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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縝密分析

  我推倒了旬一,翻身將他壓在我的身下,我的矜持被我拋諸腦後,我好像有點太大膽了,可是我隻是想忠於自己的心。


  江旬一倒是很樂意讓我這樣騎在身上,我低著頭,不知所措地凝睇,慢慢地靠近他,他的黑瞳映出我的欲望。我想奮不顧身一次,就一次,一次就好,不想留下什麽遺憾。


  這樣想著,我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吻下去。


  “啪——”寂靜的夜裏,輕輕地一個聲響便能顛覆兩顆碰撞的心。何況,接下來,還傳出悠揚的樂聲,嚇得我花容失色,還以為房間鬧了鬼。


  江旬一也發現不對勁,他扶著我坐起來,張望四周,詢問怎麽回事?我捂著臉冷靜下來,仔細一聽,這音樂不就是音樂盒的樂曲嗎?

  “是音樂盒。”我翻身下了床,赤著腳跑到桌邊,拿著正在播放音樂的音樂盒,看來越發地瘮人,這音樂盒正是從方婷家裏拿來的,不會是方婷顯靈了吧?


  我將自己的東西移到樓下,方婷留給我的這個音樂盒也被我帶在身邊,可是它之前是壞掉的,沒辦法發出聲音,此時有了音樂,的確看起來匪夷所思,詭異非常。


  我遞給江旬一,然後環抱住自己,偷偷地觀察房間的情況,難道說,方婷給了我暗示,不想我為了愛情萬劫不複?


  “你有沒有小螺絲刀?”江旬一抬頭看我一眼,“喂,你幹什麽?”


  “會不會真的有鬼啊?”我縮著脖子,擔憂地問。


  “如果真的有鬼,那不更好?把方婷姐叫出來,告訴我們是誰害死了她,這樣也就不必我們大費周章地調查了。”江旬一不以為然地說,“你去幫我找個螺絲刀過來,我要拆掉這個音樂盒。”


  我坐在旬一身邊,憂心忡忡地勸道:“這是方婷留給我的物件,我們應該好好珍惜,你拆壞了怎麽辦?萬一她一生氣,嚇唬你怎麽辦?”


  江旬一是個無神論者,他聽我說得這麽煞有其事,反而嗤笑一聲,“姐,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什麽鬼神,那都是胡扯。再說了,這音樂盒本來就是個壞掉的,我這是死馬當活馬醫。”


  當然,我的膽子倒不至於小到完全不能判斷是非,音樂盒是壞的,突然間發出聲音應該也是正常,隻是時間上太巧合,趕到這個時候,我心裏虛得慌。


  女傭的房間本來就放著不少家庭工具箱之類的東西,我翻找了合適的小型螺絲刀,給旬一的時候,他說,他懷疑裏麵的彈簧可能觸碰到音樂盒的開關,所以才導致音樂盒發出聲音。


  “可是我撥動開關又沒有反應。”


  “所以才要拆開了檢查一下。”江旬一盤坐在床上,我也坐在他對麵,他小心翼翼地拆掉音樂盒下麵的螺絲,然後一塊塊地拆掉音樂盒的主體部位。他似乎很喜歡製作和拚湊模型,所以這種手工對他來說應該小事一樁。


  這種仿古的音樂盒,有一個長方形的木質盒子,零件什麽的東西都在盒子裏麵,音樂盒發不出聲音,也可能是主體裏麵出現問題。


  江旬一拆開最後一塊木板,我們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


  難怪撥動開關的時候,音樂盒沒辦法發出聲音。因為主體裏麵本就空間有限,如果放置不屬於音樂盒的零件物品,自然會撐開了開關按鈕的彈簧。


  我伸手拿出繞成一捆的紙張,發現上麵還寫了不少字,我和江旬一麵麵相覷,對於這突然發現的東西,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之後,旬一放下螺絲刀,將我手中的東西攤開放在床上。我們數了一下,一共是八張紙,不對,這不是一般的草稿紙,是類似賬單的紙張,有人親筆簽名,不過看不出來名字。


  “這張賬單是匯到瑞士銀行的三百萬。”江旬一瞥一眼我,“三百萬美元。”


  “這張是五十萬美元。”我也拿起手邊的賬單,震恐地看著他,“上麵隻有英文簽名。”


  “William·B?”江旬一認出英文簽名,沉著鎮定地分析,“看樣子,是匯給一個叫威廉的人,不過這個人可能名字縮寫B。”


  “你看,這上麵有個英文簽名是大寫的T。”我又拿起另一張,“難道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縮寫T?”


  “縮寫B在後麵,正常來說,這個人的姓是縮寫的B,當然,也有可能隻是個代號,因為根本不知道這賬單的主人究竟是哪個國家的人。”


  我揉著頭發,皺著眉頭,“什麽B啊,T的,莫名其妙,就不能好好地寫幾個字嗎?”


