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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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躍旗午飯都沒吃就帶著木子出去了，顧千燁本來想著帶著祁百煜吃午飯飯的，祁百煜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祁百煜沒聊多久，但是掛了電話就往樓下走了。


  顧千燁在她身後不滿：“就不能吃了午飯回去嗎？”


  祁百煜搖了搖頭：“我媽叫我回家的，應該是要和我吃午飯了，我爸估計鬆口了，這次不回去吃的話我怕錯過機會。”


  顧千燁歎了口氣：“好吧，那祁隊長你路上小心點，我趕著決賽後開春了就去學車，以後我送你。”


  顧千燁還是幫她叫了車：“哎我和你一塊兒去吧，見見咱爸媽，早點見……”


  祁百煜按住他越湊越近的身子：“正常點兒，我先去探探我爸爸的口風，我把你突然推他麵前了，他上一次的刺激還沒有緩過來呢。”


  顧千燁繼續歎氣：“不是，什麽刺激啊，你爸氣這麽久？”


  祁百煜看著馬路，秋天的氣息越來越近，她的眼眸沉了沉：“其實也沒啥，就我輟學打比賽的事，他老人家覺得我是塊學習的料，再怎麽也要深造個博士出來，結果跑來打遊戲了。”


  顧千燁靠在公交車站牌邊上扯了扯嘴角：“那難怪了，不像我，無父無母的，也沒什麽人嘮叨我，唯一被罵都還是葛一鳴像個老父親一樣說戰術。”


  親情對於顧千燁來說，缺失了二十幾年，撿起來都覺得陌生。


  還是因為石玥，他才體會了一下哥哥照顧妹妹的感覺，也是祁隊長，他才觸碰到了其他的感情。


  所以他覺得這情感一旦在心底燃起來了，就有點壓不住。


  車來了，祁百煜笑了笑：“我可能是跳級怪，叛逆期正好撞到前途選擇上了，我先走了，晚上聊。”


  晚上聊。


  看來祁隊長是回不了buv了。


  顧千燁攤了攤手：“到了給我發消息。”


  祁百煜點了點頭，之後出租車卷起一縷尾氣，顧千燁雙手插兜往基地走，正要踏進大門，他和保安對視了一眼。


  保安是個大爺，這個時候正端著盒飯一邊看著馬路牙子一邊扒拉飯，還沒來得及扯嘴角，就看見顧千燁往後一轉身，“嗖”的一下竄出去了。


  “哎！咋的啦？啥東西攆上來了嗎？”保安大爺都看呆了，往基地內看了看，啥也沒有啊。


  顧千燁拐了個角，消失在大爺的視線，看著前麵的人的背影，又往上衝了幾步，吼道：“蔡潔老師！等等！”


  祁百煜的家境不算富裕，但是也到不了為了要考研究生或者博士奔赴還前程掙大錢的地步。


  一不需要為了生計掙紮，二不需要擔心家人贍養問題，所以對於祁百煜去打職業賽，祁父就真的是純氣了。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打什麽不好打遊戲？


  打遊戲有什麽好的？那是小孩子才玩的，要是念書的時候打這玩意兒，他非得打斷祁百煜的腿！

  來得匆忙，祁百煜就近買了點水果和營養品。


  她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用手裏這把鑰匙開過門了，站在門外都能聽見祁父的罵聲：“等她回來幹什麽？你又給她打什麽電話？我就當沒生她這個女兒！”


  祁母勸他，語氣不太好：“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麽話？你說不當就不當？瑤瑤那是我肚子裏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當然輕鬆就說了！受苦受難的又不是你，不負責任的男人！”


  這幾年，也就祁母給祁百煜打過電話，還要趁著祁父去上班的時候才敢問問家長裏短。


  祁百煜在心裏歎了口氣，還是把門打開了。


  家裏的飯菜香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因為時間隔得久了，祁百煜的心裏有點懷念。


  屋裏的爭論聲戛然而止，祁母換上了一張笑臉：“瑤瑤回來了？我再炒倆菜咱就吃飯。”


  說著對著祁百煜擠眉弄眼的，祁百煜換上拖鞋連連點頭。


  祁父不吭聲了，臉有點紅，祁百煜抬頭的時候他撇過頭去不看他。


  電視上放的是諜戰劇，祁百煜小時候老不愛看了，現在看著也沒多大感覺了，把東西放桌上，試圖打破僵局：“這兩年你還是沒變。”


  祁父剮了他一眼，沒說話。


  祁百煜剛坐到沙發上，覺得這老爺子這麽多年脾氣還是這樣，便站起身來往廚房走。


  剛把圍裙拿到手上就被祁母給攔下來：“走走走，去客廳坐著。”


  “哎，我爸不願意看見我。”祁百煜說著拿著圍裙往頭上套，壓低了聲音。


  祁母一把扯掉：“去待著，再尷尬也待著！”


  祁百煜沒辦法，訕訕地往外走，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嗬嗬的笑了兩聲：“爸，我給你削個蘋果啊，都說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祁父沒攔她，也沒說要吃，從鼻腔裏噴出一口氣：“哼。”


  祁百煜拿著剛買的新鮮蘋果，在炮火中一點一點地削皮，又去廚房拿了碗一瓣一瓣的切好了。


  去拿碗的時候祁母一直盯著她。


  祁百煜拿牙簽把蘋果一瓣一瓣插好，推到祁父麵前，祁父這下眼神都沒有給她了，拿著遙控器換了一個台。


  祁百煜兜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掏出來看，是木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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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說要等到你們決賽後才擬合同，但是我估計他已經把合同擬好了。


  祁百煜已經淡然了，編輯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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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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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裏呢？回lg嗎？我不去buv了，吃了午飯直接回去。


  祁百煜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繼續埋頭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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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家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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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點回去吧。


  木子那邊沉默了好久，才發了三個感歎號。


  祁父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起了：“哪是回來看咱們的啊？忙都忙不開了吧？回去打遊戲去吧，來費這一趟勁幹啥？”


  祁百煜無奈，把手機放回兜裏：“不是，爸……”


  祁父斜睨了她一眼。


  都說女人生氣，哄得男人腦子疼，但是男人還是存心在這裏生氣了，估計女人也沒辦法好好哄。


  祁百煜看著自己爸爸的樣子，算是不知道怎麽辦了。


  “我們這裏廟小，世界冠軍我們可沒見過，太耀眼了，這一趟出來浪費多少時間了？快回去吧，別耽誤你那什麽訓練。”祁父漫不經心的說著，電視一直在換台。


  祁百煜在心裏沉重的歎了口氣。


  祁母不樂意了：“你是不是不餓？一天天淨說些脹氣才能說出來的話，吃不吃飯了？”


  說著把碗往桌上一扔，哐當一聲。


  祁家老大爺怕老婆，頓時啞了火，祁百煜見狀趕緊站起來去拿碗筷，抱著碗看著祁母歎氣，眼裏全是求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