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嗜睡症也不能像你這樣不吃不喝地睡覺啊
四劍齊出,天地風雲色變。
不遠處的車池一陣心驚膽顫。
現在這個王裕。
和之前的他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黑色烈陽高高騰起,車池想要借此抵禦四劍之威,但讓祂措手不及的是,黑色烈陽甚至還沒能回應祂的召喚就直接被驚天之橋壓碎,化作無數碎塊飄零!
“護身幽炎!”
車池一咬牙,身周黑炎爆發。
但是四道劍光一刹而過……
黑炎消散,頭顱落地。
一尊次神,就此隕落。
王裕隔空將祂的屍體擒來,想要在其化作黑水之前提取出精血,但看到車池的腦袋,他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祂……是在笑嗎?”
“為什麽這種時候祂還能笑得出來?”
王裕瞬間感到有什麽不對。
祂為什麽要笑?
是啊。
如果真的幽河之神不在,那為什麽他要留下這麽多擁有豐富“營養”的巫師。
王裕神念出竅向四周擴散,瘋狂掃過比利牛斯山的每一寸土地,想要找到幽河之王存在的痕跡。
比利牛斯山上沒有……
影子村沒有.……
約克鎮沒有.……
赫爾鎮沒有.……
神念甚至一直蔓延到波城。
這時候,在他神念籠罩的範圍裏,一道拖著焰尾的灰白色物體突然出現,筆直朝著比利牛斯山的方向襲來。
導彈?!
雖然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但王裕畢竟在倫敦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了大半年,對它也有些了解。
據說這類凡人武器,最強的甚至可以直接摧毀一座城市,威力不容小覷。
凡人界居然在這個時候出手,真是愛給我添麻煩。
感受到金丹即將消耗殆盡,神魂也變得疲憊不堪,王裕最終選擇了中止了神念的擴散,伸手向導彈抓去。
隻見他的手掌迎風見長,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堪比一座小山,抓住導彈就如同抓住一隻毛毛蟲一般。
撲哧……
灰色的煙霧在他手中彌漫開來,卻沒有掀起一絲火花。
做完這些,王裕的金丹已然化作虛無,身後的驚天之橋開始不停閃爍,虛影渙散,力量也變得不受控製。
要堅持不住了……
忍受著強烈的眩暈感,王裕迅速使用最後一份力量將關押著人類的牢籠放置於地,並將其撕裂。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裏,他雙眼無法控製地閉合了數次,腦袋就像課堂上的學生一樣,一點一點的,和釣魚的魚竿一般。
好困……
終於,王裕的神魂徹底進入了休眠。
他整個人如同失去支撐一般垂直向下墜落。
一個牢籠中的巫師見此,立馬從剛剛的神跡中回過神來,大聲喊到:
“快去救他!”
“誰還有魔杖?快點救人!”
“不行!我的魔杖已經毀了。”
“我的也毀了!”
“.……”
就在這些人心急無比的時候,山腳下陡然飛來一隻神駿異常的金黃色獨角獸。
它將王裕穩穩接住,不作一分停留,遠遁而去。
僅留下幾個麵麵相覷的巫師留在原地。
“剛才那個.……真的還是人類嗎?”
“人類.……哪怕窮盡一生也絕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吧.……”
“你管他是什麽?我隻知道如果不是他,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是啊,我們活下來了,可露西她們.……”
一陣沉默無言……
半月後
倫敦
小惠金區
女貞路5號
餐桌上,王福和周瀟雨一臉擔憂地看著王裕。
太讓人無法安心了。
自從上次放假回家,這孩子基本上除了睡覺什麽也不做,從早上睡到晚上,從晚上睡到早上。
甚至最開始那兩天可以飯都不吃,就這樣一直躺著。
如今好不容易喊他下來吃一頓飯,卻依舊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兒子?要不我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周瀟雨擔心地說道:“雖然我之前說像嗜睡症,但嗜睡症也不能不吃不喝地睡覺啊。”
“沒事.……隻是最近.……太累了,再休息幾天就好.……”
王裕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他的眼皮依舊無比沉重,抬不起來,拿著筷子的手也軟弱無力,筷子就這樣耷拉在虎口和米飯之間,腦袋還時不時就猛地往下一掉,幾次都要砸進碗裏。
這些怪異的表現讓這句話變得絲毫沒有說服力。
“兒子,你不會在學校被人下了什麽奇怪的詛咒或者魔法吧?”王福表情也有些憂慮:“如果被人欺負,大不了不上魔法學校,當個普通人也挺好的。”
“沒……學校裏.……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朋友,沒人敢.……欺負我,爸你放心……吧”
話一說完,王裕的腦袋終於沒撐住,一頭栽了下去。
但他很快又將腦袋抬起,仰麵朝天,就這樣靠在凳子上睡著了。
王福與周瀟雨對視一眼,他立馬起身要將王裕抱入自家車中,而周瀟雨則是準備要用的東西。
結果他才抱起王裕沒走兩步,就差點直接跪在了地上。
“擦擦擦擦擦!”
“孩子他媽,孩子他媽快來幫忙,兒子太重了!”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有多重?我來。”正在準備醫保卡的周瀟雨白了王福一眼:“你真的得多運動運動了。”
然而,當她自己去抱兒子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
這哪裏是抱著兒子!簡直是抱著一塊人形鐵塊!
“頂不住了!”
“孩子他爸,孩子他爸快來幫忙,兒子太重了!”
王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有多重?你真得多運動運動了。”
“???”
“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
“這是哪兒?”
王裕有些疲憊,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色,這不由得讓他心中有些驚疑。
夢境嗎?
不應該啊。
按道理來說,擁有神魂的修士是不會做夢。
難道是神魂太過虛弱,給了某些穢物可乘之機?
並沒有人回答他的疑惑,但很快,眼前這片灰色霧氣緩緩散去,一座城鎮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座城鎮古老而荒蕪。
地麵泛著紫黑色的光暈,像是大量血液幹涸後的景象,不規則磚石砌成的城牆上充斥著或深或淺的刀劍劃痕,厚實無比的大門也有半邊碎得不成模樣。
站在城池門口的,是一位麵貌滄桑、身披鱗甲的男人。
他長相普通,絲絲白色鬢發從頭盔中露出。
但隔著許遠,王裕便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滔天煞氣。
殺人如麻!
當王裕看見這名男子腰間的配劍時,瞳孔瞬間一縮。
那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劍!
熟悉的感覺從其中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