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小玉好吃嗎?
這句話像是一把重錘,直接砸在了阿青的心頭。
往日那仿佛是地獄一樣的場景,仿佛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還有……還有那一張在無盡的我地獄之中唯一讓阿青感受到溫暖的麵龐——小玉。
“啊啊啊!”
阿青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仰天長嘯!
而在她情緒崩潰的瞬間,莊不言也直接掐動了法決。
借著阿青情緒崩潰的瞬間,她身上的那些蠱蟲,瞬間爆發!
“哈哈哈哈!”
莊不言狂笑不止,但是漸漸的,他的笑聲逐漸的收斂起來。
怎麽?
怎麽阿青的身體還沒有爆?
隻見到阿青捂著腦袋仰天長嘯,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十分厚重的黑色的煙霧之中。
而在阿青的周圍,也爆發出了一股子十分強悍的氣勢,以阿青為圓心,周圍甚至開始掀起旋風!
那些倒在地上的,殘缺不全的喪屍的屍體和殘肢,被強大的旋風倒卷著吹向了半空。
而在愛情的頭頂之上,陣陣烏雲也是在不斷地匯聚。
莊不言的神色終於變了,他反複的掐動著法訣,企圖引爆阿青身上的蠱蟲,但是跟本沒用。
阿青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直接爆炸開來,而是氣勢越來越強烈,甚至到最後直接引動了天象!
“啊!”
阿青又是怒喝一聲。
轟!
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從阿青的身上爆發。
那是一股夾雜著紫黑色氣體的蠱蟲的風暴!
各式各樣的蠱蟲,在這股子氣浪之中來回的扭動,看起來無比的惡心。
而蠱蟲劃過的地方,直接寸草不生!
莊不言還控製著的活屍在接觸到這蠱蟲的風暴之後,直接寸寸腐爛崩解開來,完全沒有半點的反抗的餘地。
而作為距離最近的莊不言,也是臉色突變,用盡了自己壓箱底的功夫來抵擋這一波蠱蟲的侵襲。
隻是,還是晚了!
莊不言的身影瞬間被淹沒。
而楚河也是在這瞬間,直接將白發魔女拉到自己的身邊,神光咒也在同時啟動!
巨大的衝擊力和腐蝕的力量,直接壓在了神光咒所組成的畫麵之上,但是,神光咒紋絲不動。
而白發魔女也一種及其曖昧的姿勢,壓在了楚河的身上,直接貼在了楚河的胸膛上。
她感受著楚河熾熱的胸膛,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而一邊的沈拓也是臉色突變,直接將七蓮子傾瀉而出。
雖然隻有七顆蓮子,但是因為速度及其的快,所以七蓮子直接在沈拓的麵前形成了一個盾牌一樣的東西,衝擊波雖然吹得沈拓的衣服獵獵作響,但是那些蠱蟲全部被七蓮子絞殺,並沒有落在沈拓的身上。
一波衝擊過去,而下一波衝擊又已經到來。
煙塵散去之後,隻見到莊不言渾身已經是破破爛攔。
他的麵色發黑,顯然是中毒很深。
其實作為降巫門的門主,對於蠱蟲的了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人之一,但是即便是他,也無法阻擋得住阿青體內的蠱蟲爆發。
因為,阿青的體製叫做巫蠱聖體!
或者說,阿青本身就是聖蠱!
那些他種在阿青體內的蠱蟲,早就不斷地變異,到如今,已經是就連他無法阻擋的地步。
莊不言距離阿青最近,收到的衝擊也是最大。
並非是他不想要離開,隻是衝擊波仍然再繼續,若是此時此刻轉身的話,那必然會暴露破綻,在這種情況之下,暴露破綻,也就等於死亡!
莊不言苦苦的支撐,甚至將自己自己性命相修的一隻蠱蟲拿出,抵擋在了前麵。
但是那蠱蟲也是直接破碎。
莊不言都又拿出一道短笛,這笛子在瞬間變大。
此乃降巫門的法器,門主的法器。
這笛子此刻被莊不言當做了盾牌再用,勉強也算是有些效果。
隻是還不等莊不言鬆一口氣,那笛子也出現了裂紋。
而這些裂紋也是在不斷的變大,仿佛是下一刻就要裂開!
莊不言朝著楚河的方向看去,卻忽然看到了楚河身邊的沈拓。
他的眼前一亮,急忙大聲喊道,“沈拓!救我!”
一直都是從容不迫的降巫門門主莊不言,他急了,徹徹底底的急了。
在看到沈拓之後,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沈拓還想著殺他全家!
楚河沒有管他,因為他知道,沈拓不會出手。
可楚河還是失算了。
隻見到沈拓雖然自己維持著防禦都很費力,卻還是變換了招數,原本全部用來防禦的七蓮子,竟然有一顆直接飛了出去!
莊不言見到那一刻七蓮子,驚喜到,“是七蓮子!你竟然修煉成了七蓮子!?有救了!有救了!”
而此時的楚河忽然心頭忽然生出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他猛地一歪頭,隻見到那七蓮子瞬間就貼著他的腦袋飛了過去,因為這一次沈拓的距離比較近,又是事出突然,甚至是差一點就擦傷了楚河的皮膚。
七蓮子帶起來的勁氣,也將楚河耳邊吹得獵獵作響。
又來!?
楚河心中已經對沈拓叛下了死刑!
隻見到那七蓮子在從楚河跟前飛過去之後,直接朝著莊不言飛去。
而莊不言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得救了,尤其是在看到七蓮子差一點傷害到了楚河的時候。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這七蓮子朝著自己飛來,怎麽絲毫不減減速?
而七蓮子的速度極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閃避的餘地!
轟!
七蓮子其中的一顆,直接撞在了莊不言勉強撐起來阻擋蠱毒風暴的罩子上麵。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一個他費盡心力支撐的保護罩,直接爆炸開來!
“啊啊啊!我不甘心!”
這是莊不言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就直接被洶湧的蠱毒直接吞噬,生命精氣幾乎在瞬間就消失不見。
而沈拓也在這個時候說道,“不好意思!我若是不做出這種偷襲你的姿態,恐怕是那莊不言肯定會有所警惕,所以,其實這也是一個誤會。”
“哦?”楚河扭頭看向他,“我覺得你說得對,你知道為什麽嗎?”
沈拓看到楚河這種眼神,神色頓時一緊,“為什麽?”
“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