻腐蝕著。
體內好似撕裂了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他麵露痛苦,卻仍舊咬牙堅持。
您沒有遵守修煉的初心,體質+1,靈氣+560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200
一增一減,剛好維持在一個穩步上漲的數字之間。
約莫一個時辰,提示音停在了五萬這個數字之後,體內的丹田傳來一種微漲的阻塞感。
想必……這便是所謂的煉氣圓滿。
要想再有進步,必須借助靈藥靈氣,突破這層阻礙。
擦了擦額頭因為肌肉劇烈抖動湧出的汗水,蘇城不敢有絲毫懈怠。
五萬的靈氣,滿打滿算也不過能堅持六分多鍾。
每一秒,都格外珍貴。
回憶著大腦裏的千錘百煉體的經脈路線圖,他控製著靈氣,一點點反向衝刷著晦澀難通的經脈。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200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50,體質+5
第一個6分鍾,效果並不好。
地階中期的功法,難度並不算低。
再加上靈氣的不斷消散,讓他很難完美控製遊走在體內各處的它們。
再來。
蘇城重整旗鼓。
再次走火入魔。
這一次的感覺,又與之前不同。
不知為何,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麵。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
時不時的還伴有兩聲鳴叫。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480,禪意+1。
看起來,走火入魔,也分為多個不同的模式。
空閑之時,倒是可以仔細研究一下。
周而複始。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千錘百煉體所需要的經脈的最後一點阻塞也被衝開。
靈氣終於可以完整地走一周天。
您沒有遵守修仙的初心,靈氣-27000,體質+100
當前靈氣值:600,體質:500。
反練千錘百煉體。
終於有所小成。
他不知道的是,書閣外,一道佛像衝天而起。
隱約可見淡淡紅光。
“紅光?這是……功法異象?”中正峰巔,趙清歌看著那個坐在蓮台上的金佛,喃喃道,“佛陀……難道是那個家夥的?但地階中級的功法,何來的異象?”
懲戒峰,玄真子透過鐵窗,看著外麵的奇觀,摸著胡子玩味地笑道:“功法異象,不錯,不錯。”
“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小輩,僥幸習得了天階功法?”
甚至,就連異族安插在人類中的眼線也被驚動了。
這種消息,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傳回。
外麵的喧鬧,蘇城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全部心思,都在所剩不多的靈氣上麵。
雖然靈氣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但這種虧損,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灑灑水而已。
正準備走火入魔,重新修回。
就在這時,一道微光從身體一側射出。
將靈氣蘊於瞳孔,蘇城才讓自己不至於落淚。
“居然沒有活活嚇死。”看著活蹦亂跳的徒弟,趙清歌歎了一口氣,“還有些小失望呢。”
“確實……”他附和道,“我都準備好去陰曹地府訴你的狀了。”
“可惜白準備了。”
趙清歌死亡凝視著蘇城:“你這麽讓人貽孝大方,真的好嗎?”
他也不甘示弱回應著:“自從你把我扔進去,你就知道我的答案了不是?”
……
“不過……還是謝謝你。”
趙清歌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了。”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替你掃清路上的碎石,前麵的路,還是需要你一個人前行。”
“還有一點,你一定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蘇城愣了愣。
“今天,書閣除你之外,空無一人,但卻產生了隻有天階功法才會出現的紅光異象。”
“其聲勢之大,估計足夠驚動異族的眼線。”
寥寥數語,卻讓蘇城如坐針氈。
他自然知道習得天階功法究竟意味著什麽。
千年前的那一戰,五族之人,竟隻有五人有幸讀懂那傳說中的天階功法。
其他人,甚至連天階功法是什麽都不知道。
但所有人共認的是,一旦異象發紅光,這世界上,習得天階功法的人便多了一個。
風秀於林而必摧之。
更何況還是個煉氣的小修士。
倘若身份暴露,後果將不堪設想。
蘇城目光低沉,聲音嘶啞地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趙清歌一邊說話,一邊捏了捏他的肩膀,目露震驚,“這就是天階功法嗎?竟然這麽硬的嗎?”
“怪不得和尚都練童子功,這一般人也頂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