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她真是鼎爺?【為親們加更】
關上房門,我被青姐攔腰抱住,我想掙脫,反而與她旋轉幾圈,每轉一圈,我們都沒有停止對對方的質問。
“樓下都是媒體界的大亨,明天的頭版頭條非你莫屬。”
“你是誰?”
“你再也回不到江家。”
“我根本沒想過回去。”我抓住青姐的手臂,惡聲怒問,“你是誰?”
青姐勾起我的下顎,高傲冷笑:“我的意思是,回不到江旬一身邊。”
我的恨意從目光中迸發出來,我有些氣惱和無可奈何,卻依然不甘示弱,“唐立青,我們做筆交易,你讓花子把旬一放了,我不會將唐立傑的事情抖出來,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青姐的媚眼掃了一眼我的怒氣,她鬆了手,獰笑地說:“看來,你手上果然有方婷偷走的賬單。”
“你知道那些賬單?”我睜大雙眸,腦中飛轉,將之前很多事情串聯起來,頓時豁然一擊。
“不過我聽說,方婷搬家後,將所有東西都寄回了老家?你知道方婷的老家嗎?”
“岑繪和方婷是老同學,肯定知道,過幾天,我們……”
回去方婷老家之前,我和元媛參加了青姐為方婷辦的一場追悼會,當時我們聊到方婷的老家,元媛不小心說露了嘴。
“是你。”我撲上去,卻被青姐推開,她轉身走到地毯的中央,背對著我。我切齒咬牙地質問:“是你派人跟蹤我回到方婷的老家,然後一把火燒了她的家,差點連她父母都燒死。”
青姐側身斜睨我,她不語就是默認,我繼續上前怒問:“方婷的婚姻也是一場交易,她根本不喜歡男人,她喜歡女人,而廖先生口中所說的那個情人,就是你,你就是方婷堅決離婚的罪魁禍首。”
難怪方婷總是黏著青姐,經常出入她的別墅,包括借錢什麽的,方婷也都滿不在乎。
“你和花子是什麽關係?”我忍得背脊冒冷汗,“梁子柏告訴我,唐立傑隻是一個傀儡,他身後還有一個鼎爺,他們都受控於這個鼎爺。”
我一邊說一邊繞到青姐身前,凝視她的淡定,繼而叱嗬:“花子是鼎爺的情婦,我知道花子還喜歡女人,也就是說,這個鼎爺……”頓了頓,我憤恨地吼道,“這個鼎爺根本是個女人。”
青姐哼笑一聲,得意地問道:“還有沒有?我很喜歡你的猜測,這比聽故事有趣多了。”
“一切都是你,無論是方婷還是岑楠,他們的死都跟你脫不了幹係。”我緊握雙拳,恨不能一拳下去打死這個女人。通了,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找到線頭後順藤摸瓜,摸到唐立青這裏就可以肯定,鼎爺不是楊文華,更不是唐立傑,就是青姐,我之前就設想,鼎爺也許並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跟這裏麵很多東西一樣,它隻是一個代號。
“嘖嘖。”青姐踱步說道,“這死人的事情可別亂蓋,殺人償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算不是你親自動手,那麽方婷肯定是被花子害死,花子受控於你,自然也是跟你有關係。”
“小繪。”青姐咬著下嘴唇,嘟著嘴又道,“做女人呢,要麽聰明到不可一世,任何人都沒辦法傷害你,要麽就糊塗到什麽都不知,這樣一來,死神臨近也不會覺得那麽可怕。”
“你想殺我?”
“不不不,你剛剛跟我表白,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甚至比我今天的生日還要值得慶祝,我怎麽舍得殺了你?”
“就是說,你承認自己是鼎爺?”我轉身反問。
青姐聳了聳肩,答得含含糊糊:“既然你這麽認定,是不是鼎爺又有什麽關係?隻要你高興,我就是鼎爺,反正你也說了,鼎爺這個稱呼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那你什麽時候放了旬一他們?”我急切地追問,“你們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放了旬一好不好,他什麽都不知道,這都是我一意孤行,想要調查岑楠的死因所以才不小心弄亂了這麽多事。”
青姐籲了一口氣,扣住我的手腕,安撫地說:“別著急,江旬一不會有事的,他既能打又能抗,花子奈何不了他。”
“可是……”
“你看,我都承認自己是鼎爺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青姐將我推到床邊,我還以為她想對我怎麽樣,便護著自己的身子,然而青姐卻指著床上的旗袍,興奮地說,“小繪,隻有你配穿上這件旗袍,你穿上,讓我看看好不好?”
