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我叫江雪，我穿越了，並且在剛剛我被一個神叨叨的白胡子老頭強行安利當魔教教主。
事情是這樣的，七前正派聯手圍攻魔教，雙方都打的挺辛苦的，足足打了七七夜。魔教教主江雪都被打死了，而我，因為和教主江雪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就被白胡子老頭抓來當替代品。
這個白袍老者是九神教的輔佐長老，大概就是教主主外他主內的這種分工。現在頂頭上司沒了，他居然不篡位而是想再找個一模一樣的老大。
也許他想搞傀儡政策？
總之，我完全不想當魔教的教主，如果是正派的某個掌門、宮主、樓主、門主、幫主什麽的我還能當當。但在故事裏當一個反派，絕對會死的很慘的，這個美顏濾鏡版本的江雪就是前車之鑒。
我指著自己腰上的贅肉，還自黑地抖了下臉上的肥肉。
“不是，老人家……”
“叫我驚鴻長老。”
“驚鴻長老，您看我這一身五花肉，還是短頭發。你們家教主這麽美強慘，我就一胖豬，哪裏能冒充她。而且我對魔、貴教之中的事一概不知，還沒得武功。”
驚鴻長老掀起眼皮子，從頭到腳又掃了我一眼，淡然道：“不礙事，肥胖尚且能瘦下來，頭發也能留長。那時你就會與教主身形一樣，至於你不會武功，不知教內之事，這我自有辦法。你隻要乖乖地按照我的指示，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張了張嘴，將想反駁的話給吞了下去，我大概什麽都會被他簡單的反駁。而且我是身穿過來的，一沒錢二沒人脈三人生地不熟，這樣貿然去了城裏，真的隻能當乞丐了。
考慮了很多，和魔教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自己一個人流浪也不太現實。
“你難道以為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白袍老者冷眼道。
我一愣，他身上那冷冽的氣息讓我打了個寒顫，我真蠢，這都穿越到武俠世界了，哪裏還是現代文明那一套。就像裏那樣，他揮揮手，就能取我狗命了，還不用坐牢。
“可是我……”
我還有一大堆想談條件的話要，結果被驚鴻長老生硬的打斷。
“死還是頂替。”
不愧是反派魔教，一點都不囉嗦就給出了經典二選一的梗。我尷尬地吞了吞口水，勇敢地選擇了——頂替。
驚鴻長老麵無表情地點頭，看起來是滿意了。自從他看清我的臉以後，他就把原教主的遺體丟一旁了，似乎對原來的教主沒有同事之外的情誼，簡直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威脅我強行頂替教主後，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老東家，他垂眸看著地上躺著的美顏版教主。
他蹲下身給教主整理了衣衫和發絲，我站在一旁有點尷尬，出於禮貌，我聲地問：“需要我幫忙挖坑嗎？”這大概是要埋了吧？
“不用。”
這樣了一句，驚鴻長老居然將教主的衣服給脫了！而且是脫光光那種，我麵上一臊，移開了視線，雖然都是女人吧，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長老一邊拆衣服，一邊問：“你身上可有胎記疤痕？”
我嚴肅：“這是私人隱私，老爺子你這是性·騷擾。”
長老冷淡地看我一眼：“那是要老夫來動手脫？”
慫逼如我，趕緊低頭：“哪裏哪裏，我就是右腿內側有顆痣，大概這個位置。”我還誠懇地用手指了指。
長老看了一眼，此時我也看到了脫光的教主，她的那個位置也有一顆痣，和我一模一樣。
這個教主簡直就是我的古代版本啊！
將衣服收拾好，驚鴻長老站起身，一臉公事公辦模樣的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黑瓶。
