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鼠輩將死
第六百零四章鼠輩將死
皇宮。
長明殿。
文武百官上朝前,殿前侍衛皆會搜身,任何官員不得帶兵器進去。
於是,蕭權的乾坤筆自然也會被扣下。
一個侍衛捧著兩支乾坤筆,畢恭畢敬地對蕭權道“蕭大人,此乃神兵利器,按律例不得進入長明殿,屬下將專門替你保管,等你下朝再將其歸還。”
那侍衛捧著那假的乾坤筆,激動得瑟瑟發抖,他可是皇宮第一個摸過乾坤筆的侍衛啊,這筆果然十分威武大氣,隻是比想象中要輕。
真實的乾坤筆,其實無比地重。
除了蕭權,任何人都拿不起來,包括白起和蒙驁。除非乾坤筆願意,否則除了主人之外,誰都別想拿起它。
隻有蕭權才能輕而易舉地拿起它來戰鬥。
這兩隻假的乾坤筆,是普通木頭做的,自然輕巧得多。除了蕭權和皇帝近距離觀察過乾坤筆,也隻有蕭權被流放那次,皇帝身邊親近的小公公見過乾坤筆,這侍衛自然就不知道,這筆是假的。
“嗯,麻煩你了。”蕭權知道侍衛也隻是照著規矩辦事,於是也十分配合。
“多謝蕭大人的體諒。”侍衛將兩支乾坤筆,恭恭敬敬地放在鋪了紅布的托盆後,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趙一鬥的眼神一直跟著乾坤筆,侍衛將乾坤筆拿去偏殿存放的時候,趙一鬥對著一個公公使了一個眼神,公公也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對上了暗號。
喲嗬。
蕭權一個白眼,偷一支筆而已,這麽有組織有預謀,這是沒自信呢,還是太看得起他蕭權?
別說乾坤筆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趙一鬥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蕭權直接送他呀!隻要趙一鬥用得起的話,哈哈!
幸好蕭權沒把這話說出來,否則趙一鬥這個嘴炮當場就能炸開,指責蕭權羞辱他。
“主人,昆侖春曉圖找到二小姐了,她狀態不好,麵部重傷。”
蕭權的耳邊,傳來了白起有些心疼的聲音。
蕭權的拳頭,暗暗緊握,長袖下的手臂青筋暴起“將她帶回,讓藥老給她療傷,然後,繼續按計劃行事。”
“是。”
聯了神的主仆倆交流起來,隻需要心念一動,外人絲毫沒察覺。
隻是蕭權的眼神極冷,特別是瞥一眼趙一鬥的時候,那冷意幾乎要將人吞噬。
正要上前和蕭權打招呼的趙瀾,立馬被嚇得停住了腳步。
此時此刻,在蕭權的眼睛裏,似乎隻有趙一鬥這個人。
趙瀾疑惑地看向趙一鬥,如今蕭權和趙一鬥平起平坐,又是同一個部門的同僚,為何蕭權眼中是潑天的恨意?
蕭權是一個極有乾坤的人,猛虎發威,必然是有人摸了老虎的腦袋。趙瀾眼睛一閃,瞥了趙一鬥,不敢多想,往後退了一步,就沒和蕭權打招呼了。
人群中,秦南和秦北回頭遙遙看了蕭權一眼。
蕭權察覺到目光,視線從趙一鬥身上移走,秦南用眼神詢問“一切正常吧?”
蕭權以快得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微微點了一下頭,秦南會意,好。
那張織好的巨網,終於撲來了。
蕭權是興奮的,終於,終於,扒出了趙一鬥。
趙一鬥這個人職位低,雖然比不上朱丞相、宋知、梁懷柔,甚至連秦閬和萬樓都比不上,可趙一鬥對於魏千秋來說,更像是心腹。
朱丞相這群權臣,不過是權力博弈中的常規棋子。
而趙一鬥,卻是歪門邪道,偏門別類。
一個人做的事情越是歪,越是邪,越是偏,那麽他對他的主子來說,便越是重要,越是心腹。
因為,光明一向是眾人分享。
黑暗卻隻能偷偷豪飲。
光明正大的權力之爭,本是是世間常事,旁人能指責什麽?指責魏千秋太強,還是太會籠絡人?
若是這麽指責,豈不是襯托自己無能?
權力之爭所用的手段,無論是殺人還是奪|權,人人可以理解。
可背地裏,那些陰暗至極、齷齪至極的手法,恐怕就算是魏千秋的屬下,都不一定能接受。
更何況,對於魏千秋這個戲弄眾人人生的人而言,根本就沒有敵人和友人之分,隻要他想玩,自己的屬下也是棋子。
蕭權相信,魏千秋所罩著的群臣當中,在這些追隨魏千秋的達官貴人當中,他們的家人恐怕也被偽人替換了不少。
所以,偽人這種黑暗的手段,不管是正派反派,都會厭惡至極。
因為偽人挑釁一個人的底線,挑戰了一個人的三觀,所以不能對外說,不可說。趙一鬥能掌管這麽一群人,他不是魏千秋的超級心腹是什麽?
要不是梁懷柔直接指認,蕭權壓根不可能發現區區一個六品言官,會是魏千秋如此重要的屬下。
大魏官員眾多,言官就有兩百個左右。
要在這麽多官員當中,找到魏千秋委以重任的人,很難很難。
畢竟魏千秋為人雖然張狂,做是卻是極為隱蔽的,就算被找出什麽對魏千秋不利的罪名來,立馬就會有官員上前來,替魏千秋擔下罪名,於是皇帝拿他也沒辦法。
狠人。
蕭權搖頭一笑。
穿越過來,遇上魏千秋這樣的狠人,真不知道上天是要折磨他,還是太看得起他蕭權了。
“故天降大任於斯人也,”蕭權喃喃一句,“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站在他旁邊的趙一鬥,眉頭一皺,十分不屑“蕭大人,神神叨叨地做什麽?是不是傻病還沒有好?沒好的話,不如繼續在家躺著?”
趙一鬥話音一落,言官們紛紛發出了恥笑聲。
蕭權不為所動,望著長明殿一字一句“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趙一鬥一怔,隻見蕭權緩緩閉上眼睛“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哈哈哈哈哈!”趙一鬥低聲地狂笑著,和旁邊的官員說“這蕭權真是傻了呢,看他神神叨叨的。”
“趙禦史,慎言啊。”那官員和蕭權不熟,卻也不是趙一鬥的人,在長明殿前,公然侮辱朝廷命官,這像什麽話。
“膽小如鼠。”
趙一鬥冷哼一聲,扭過頭和自家言官們笑得更加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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