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帝王者,獨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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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東夷族滅。”
朝歌城的王宮中葉然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卻引發了好一陣的喧嘩。
這次不是葉然與帝辛私下見麵,而是在朝會上麵。
當著眾臣的麵,葉然爆了一個大料。
不出他所料,這個料確實夠勁爆,直接就讓朝會炸了鍋。
不隻是朝臣們對此驚愕不已,就連帝辛也是無比關切。
“國師,此事當真?”
帝辛不是在懷疑葉然,而是要確認。
作為王朝東麵的威脅,曆史比殷商還要久的東夷部族從商朝建國之初就一直威脅著王朝東邊的疆土。所有人都以為這種威脅會一直存在下去,卻不想東夷人說沒就沒了。他們滅的是如此突然,讓大商王朝的君臣措手不及,以至於都反應不過來。
要不是說這話的是葉然,帝辛絕對會給他一巴掌,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免得在朝會上滿嘴跑馬車。
“千真萬確,相信很快東疆的奏報就會傳到朝歌。”
對這事葉然確定而且肯定。
畢竟事情是他叫滅霸去做的,他一直關注著哪會不確定。
東夷人的覆滅是帝辛願意看到的,但如果他滅的不是時候,那就很不好了。
與一個知根知底的老對手作戰,比起一個不知根底的神秘敵人來,還是前者更讓人願意對陣。
再者說了,在薑文煥扯著東伯候的大旗造反的現在,與東伯候薑家幹仗了兩百餘年,結下了解不開的血海深仇的東夷人遭遇滅族,此事不能不讓帝辛往壞處想。
有東夷人牽製,東伯候薑家就是腹背受敵,兩線作戰,無法拿出全力來與大商王朝對抗。
而東夷人一滅,東麵諸侯就沒了後顧之憂,值此之時,他們會做些什麽還用多想?
東夷人,你們可真會給寡人舔麻煩。
帝辛皺著眉,問葉然:“國師可知東夷被何人所滅?”
“不知。”葉然搖頭,“不過我知道東夷部族剛覆滅,東伯候薑桓楚就派了人過去,與那滅掉東夷的神秘勢力結了盟。”
帝辛一聽雙眉皺得更深。
他知道這下是真的麻煩了。
一個滅了東夷人的勢力,肯定比東夷人要強得多,而這樣的勢力站了東伯候的隊,那勢必讓叛軍勢力大漲。
原本帝辛對鎮壓薑文煥的叛亂有十分把握,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已然減到了七分。
王叔比幹建議:“臣請大王加派軍隊,速速鎮壓薑文煥,以免小變成大患,局勢鬧得不可收拾。”
丞相商容也站了出來:“臣附議。”
更有箕子等王親讚同:“請大王發大軍以剿滅亂賊。”
葉然別人沒看,單獨看了箕子一眼。
箕子這個人或許很多人不知道,但他在曆史上可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一筆便是箕子嘲鮮。
沒錯,就是北邊那個半島。
文臣如此建言,武將自然也不會無人說話。
但見武成王黃飛虎出列:“大王,臣願領軍出戰。”
要說大商王朝的人類武將中誰最能領兵打仗,自然非黃飛虎莫屬,而他也是帝辛的忠實支持者。
至於原因,很簡單,帝辛是他的妹夫。
大商之王帝辛的後妃可沒幾人,除了薑王後之外,也就黃妃等寥寥數人。
周人的史書上說紂王荒淫無道,也不知文王百子該如何理解。
此處應該有一張霸屏的滑稽臉才對。
出動大軍再加一個領軍的黃飛虎,要說鎮壓不了一個薑文煥,那簡直是在開玩笑。
從當前的局勢來看,這的確是上上之策。
隻要能趕在薑桓楚回軍之前解決薑文煥,即使薑桓楚鐵了心要繼續反商,勢力也會大減,到時以大商的國力再接再勵,殺了兒子再滅老子也不是難事。
帝辛思索片刻,同意了此事:“如此便有勞武成王了。”
葉然冷眼旁觀,一眾王公大臣的反應全沒逃過他的神識感知。
就在帝辛應允的那一刻,有人竊喜,有人心跳加速,更有人暗中交換眼神。
果然啊,再堅固的堡壘若是被人從內部進攻,那也是很難抵擋得住的。
葉然想到了一句話:任何壞主意在剛開始的時候聽起來都是好主意。
在帝辛與眾王公大臣商議的時候,葉然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是半點表示也沒有。他這個大商國師在朝會上好似一個消息通報器,通報了東夷那邊的消息後就做起了泥塑木雕。
他如此做派,倒是讓某些人感覺鬆了一口氣。在這些人心裏,葉然這位神秘的國師也就是一個修行者,或有過人手段,卻於治國一事上並不精通。
不會治國就好,這樣就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等到出兵之事商議已定,朝會也結束了。
看著那一眾王公大臣離開的背影,帝辛轉頭看著葉然,問道:“國師為何一言不發?”