這個時候的青姐真是難以讓我覺得她就是十惡不赦的鼎爺。可是按照之前的事情分析下來,她的確是鼎爺的最大嫌疑人。
“小繪,你穿上它,就讓我看一眼。”
“我的好處呢?”
“放了江旬一。”
“一言為定。”我抓起床上的旗袍,然後走進浴室,反正這個露背的晚禮服,我早就穿著膈應。三兩下換上旗袍,我站在鏡子前認真檢查後才開門走出了浴室。
在窗前,立定的女人,側顏傾城,她的美,猶似帶刺的玫瑰,美得驚豔卻容易沉淪,一旦沉淪必定毀滅。
我走到離她不遠的地方,故意清咳兩聲引起她的注意,她扭頭打量我,我看到她的情緒有些波動,雙眼的濕潤令我不知所措,剛才我們兩人還針尖對麥芒,而這時卻沉默到嗓子幹涸,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覺得,青姐可能是異裝癖,不,是旗袍癖。
“綺鍛流光瘦柳腰,迷花醉蝶美人目。”青姐走到我跟前,幫我重新係上蝶形盤扣,她自顧自地叨叨,全然不顧我的疑惑不解,“無論是人還是衣服,全都找到了。”
我想說話時,青姐卻摁住我的嘴唇,輕笑地說:“暫時拋開剛才的不愉快,就陪我一會兒。”
她牽著我的手,走到床邊後,我兩一同躺在床上,她側身麵對平躺著的我,一隻白皙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口,她小心翼翼地滑動,我心裏有些鬱悶,很不習慣被女人這樣撫摸。
“賺再多的錢,我也是孤獨的。”青姐盯著我,我心裏發怵,咽下唾液,支支吾吾地說,“可是你還害人。”
“人都是有欲望的,我滿足他們的欲望,他們就應該為我所用,這才是相互利用,不算害人。”青姐淡漠地解釋。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扭頭,蹙眉啐道,“梁子柏告訴我,唐立傑利用他來試藥,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麽藥,居然還要拿活人試藥?”
“每年這麽多新藥研究出來,你以為所有的藥都是拿小白鼠做實驗嗎?”青姐不以為然地嗤笑,“在很多貧窮的國家,他們都會把自己的孩子賣給那些製作新藥的公司,就是給他們拿來試藥。”
“這不一樣,至少那些藥都是用來救人的。”
“可我的藥是讓人得到快樂的。”
我沉重地歎息一聲:“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說著,我撐起上半身準備跳下床。
“你幹什麽?”青姐製止了我的行為,摁住我的肩膀,說道,“你是我的,你哪兒都不能去。”
“我是我,你是你,我又不是物品。”我用力地推搡青姐。
推開她,我直接開門離開了房間。站在房門外,我能真切地感受到青姐的寂寞,一種深入骨髓的空虛,所以她以這種方式麻痹自己嗎?
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想著過往的青姐,那時的她,優雅知性,是俱樂部所有女孩的楷模,是大家最值得依賴的人,她總是這麽睿智,幫助女孩們渡過難關,幫助他們自強自立,然而夜晚的她,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別墅,嚐盡孤寂的心酸,為了緩解這種變態的孤獨感,所以背地裏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是個怎樣的女人,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我在自己房間脫掉旗袍,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拿起準備好的行李箱,我打定的主意就是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女人。
“岑小姐,這麽晚了,您要去哪裏啊?”劉媽看到我從電梯出來,手裏拖著行李箱。
我知道,二樓的露台站著青姐,她盯著我遠去的背影,我走得決然,毫不留情。
旗袍,我掛在衣櫃裏了,那件旗袍不屬於我,我的旗袍,我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這才是我的嫁衣。
的確很晚了,想給元媛打電話,卻又擔心她和唐立傑在一起,也罷,我又不是身無分文,隨便找個旅社住一晚也無妨,可是我心裏雖然這麽想,卻一直不肯住下來,隻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
不知不覺中,我來到江邊,想起跟旬一散步的那天,而今我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鼎爺的身份,我想跟他說,可是卻找不到他的方向。
我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也許就這樣露宿街頭吧,反正心好累,什麽都不想管了,如果旬一不在人世,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咳咳,小姐,請問你手裏的礦泉水瓶子還要不要?”我發呆的時候,身邊走近一個“乞丐”,還別說,如今的乞丐都長得人高馬大,我聽到他跟我說話,便抬頭看了一眼。
“旬……”
“別出聲,把瓶子扔在地上。”按照他的吩咐,我隨意扔了礦泉水瓶子,身邊的人蹲下來,悄聲說道,“你被人一直跟蹤著,不方便說話,等下你走出公園去到夜宵檔,然後進入一家田記海鮮鋪,我在後門的巷子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