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故事緣由
這些年來，因為我們家很窮，又沒個男子撐家，所以和你家很少來往，漸漸就斷了音訊。外甥長這麽大了，我還不認識。”
我：“我這次來就是探望姨母，急匆匆地忘了姓氏。”
老太太：“我家姓秦。我一輩子沒有生育，隻有個女兒，也是侍妾生的。她母親改嫁走了，把她留給我撫養。她裙不笨，隻是缺少教訓，整嘻嘻哈哈的，也不知愁。過會兒，我讓她來見見你，你們認識認識。”
過了不久，丫鬟端上飯來，還有隻熟雞。
老太太一個勁讓我多吃。吃完，丫鬟收拾起餐具，老太太吩咐：“去叫寧姑來！”丫鬟答應著去了。
過了很久，聽見門外隱隱約約有笑聲。
老太太喊道：“嬰寧，你姨表兄在這裏！”門外仍是嗤嗤地笑。丫鬟將她推進屋來，她還捂著嘴，笑個不停。
老太太嗔怪地：“有客人在，你嘻嘻哈哈的，像什麽樣子！”嬰寧強忍住笑站著，我朝她作了一揖。老太太：“這位王郎，是你姨家的孩子。
一家人還不認識，也太可笑了。”
我問道：“妹子多大了？”老太太沒聽明白他的問話。
我又問了一遍，嬰寧忍不住又笑得前仰後合。
老太太對我：“我她少教訓，你也看見了。十六歲了，又傻又癡，還像個孩。”
我：“妹子我一歲。”
老太太：“外甥已十七歲了？莫不是庚午年生屬馬的嗎？”
我點頭答應。
老太太又問：“外甥媳婦是哪家的？”
回答：“還沒櫻”老太太：“像外甥這樣的才貌，怎麽十七歲了還沒娶親？嬰寧也沒婆家，你們倆倒挺般配，可惜是內親。”
我默默不語，隻管盯著嬰寧看。
丫鬟聲跟嬰寧：“目光灼灼，賊腔沒改！”
嬰寧聽了又大笑起來，回頭看著丫鬟：“去看看碧桃開了沒有？”
便急忙起身，用袖子捂著嘴，邁著碎步匆匆地出去了。剛到門外，就縱聲大笑。老太太也站起身，喚丫鬟抱了被褥來，替我整理床鋪。又對他：“外甥來一趟不容易，就住三五吧，慢慢再送你回去。如嫌幽悶，屋後有個花園，可以去消遣消遣，還有書讀。”
第二，我來到屋後，果然有個半畝大的花園。地上細草如氈，鮮豔的楊花點綴在草地裏。有三間草房，四周全是花草樹木。我穿過花叢，信步走著，忽聽樹上傳來簌簌的聲音，仰頭一看，原來是嬰寧在樹上。
她看見我，哈哈大笑起來，像要從樹上掉下來。
我急忙喊道：“別這樣，當心掉下來！”
嬰寧邊笑邊往下爬，快到地的時候，一失手摔了下來，才住了笑聲。
我扶起她來，暗暗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嬰寧笑聲又作，倚在樹上笑得不能走路了，過了很久才住了聲。我等她笑夠了，從袖子裏拿出那枝梅花給她看，嬰寧接過去：“都枯幹了，還留著幹嗎？”
我：“這是上元節時妹子扔下的，所以保存著。”
嬰寧問：“保存它有什麽意思？”
我：“以表示相愛不忘之意。自從上元節遇見你，我思念，得了重病，自以為活不成了。
沒想到今竟見到了你，求你可憐可憐我！”
嬰寧：“這算什麽大事。我們是至親，吝惜什麽？等你回去時，我讓老仆把園裏的花折一大捆，給你背去。”
我：“妹子傻嗎？”
“怎麽是傻呢？”
“我不是愛花，是愛拿花的人！”
“我們這樣疏遠的親戚，談什麽愛？”
我：“我所謂的愛，不是親戚之間的愛，是夫妻之間的愛。”
嬰寧不解地問：“有什麽不同嗎？”
我：“夜裏同床共枕啊。”
嬰寧低頭想了半，：“我不習慣和生人睡一起。”
還沒完，丫鬟悄悄地走了過來，我惶急地逃走了。
過了會兒，我和嬰寧同到老太太處。
老太太問：“你們去哪兒了？”
嬰寧回答在園裏一起話來著。
老太太：“飯熟了這麽久了，有什麽不完的話，了這麽長時間！”
嬰寧：“大哥想和我一塊睡覺。”
話沒完，我大窘，急忙拿眼瞪她。
嬰寧微微一笑，不了。幸虧老太太耳朵聾，沒聽見，還在絮絮叨叨地追問，我忙用別的話掩飾。過了會兒，我聲責備嬰寧。
嬰寧：“剛才的話不該嗎？”
我：“這是背饒話。”
嬰寧：“背別人，怎能背老母呢？
況且睡覺也是常事，有什麽可忌諱的？”我恨她不開竅，又沒辦法讓她醒悟。
剛吃完飯，家裏有人牽了兩頭驢來找他。
原來，我的母親見他出去後，過了很久沒回來，才開始懷疑。村裏搜了好幾遍，竟沒有蹤影，因此去問吳生。
吳生想起自己過去過的話，便讓王母派人去西南山村中尋找。一連找了好幾個村子，才找到這裏。
我走出大門，正巧碰上。我便回去告訴老太太，而且請求帶著嬰寧一塊回家。
老太太喜歡地：“我早就有去看妹的心願，但我老了，走不得遠路。你能帶你表妹去，認識認識阿姨，這很好。”
於是呼喚嬰寧，嬰寧笑著來了。
老太太：“有什麽喜事，總是笑不夠？如果不笑，就是完美的人了！”著生氣地瞪了她一眼。
又：“你大哥要帶你去姨家，快去收拾收拾。”
招待王家的來人吃過酒飯，老太太才送他們出門，囑咐嬰寧：“你姨家田產很多，能養活閑人。
去後不忙回來，學點詩文禮節，將來也好伺候公婆。
就便麻煩你姨，替你找個好女婿。”
我和嬰寧一塊上了路；直到山坳，回頭一望，還依稀看見老太太倚著門朝這邊眺望。
回到家中，我的母親見兒子領來個美麗的姑娘，驚訝地問是誰。我回答是姨家的女兒。
母親：“過去吳生告訴你的話，都是騙你的。我並沒有妹妹，哪來的外甥女兒？”又詢問嬰寧。
嬰寧：“我不是現在的母親生的。我父親姓秦，他死時，我還在懷抱中，不記事。”
母親：“我有個姐姐嫁給了姓秦的，倒是真的。但她已死了很久了，哪能還在人世上呢？”
又問嬰寧她現在母親的模樣、身上的標記，都一一符合。
母親懷疑：“是我姐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