  “既然用得這麽隱晦和麻煩,相信這些賬單極有可能見不得光。”江旬一挑著眉頭,語氣肯定地說,“你說,方婷姐會不會是因為這些賬單而丟了性命?”


  我雙眼一亮,戰戰兢兢地嘀咕:“賬單,對,有可能,你想啊,那些人跟蹤我找到了方婷的老家,一把火燒了方婷的家,他們不就是想毀滅什麽嗎?他們一定想毀滅什麽,說不定就是想毀滅這些來曆不明的賬單。”


  “我看了一下,賬單所涉及的銀行有四個,除了瑞士,還有美國和日本。”江旬一整理好賬單,一本正經地說,“還有一張是匯入本國的銀行,數目也不小。”


  我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音樂盒,旬一將賬單又繞成一捆,然後用皮筋綁起來。


  “岑繪,你沒事吧?”


  “當時,翻找方婷的遺物,我就正好對這個音樂盒特別的熟悉,你說……”我注視著旬一,苦笑地說,“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感應,是方婷指引我應該將這個音樂盒保留下來。”


  江旬一讓我靠著他的胸口,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安慰:“算是吧,算是方婷姐拚了性命留下來的唯一證據。”


  我哽咽泣聲:“可是我什麽都做不了,也想不通,好多事情都想不通,我好沒用,怎麽這麽笨。”


  “這些事情七拚八湊的根本沒辦法想通,你又何必責怪自己?如今的情況,我們反而要冷靜思考,把所知道的信息重新整合。”江旬一捧著我的臉,舉起這捆賬單,認真地說,“不能讓他們白白送了命,既然老天讓賬單留了下來,那就要讓它發揮該發揮的作用。”


  我抹去眼淚,沉重地點了點頭,“對,不能自亂陣腳,要好好地從頭再來。”


  如果從頭再來,應該從哪裏開始?從我發現江燁出軌男人?接著,我知道了梁子柏這個家夥,他是岑楠的代課老師,社會背景十分複雜,他所接觸的男人,根本不止江燁一個。所以,這個家夥不能洗脫嫌疑。


  後來岑楠離奇自殺,牽扯出淩非這幫畜生,差點害得旬一喪命,這群亡命之徒,看起來的確可能害死岑楠,然而又有點不對,淩非如果要對付岑楠,何必多此一舉地給他打電話談判?所以這個地方說不通,這是第一個想不通的地方。


  且不說梁子柏的話究竟幾分真假,而從他嘴中,我們又知道了,是唐立傑要走的岑楠的裸畫,要走岑楠的畫像就預示著他將成為畫室裏下一個男寵,所以唐立傑嫌疑更大,雖然他和元媛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糾葛。


  再來就是方婷的死,來得突然來得猛烈,讓我們措手不及,卻又不得不接受。她身上想不通的地方就更多了,之前的失蹤是怎麽一回事?死狀又是怎麽一回事,究竟是不是像國外的案件那樣,因為性/暴力誤殺還是因為賬單被人謀殺?

  “旬一,好頭疼,想不明白。”我又將旬一撲倒,兩人滾進被子裏。


  “別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種事情要慢慢來。”江旬一用雙腿夾著我的腰,我發現被他控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哪裏是在跟我分析案件,完全就是趁機揩油。


  “喂,你幹什麽摟著人家這麽緊,好熱。”我扭動兩下,還沒洗澡,所以穿著不少衣服。


  “熱就脫掉衣服。”江旬一順勢脫掉我的外套,我反應過來時抓住他的手,“這麽晚了,你是不是該回自己房間了?”


  旬一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我還需要回自己房間嗎?不是應該繼續完成剛才沒有完成的事情嗎?”


  “剛才沒什麽事啊,喂,你的手碰到哪裏了。”我被他夾得很緊,根本動彈不了,他的一隻手伸進我的衣服裏麵,好像碰到我的Bra。


  “姐,我早晚會被你害死的。”旬一把頭埋進我的胸脯,痛苦地呻吟一聲。


  我抱著他的頭,溫柔地解釋:“姐現在一心隻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滿腦子都是案子的事情,有梁子柏,有淩非他們,所以沒辦法沉下心來屢清楚我們之間應該……”


  江旬一平穩的呼吸弄得我脖子有點發癢,他抱著我,真的好熱,因為他全身都在發燙,我稍稍往後移動,垂首凝視,他似乎睡著了,不是吧?這麽快就睡了?還是耍賴皮不肯乖乖地回自己房間?

  可是,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能抱著他,好幸福,抱著他入睡,肯定很滿足。


  好吧,這種滿足感很快就被打破了,旬一的身體不但發燙,還很僵硬,特別是下半身,夾得我有點不舒服,像是有什麽東西硌著我,我一直沒辦法入睡。


  “鈴鈴——”手機鈴聲響了,不知不覺,已經是淩晨五點,我得馬上返回江燁的房間,然後早上得從他的房間出來才能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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