這可不是女生美容護膚的黑瓶，我親眼看著他拔出塞子，將裏麵的粉末均勻地撒在真教主的遺體上。粉末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就燃起了青煙，我瞪著眼珠子大氣不敢出地看著真教主的屍體化為了一灘血水。
簡直就是一出恐怖片。
出現了，武俠電視劇裏常有的化骨散！好毒，好恐怖，總覺得是自己被融化了一樣。我不禁抱住了滿身的肥肉打了個尿顫，然後給被化掉的屍體鞠躬默念阿彌陀佛。
這個長老太可怕了，連火葬土葬水葬都不搞一個，直接把人家給化了。我剛剛要是不答應他，一定會被宰，骨灰都給揚了。
“不能留下證據，以後你就是教主。”
“……我，我能問個問題嗎。”
他看樣子是默許了，我這才鼓起勇氣，問道：“教主死了，長老您上位不是更好？”
驚鴻長老：“老夫對教主之位沒興趣，況且，這教主位置也不是誰都能坐穩。眼下教中的四門主都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忠心護主。至少現在，還不能讓她死了的消息散發出來，否則必亂人心。”
所以就是，現在必須隱瞞原教主死了的事，不然魔教就要四分五裂了。
好耶！巴不得呢！快被正派一網打盡吧！
盡管心裏是這樣歡呼的，但我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努力讓自己憋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亮之前白虎、青龍門主就會趕來匯合了，現在我的話你要記住。”
“什麽？”這麽快就要我背設定？高中畢業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背過課文了！
驚鴻長老撿起原教主的衣物遞給我，命令道：“穿上。”
我為難地看著他，尚且不這從屍體上剝下來的衣服穿著晦氣不晦氣，就是我這噸位也穿不進去啊。
“那個，您看我這樣穿的進嗎。”
“……”
麵無表情的驚鴻長老無聲地歎了口氣，他跑去挖了個坑把原教主的衣服埋了進去，就算是立了個衣冠塚。
等驚鴻長老埋好衣服，我一副馬仔的樣子畢恭畢敬道：“請問有紙筆嗎？我好把您的設定給記下來。”我怎麽就自然而然進入工作模式了，社畜後遺症真可怕。
驚鴻長老：“沒有，用腦子好好記。”
我：“……有點難。”
驚鴻長老：“那可能去死比較容易，是不是。”
狗腿如我：“不難，哈哈哈哈，一點都不難，一定背下來。”
我連晚上睡哪裏，現在又要去哪裏這種話都不敢問了。
鬼知道我為什麽穿越混成這德行，沒有金手指也沒有牛逼的係統，就和在現代打工一樣，在這裏依然是個搬磚的！
魔教的本名是九神教，教內下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門，分別有各自的分工和作用。除了朱雀門主，另外三個門主都是從本教中千挑萬選選□□的。
亮時會趕來集合的是青龍和白虎門主，每個門主若是往細裏，三三夜都講不完。也考慮到我的腦容量，驚鴻長老隻略微提點，更具體的以後再輔導。
我像對待學生時代的班主任一樣恭敬，虛心請教道：“所以長老，我到底要做什麽呢？我現在的情況怎麽解釋？”
驚鴻長老：“你與正派大戰，走火入魔，散盡功力，自斷長發，最後導致身體失衡腫脹爆肥，也失去記憶。”
還能再魔幻一點嗎？我他媽差點被這設定笑出聲，那些人會信嗎！這其實是個沙雕魔教吧？
受過專業訓練不會亂笑的我：“難道我要演一個失心瘋？”
驚鴻長老：“做平常的自己就好，反正你失去了記憶，誰也不記得。”
我：“可我沒了記憶，底下的人不會造反嗎？”
驚鴻長老：“不會也不敢，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威懾力。”
角度刁鑽的我：“那如果我大口吃糞呢。”
驚鴻長老臉皮一抽，涼涼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他們會給你再盛一碗。”
原教主這麽牛逼的嗎！
我：“那我現在的作用就是可愛的吉祥物唄。”
驚鴻長老：“胖的像豬也算可愛的話，確實。”
