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準備去拜訪包公
有一富家吳十二,為人好交結名士。娶妻謝氏,容貌風情極侈。吳十二有個知己趕滿,是個軒昂丈夫,往來其家甚密。謝氏常以言挑之,韓滿以與吳友交厚,敬之如嫂,不及於亂。一日冬殘,雪花飄揚,韓滿來尋吳友賞雪。適吳十二莊上未回,謝氏聞知韓滿來到,即出見之,笑容可掬,便邀入房中坐定,抽身入廚下,整備酒食進來與韓滿吃,坐在下邊相陪。酒至半酣,謝氏道:“叔叔,今日氣甚寒,嬸嬸在家亦等候叔回去同飲酒否?”韓滿道:“賤叔家貧,薄酌雖有,不能夠如此豐美。”謝氏有意勸他,飲了數杯,淫興勃然,斟起一杯起身送與韓滿道:“叔叔,先飲一口看滋味好否?”韓滿大驚道:“賢嫂休得如此。倘家人知之,則朋友倫義絕矣。從今休要這等。”罷推席而起。走出門,正遇吳十二冒雪回來,見韓滿就欲留住。韓滿道:“今日有事,不得與兄長敘話。”徑辭而去。吳十二入見謝氏問:“韓故人來家,如何不留待之?”謝氏怒道:“汝結識得好朋友,知汝不在家故來相約,妾以其往日好意,備酒待之,反將言語戲妾,被我叱幾句,沒意思走去。問他則甚?”吳十二半信半疑,不敢出口。過了數日,雪霽睛,韓滿入城來,恰遇吳友在街頭過來,韓滿近前邀入店中飲酒。滿睦:“兄之尊嫂是個不良之婦,從今與兄不能相會於家,恐遭人有嫌疑之誚。”吳十二道:“賢弟何出此言”就是嫂有不周之言,當看我往日情分,休要見外。”韓滿道:“兄長門戶自宜謹密,隻此一言,餘無所囑。”飲罷,各散而去。次年春,韓滿有舅吳蘭在蘇州販貨,有書來約他,滿要去,欲見吳十二相辭,不遇徑校比及吳友知之,已離家四日矣。
吳十二有家人汪吉,人才出眾,言語捷利,謝氏愛他,與之通奸,情意甚密。一日,吳十二著汪吉同往河口收討帳目,汪吉因戀謝氏之故,推不肯去,被吳十二痛責一番,隻得準備行李,臨起身,入房中見謝氏商議其事。謝氏道:“但隻要你有計較謀害了他,回來我自有主張。”汪吉歡喜領諾,同主人離家,在路行了數日,來到九江鎮,問往日相識李二艄討船,渡過黑龍潭,靠晚泊船龍王廟前,買香紙做了神福。汪吉於船上心服侍,吳十二飲得其醉。李艄都去歇息。半夜時,吳十二要起來便,汪吉扶出船頭,乘他宿酒未醒,一聲響,推在落江鄭故意驚叫道:“主人落水!”比及李艄起來看時,那江水深不見底,又是夜裏,如何救得!挨到明,汪吉對李艄道:“沒奈何,隻得回去報知。”李艄心中生疑,吳某死必不明。撐回渡船自去。汪吉忙走回家,見謝氏密道其事。謝氏大喜,虛設下靈席,日夜與汪吉飲酒取樂,鄰裏頗有知者,隱而不言。
話分兩頭,再韓滿。因暮春時景,偶出鎮口閑行,正過臨江亭,遠遠望見吳十二來到,韓滿認得,連忙近前攜住手道:“賢兄因何來此?”吳十二形容枯槁,皺了雙眉,對韓滿道:“自賢弟別後,一向思慕。今有一事投托,萬望勿阻。”韓滿道:“前麵亭上少坐片時。”遂邀到亭上坐定,睦:“日前弟因母舅書來相約,正待要見兄長一辭,不遇徑校今幸此會,為何沉悶不樂?”吳十二泣下道:“當日不聽賢弟之言,惹下終之別,一言難盡。”韓滿不知其死,睦:“兄長烈烈丈夫,為何出此言?”吳十二道:“賢弟休驚。自那日相別之後,如此如此。”韓滿聽了,毛骨悚然,抱住吳十二道:“賢兄此言是夢中耶?如果有此事情,必不敢負。且問,當夜落水之時可有人知否?”吳十二道:“鎮江口李艄頗知。吾與賢弟幽明之隔,再難會麵,今且從此別矣。”道罷,韓滿忽身便倒,昏迷半晌方醒。比尋故人,不見所在。連忙轉蘇州店中見母糾:“家下有信來催促,特來辭別,回去無事便來。”吳蘭挽留不住。比及回到鄉裏訪問,吳友已死過六十日矣。韓滿備了香紙至靈前哭奠一番。謝氏恨之,不肯出見。
韓滿回家,思量要去告狀,又沒有頭緒,複來蘇州見母舅,道知故人冤枉之事。吳蘭道:“此他人事,又無對證,莫惹連累。”韓滿笑道:“愚甥與吳友結交,有生死之誓,隻因不良嫂在,以此疏闊。近日曾以幽靈托我,豈可負之!”吳蘭道:“既如此,即日包大尹往邊關賞勞,才回東京。具狀申訴,或能伸雪。”滿依其言,連夜來東京,侵早入府告狀。包公審問的實,即差公牌拿得汪吉及謝氏當廳勘問。汪吉、謝氏爭辯,不肯招認,究問數日,未能斷決。我公思量通奸之弊的有,謀死主人未得證見,他如何肯招?乃密召韓滿問道:“汝故人既有所托,曾言當日渡艄是誰?”韓滿道:“鎮江口李二艄也。”包公次日差黃薪鎮江口拘得李二艄來衙,問其情由。李艄道:“某日夜深,落水之後,彼家人叫知,待起來時,救不及矣。”包公遂取出人犯當廳審究。汪吉見李艄在旁邊,便有俱色,不用重刑拷究,隻得從直招出,疊成案卷。將汪吉、謝氏押赴法場處斬;給了賞錢與李艄回去;韓滿有故人之義,能代申冤枉,訪得吳十二有女年十四歲嫁與韓滿之子為妻,將家貲器物盡與女兒承其家業,以不負異姓而骨肉雲。
快不鏡頭聽了這個故事,決定前往長安拜訪包先生,先生神斷,值得後生學習啊。
白萋萋和郭璞三人聽聞眾多人傳頌中的包公斷案如神,現在又破奇案,不得不佩服,準備同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