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鄧鐵頭的n計劃
人生不可能一成不變,你想劇本也不可能按預想的走下去,柳紅英就說既然這麼危險還打什麼工?掙不到錢,還不如在家裡種地的好。
鄧鐵頭還是一臉愁苦,心裡卻是暗暗的恨上了,都說親媽偏心自己,實際上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只要牽扯到錢財,就可見一般。
「媽,種地能掙幾個錢?你老還催著我生兒子,生出來有什麼用連婆娘都娶不起,還不如不生。」
這話就相當的扎心了,讓老人瞬間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心緒上下起伏,自然沒瞧到兒子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
「那要怎麼辦?媽一個農村老太太,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那個時候讓你跟著山上老二去打石頭,其實做個石匠也有錢掙的,媽再幫著你養幾頭豬,也還不錯。」
聽了這些話鄧鐵頭心裡就跟火在燒似的,表面的溫情都差點維持不住了。
做石匠有多苦,他是深有體會的,要下氣力的抬石頭不說,還要在烈日底下暴晒,那是人乾的活嗎?還說什麼幫他養豬,鄧狗子還不得吃了他,這話也就個光面之情。
鄧鐵頭又蹭蹭的挪過來,抱住親娘的大腿。
「媽,兒子求你個事,只要你幫了我,要多少孫子兒子都給你想辦法,你讓往東,兒子絕對不往西,你說啥就是啥。」
柳紅英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總有種被兒子套路了的感覺,迷魂湯灌得太厲害,孝子賢孫裝的太好,清醒也只得片刻功夫,這樣的感覺被無限的愛所掩蓋,被沒影的孫兒沖得一乾二淨。
老太太一拍大腿,「兒啊!站起來說,只要媽能幫到的,媽都答應你。」
鄧鐵頭就覺得自己這一步走得好,為了個孫子,他媽怕是把一副老骨頭都願意賣了來換錢,他以前咋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對於要生個兒子,從沒有哪一刻有這麼熱切。
水到渠成,該鋪墊的已經鋪墊好了,再跪地上也沒啥意義,鄧鐵頭順著老娘攙扶的力道從地上起來,母子兩個雙手相握。
老母親老淚縱橫,不孝子卻是滿臉堆笑,裝出一副大孝子這樣子給老娘擦拭眼淚。
「媽不哭啊!你這一哭還咋說得出口,我以後咋出不了門,兒不放心你啊!」
柳紅英那還哭得下去,用破圍裙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空著的手拍著兒子的大手。
哽咽道:「趕緊說吧,只要媽幫得了的,媽幫你想辦法。」
鄧鐵頭這話就有點長了,又把他那些打工時受的苦說了又一遍,惹了老太太一波眼淚之後,才說他在外面認識了個大人物,願意提攜他,在工地上包個小活,要一些啟動資金,知道自己家裡困難當初也就沒提這個話,就想著去婆娘娘家借。
丈母娘始終不是親娘,不但不借,還羞辱了他一番,既然自家這裡有錢,那他還去求旁人幹啥?用丈母娘做對比,又把親娘狠狠的誇了一番,聽的柳紅英破涕為笑,心裡歡唱的不行。
哪有親娘不疼兒的?外人始終是外人,怎麼能跟她這個親娘老子相比?
鄧鐵頭最後才說到了他的意思,他也不是白拿錢,只是將錢借來周轉一下,等掙了錢定是會還回來的,最後還不要臉的說要給些利息。
利息什麼的,柳紅英哪可能說要,如果錢是她自己的,白給兒子都沒理由。
她完全沒有想過,鄧大強會不會不同意?小兒子又不是白要大兒子的,只是借來周轉一下而已,她沒有想到鄧鐵頭卻是想到了的。
與其從鄧狗子手上借錢,還要打借條,不如從親娘手上拿來的划算,至於說過後該怎麼處理,那也是他娘兒兩個的事情,少了很多牽扯,不管生意失敗與否,也沒有後顧之憂。
「媽,怕是不好借,哥現在跟你離了心,自從大嫂離家出走之後,他對我這個兄弟也是鼻子不對鼻子眼不對眼。」
鄧鐵頭頹廢的抓了抓自己的腦殼,雙手抱頭打工族的臉全是算計。
「以前大嫂當家的時候,大哥都是將錢交給大嫂的,一分錢都不自己留,媽你要是能當大哥的家就好了,兒從你這裡借錢,豈不是更容易些。」
這些話挑撥的相當到位,徹底的糊住了柳紅英的心,你嫂子那個小狐狸精可以管大兒子的錢,她這個親娘老子就不可以,那麼多的錢就該她管著,她若不管著這臭小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又給哪個小妖精騙了。
鄧鐵頭還給他最後下了一劑猛葯,老太太有了錢還不是想選什麼樣的兒媳婦都可以,掌握不了財政大權,他大哥還不是得被老娘揉圓搓扁。
話越說越投機,越說到後面柳紅英越鬥志昂揚,就這麼點時間這兩個已經有了充足的計劃,把鄧大強的小金庫安排的妥妥噹噹的,就等著他回來跳坑。
小黃很著急,「嘎嘎嘎」的叫個不停,奈何它的小主人聽不懂它的話,干著急也沒用。
對於錢財問題,這麼小的娃沒什麼概念,就算聽到了蜜謀的內容也是當個天書聽聽。
小姑娘心裡裝著的事情還是昨天那件事,毛毛蟲會不會被他爸爸發現了?發現了之後會不會挨打?
越想越著急就想到松樹林那邊去瞅一瞅,心裡才放鬆些,不然她晚上又睡不著覺。
小主人要出去玩,小黃肯定跟著,一人一鵝慢悠悠的走著,還沒走出松樹林,就聽到了呵斥聲,嚇了一個哆嗦。
若是平時,小姑娘定會掉頭就跑,今天他卻加快了腳步,以極快的速度跑進陸家,被拴住的大黑狗狂吠不止,也不能阻攔她的腳步。
陸雲興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他最恨的便是偷了,更恨家賊。
抄起棍子就要打下去,就在這驚險的時刻,鄧青娃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
「爸爸,不要打,不要打……」
陸雲興的腿被抱住了,這點點重量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畢竟這具身體曾經有些武術根基,但他卻動彈不得。
心莫名的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