糟老頭子不要一本正經地埋汰我，心不給你當教主了。
在驚鴻長老的帶領下很輕易地走出了鬼打牆的地方，原來這是一片挨著沼澤的墳地，名叫百骨塚，易守難攻，也算是魔教基地最最最外圍的防守。
此地距離九神教的無量巔還有百裏距離，所以正派並沒有真的攻破魔教。但我覺得，搞死教主已經很厲害了。
外麵的羊腸道旁開了間客棧，淒慘的月夜裏看起來像是鬼店一樣。這比五十塊錢的招待所還要爛，我想念熱水器電燈手機電腦等一切現代文明，甚至是馬桶。
我懷著萬般沉重的心情踏進了店內，沒想到還挺幹淨的，沒有髒亂差。長老告訴我這是教內的人開的店子，隨便住，我不禁感歎財政好就是任性。
長老找來了適合我噸位的古代衣服，然後把我的現代衣服給一把火燒了。做事真的很利落了。
驚鴻長老：“我要給四位門主去書信，將你的情況明一下。”
在愉快挑選房間的我：“好的好的，您隨意。”
驚鴻長老：“今晚先休息，明早會由兩位門主帶你回無量巔。”
抓到這番話裏的重點，我問，“門主帶我去魔，咳咳，那什麽無量巔，那您去哪裏？”盡管這個長老看起來很危險很可怕，可他也很靠譜的樣子，好歹也是我穿越過來見到的第一個活人。
多少有點雛鳥情節的，他要是一走，我會慌的。
驚鴻長老：“清除安插在教內的探子，以及清點傷亡人數，打點後事。”
我可憐兮兮：“我和您一起，您不是還要教我很多事情嗎？您不能丟下我不管啊，長老！”萬一教內的門主一個比一個難對付怎麽辦？
驚鴻長老：“你的擔心不存在，門主都對教主很好。”
我：“可我不是……”
驚鴻長老：“除了我，沒人知道，以後你也不許再提。”
是殺氣！被他瞪一眼，我趕緊捂住嘴巴，表示不敢再提。隨即，長老緩和了神色，吩咐又聾又啞的廚子準備飯菜和熱水。看著他和廚子打手語，我偷偷地瞄了眼他寫的書信。
毛筆字寫的不錯，可以當我書法老師了，大概就是給四位門主教主現在是個失憶的沙雕廢人了，請大家理性看待這樣。
飯菜比較清淡，但我餓了就不講究了。我剛要扒飯，眼神瞄到一旁還在奮筆疾書的長老，我就客氣地問。
“長老，一塊吃呀，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
驚鴻長老聽聞我的邀請，筆勢一頓，墨跡暈開在紙麵。他看我一眼，“不用，你自己吃，吃了就早點睡。”
我：“哦，那我不客氣了。”
扒飯到一半，我又道：“長老，您要走多久啊？我真的怕我應付不了門主，我很垃圾的。”
他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明明和原教主一張臉，結果性格差了十萬八千裏。
驚鴻長老：“青龍白虎明早來，我兩後就回去無量巔。”
太好了，不是要走十半月啊，嚇死爹了。我又暢快地吃起飯，“好的好的，我等您！我會乖乖的！”
驚鴻長老：“門主們姿色不差，你切勿耽於美色。”
我差點噎到，急忙道：“不是，你把我當什麽了。”
驚鴻長老：“哦，原教主喜好美男子，老夫隻是給你提個醒。”
我：“……”
這頓宵夜結束後，我連澡都懶得洗，狗腿子地和長老了聲晚安。也不等對方回應，我就關上門窗，吹滅了蠟燭強行睡覺。
結果根本沒睡著，滿腦子都是穿越了，被迫當反派教主的事情，我才沒有心大到不在意呢！
我其實很怕的，我覺得原教主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那一灘被融化的血水，連屍骨都不會有！如果不趕緊離開的話，我的未來一定很危險。
越想越激動，我幹脆掀開被子。趁著月色昏暗就偷偷溜出房間，我剛踏出客棧，肩膀就被拍了拍，當時我就差點嚇尿褲子了。
驚鴻長老：“教主要去哪？”
我腿一抖，有點站不穩：“拉肚子，上、上茅房。”
驚鴻長老：“……”
穩住，我得先穩住這個長老，摸清情況後才好跑路。但很明顯，今晚是走不掉的。
從茅房出來又躺回床上，我就這樣睜眼到亮。
第二我精神頹靡地走出房門，廚子已經備好了早飯，穩得一批的長老暫時下線了。那我現在不就可以跑路了？
心中竊喜，還不等我搜刮點錢財跑路，青龍、白虎就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