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亡命徒
一輛驢車上堆滿了干草,草下邊是那未完成的數十把長矛,那些鋒利無比的完成品,曹禪反而是沒拿。
曹禪自己坐在干草上,讓一臉疑惑的陳蜿駕馭驢車,往城西而走。
沒有把那些完成品帶來,曹禪就不打算把那些東西送給黃巾了。在這個時代,曹禪的心思算得上是深沉了。按照計算,這幾十把未完成的長矛,就足夠讓黃巾驚喜的了。
如果第一次給黃巾販賣物品,就販賣了這么多精良的兵器。那第二次販賣什么?如果第二次比第一次販賣的東西價值更低,廖化一定不會說什么。但那裴裞與熊虎這兩個真正的黃巾盜匪,可就不好說了。
而且以后可以從張碎鐵匠鋪拿到的四把長矛,曹禪也準備只拿出一半。裴裞的黃巾人數在數百人,每天兩把長矛,就可以販賣一年半載的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曹禪目前要做的是讓自己的價值源源不斷,絕對不能做那走狗,做那良弓。
遲早,我要做牽著走狗,握著良弓的人。陳蜿無盡的疑惑中,曹禪的心中卻是此起彼伏,亂世中,與黃巾交易一定要小心翼翼。一方面,不能讓官府發現。一方面,更不能讓黃巾有反目的機會與理由。
身后藏著這么多的兵器,陳蜿雖然心中疑惑曹禪的作為,但是趕車卻也越發的小心翼翼。一路通暢的來到了城西。
卻遇到了曹禪也沒想到的麻煩。一條連接著大道的小道處,曹禪的馬車停了下來。
看著前邊出現的那個青年,曹禪隱約的想起了,這是昨日早晨找他麻煩的那個賣菜青年。昨日,說起來也不過是昨日而已。但是經歷了黃巾,經歷了人生第一次對于如何立足于亂世的思考。曹禪恍惚覺得這一日漫長如年。
而這個與他發生了點小沖突的青年,確實不算什么。
“曹禪,今日我要讓你橫著走出去。”那賣菜青年被四周的五個泛著些許笑容的壯漢圍在中間,一臉狠色道。
曹禪一年前的名聲是放蕩霸道,一年后的名聲是軟弱可欺。賣菜青年想著自己昨天上午被曹禪一陣言語就鎮住的窩囊場面,心中的羞辱感覺立刻翻滾。
發誓今日要找回面子,不過昨日曹禪的那冰冷眼神,殺機四射的動作。也讓賣菜青年感到退縮。他一口氣花完了上個月賣菜賺來的錢。找了五個附近的地痞無賴。
就算你氣勢再強,眼神再怎么冰冷又怎么樣?老子請了五個人來干你。打你娘都不認識你。
“要想讓我兄弟橫著出去,那是要付出代價的。”再一次在曹禪的光環下被忽視的陳蜿冷哼一聲,跳下了馬車。
兩百斤重的壯實身子一落地,就是一陣震顫。活動了下手腳,陳蜿不屑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腳步虛浮,神色中帶著明顯的虛弱,都是些酒色過度的家伙而已,看著壯實,其實就是紙老虎。
賣菜青年身邊的五個地痞的頭子瞳孔立刻收縮,轉頭沉聲對賣菜青年道:“孬子,這家伙是個扎手貨。價錢翻倍。”
“兄臺是?”孬子聽得地痞頭子的話心中一驚,價錢翻倍這次真的是虧本了。不過,孬子轉念一想,曹禪這人名聲狼籍,比地痞流氓的名聲都壞,都臭上無數倍。這個人一定是個外鄉人。不認識曹禪。“兄臺請稍等,兄臺一定是外鄉來的人。不認識這惡人、這人姓曹名禪,是陪縣有名的惡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今日兄臺幫了他,就等于是助紂為虐啊。”
“從以前的記憶中知道,曹禪的為人雖然輕佻,愛美色。但是卻不似這叫做孬子的人說的那么壞。三人成虎,我現在的名聲這么臭,恐怕就是這些人亂嚼舌根造成的吧。”曹禪心中一冷,單手一指陳蜿,“此人曾經發誓永遠擋在我的前邊。任你花言巧語。也動搖不了分毫。動手。”
“啊。”陳蜿怒喝一聲,飛起一腳,“碰。”正中孬子的胸口,噴著鮮血,孬子飛出了一米遠。胸口微微的凹陷,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一起上。”地痞頭子到是很講義氣,雖然驚懼陳蜿的表現出來的力量,但也硬著頭皮,招呼著一起上。
圍攻他。
五人呈扇形圍攏上來,陳蜿卻是不進反退,猛一個箭步沖向了地痞頭子。地痞頭子心中一驚,想不到在占了絕對下風的時候,陳蜿還這么勇猛。
剛要架起手臂抵擋的時候,陳蜿的拳頭已經砸到,“轟隆。”一聲,正中他的面額,一陣天旋地轉,地痞頭子晃了晃,但神奇的沒有倒下去。
“哥哥。”其余四個地痞一陣心驚,大叫一聲,立刻圍攏了上來。“轟隆。”間隙中,陳蜿再次飛腳踢在地痞頭子的下陰部位,一陣慘嚎。地痞頭子捂著下陰,倒地瘋狂打滾。
見大哥被踢到了那個地方。其余地痞雙目欲裂,再次一陣呼喝,拳腳已經咋向了陳蜿。
“不怕麻煩。動刀子。”一聲冰冷的聲音,陳蜿這才想起懷中還藏著一把出鞘了的利刃,亡命之徒。這時的陳蜿才對曹禪的這句話深有體會,亡命之徒,這以后,老子也是亡命徒了。
一句動刀子。讓四周的地痞的動作不由的頓了頓,不過下一刻,他們心中一陣嘲笑,動刀子。敢在城中動刀子?除了官兵就是亡命之徒。曹禪的名聲,他像是個亡命之徒嗎?
不過,在他們的一頓之間,陳蜿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寒光閃閃的匕首,如張嘴炫耀毒牙的蛇。
使得四個地痞一陣畏縮,孬子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老大還捂著下陰不住的哀嚎。四個地痞圍著陳蜿,卻不敢動手。
曹禪皺著眉頭,陳蜿動了刀子,卻不好在城中拖延久了。其實曹禪讓陳蜿動刀子,目的只是單純的讓這幾個地痞知難而退。
想著,曹禪也拿出了放在胸前的兵匕首,一個魚躍,走下了馬車。持著匕首,朝著四個地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