對於葉然這位國師,帝辛可不像他的大臣和叔伯兄弟那樣毫無了解,他絕不敢小看葉然。
揮了揮衣袖,一層隔音結界將自己與帝辛罩在內裏。
後者見葉然如此慎重,麵色凝重起來。帝辛明白,能讓葉然如此做的必然是大事。
葉然對帝辛說道:“大王想要我說什麽?說建言增兵者,同意派黃飛虎領軍出征者皆可殺?”
帝辛愕然。
適才建言增兵平叛的有他的親叔叔,也有三朝老臣,同意讓黃飛虎出征的有他的親兄弟,這些人都是當前大商王朝的肱骨啊!
可就是這些肱骨,為何葉然會建議殺了他們,聽葉然的意思,這些人難道都對他不忠?
那可是我的叔伯兄弟,他們難道會背叛我?
“此事為何,國師請細說。”
“大王該知朝歌兵力有限,前者鎮壓薑文煥與二百路諸侯已出一軍,今日再遣大軍,朝歌城還剩軍力幾何?”
“國師原來是擔心這事。”帝辛鬆了一口氣,“此事寡人也有考慮,黃飛虎出征之後朝歌確實兵力空虛,但以他之能有大軍在手平薑文煥如反掌耳,寡人相信他很快就能凱旋而歸。”
葉然搖搖頭:“兵力空虛的時間再短暫,那也是存在的,若是有人趁機進攻朝歌大王拿什麽來擋?”
帝辛大笑:“國師無需憂慮,朝歌城內還有五十萬奴隸軍,倒也可堪一用。”
葉然笑笑,問帝辛道:“大王以為若是有人內外勾結,為他人通風報信,他們會忽略那五十萬奴隸軍。”
帝辛的笑容逐漸僵硬。
沒錯,要是有了內賊,他肯定知道朝歌城的虛實,那五十萬奴隸軍看起來嚇人,實際上隻要事前安排好,到了陣前一煽動,能不崩潰就是好的了,要是對方手段高明一些說不定還會讓奴隸軍反噬大商。
而這,不但有可能,並且做起來也算不上困難。
“他們為什麽要同意黃飛虎出征?不隻是黃飛虎忠於大王,更因為武成王頗有聲望,更是帥才。要是有他在,奴隸軍即使被人煽動,即使這些人有心算無心,他也未必穩不住陣腳。”葉然說著彈了彈袖口,“大王,你作為一朝之主,自稱寡人,應是懂得寡這個字的意思。”
“帝王者獨夫也。坐到這個位置你就是孤家寡人,別太相信你的臣工,更別信你的兄弟。”
“不要忘了,你試圖推行的改製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作為利益的既得者,他們巴不得你倒台。”
末了,葉然拍了拍帝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鄭重提醒一句,你必須時刻謹記一句話:總有刁民想害朕。”
一把抓住葉然的手,帝辛肅容道:“寡人受教了。”
“那麽,國師,寡人現在該怎麽做?”
“很簡單。”葉然豎起三根手指,“將計就計,引蛇出洞,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