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同性的感覺
凡事並不會像自己想象中那麽順利,返回去時,我沒有帶著江旬一看到江燁,他似乎離開了酒吧,讓我有些百口莫辯。
此時,離開的不光是江燁,還有其他的男女,已經接近淩晨四點,夜晚的空虛寂寞很快就要迎來光明的洗禮,所以他們摘下最後一朵欲望之花,又將恢複所謂的正常,回歸到所謂的正常生活。
我在這裏見到江燁,真心不稀奇,在梁子柏的熏陶下,他極有可能很早就參與了這些同性酒吧的糜爛生活。隻是被發現的時間不太對,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我和旬一都很敏感每一個細節。
“在那邊。”我鬆開江旬一的手,跟著人流湧向DJ台的方向,有人上了二樓的台階,我在敞開的第二層露台看到了花子小姐的身影,她冷漠地掃視樓下的舞池,之後轉身走進二樓的內側。
我和江旬一小心翼翼地上了台階,害怕被人發現,我們走了幾步又會跟著音樂扭動身子,扭動身子時,還會湊近彼此耳邊偷偷地交流。
旬一不想我冒險,他打算隻身潛入,然而剛上了二樓的露台,卻不料冤家路窄,遇到了從裏麵走出來的喬宇鑫。
我順勢推開旬一,將他推下樓,旬一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躲開了喬宇鑫的目光,而我,很不湊巧地被他發現,喬宇鑫可沒有把我忘記,在樓梯口見到我,頓時震驚得扭曲了五官。
我瞪一眼樓下台階上的旬一,很模糊地傳遞著我想給他的信息,之後,我上前幾步,故意擋住了迎麵而來的喬宇鑫。
“喲嗬,你怎麽……”
“喬少,別來無恙,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你。”必須大聲說話,對方才能聽見,所以我有意打斷喬宇鑫的話,扯著嗓子喝道,“喬少爺光顧這種地方,就不怕金屋的姐妹們傷心嗎?”
喬宇鑫伸手捉住我,用力地掐著我的臉頰,似笑非笑地叱嗬:“小丫頭,今天在這裏遇到你,算你倒黴。”
這男人必定是有仇必報,那日被江旬一教訓得夠嗆,今日在這裏相遇,眼神冒著火花,語氣也是十分不客氣。我擔心旬一衝上來,因為此時不同那日,且不說喬宇鑫身後有幾個壯漢保護,他是這裏的組織者,若動起手來,就是整個酒吧的人都能由他調配。
旬一既不是三頭六臂,更不是收割者,他想要在這麽多人之中將我救出,相信是癡人說夢,所以,他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我兩被抓,那才是真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情急之下,我狠狠地推開喬宇鑫的手,硬著頭皮,藏著心慌之色,冷笑一聲,傲慢地說:“喬少,對不起,今天我也沒想到會遇見你,否則怎麽著也得騰出一點時間伺候您,可惜我佳人有約,約了其他人,所以請恕我不能奉陪。”
我想,既然花子小姐是鼎爺的情/婦,那麽念在鼎爺的麵子上,喬宇鑫應該有所忌憚。當然,我也不知道這個鼎爺究竟有幾個麵子,如果喬宇鑫根本不賣他這個麵子,那今天我算是真正栽到了他手裏,恐怕很難脫身。
想來,淩非都害怕的人,他喬宇鑫豈能敢惹?於是賭上一把,便謊稱我來的目的。
“在這裏約了人?你是……”
我媚眼一笑,大聲說道:“約了花子小姐。”
喬宇鑫顯然不信,賊眼打量我的神色,片刻後,他毫不掩飾地嘲笑一番,“你?憑你還能跟花子小姐有約?哼,哼哈哈,你當我這麽好騙?”
“不信的話,你可以進去問問。”說著,我越過他直接走向花子之前進去的方向。
喬宇鑫身後的男人擋住了我的路,他也跟著轉過來,一臉陰鷙,將信將疑地問:“你真的認識花子?”
“不但認識,關係匪淺。”
“胡說八道。”喬宇鑫雙眸一黑,頓現殺機,“給我把她抓起來,想混進去,沒那麽容易。”
壯漢近身時,我心裏一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並且我還擔心旬一隨時冒出來與喬宇鑫決一生死,就在此時,內側過道的入口處,躁動地退出幾個人。
人還未見,卻飄來一句警告:“誰敢動她?”
是女人的聲音,出現的正是花子小姐。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喬宇鑫也泄了氣,不見之前的囂張氣焰。
雖是女兒之身,又不覺挺拔高大,然而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嚴的確有些震懾力。一雙淩厲的目光盯住喬宇鑫,她往前幾步,麵色冷峻,英氣凜人。
“喬少爺,說了跟我有約,你還想把人帶去哪裏?”
“嘿嘿,花子,這女人真是……”喬宇鑫瞥一眼我,賠笑說道,“好吧,既然真是花子的朋友,的確是有些誤會了。”
“那你還不快滾?”花子說話更不客氣,喬宇鑫臉上掛不住,幹笑兩聲隻好帶著自己的人退出了這裏的鬧劇。
即便喬宇鑫離開,我也冷靜不下來,本以為花子不過是頂著鼎爺情/婦的名號,所以才會有人敬她三分,哪知她似乎並不把喬宇鑫放在眼裏,相信她的身份不止是別人情/婦這麽簡單。
“美人?”花子轉身靠近我,突然在我耳邊輕喃一聲,嚇得我渾身一顫,頓覺自己把自己推入了另一個火坑,“跟你約會讓我好心動啊。”
“是,是嗎?”我尷尬地笑了笑。
“不過現在我有個會議要開,你先去包廂等我,很快就好了。”花子命人將我帶去二樓的內側包廂,離開時,她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癢癢地感覺令我哭笑不得。
包廂的隔音很好,外麵的吵鬧幾乎屏蔽,我知道門口有人把守,我既然進來,想出去就有點麻煩了。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斃,等下花子來了,我隻怕真的是晚節不保。
包廂隻有一張沙發和茶幾,後來我看到正麵的牆壁上掛著幾張監控視頻,難怪剛才和喬宇鑫周旋的時候,花子及時出現,原來她在這裏早就洞察一切。
很惱火,這間房連窗戶都是封死了,我簡直插翅難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著,我的心越來越忐忑不安,我隻能想辦法從正門逃走,就在我徘徊於門後之時,突然間,房門被人撞開,我呆滯地看著風塵仆仆的旬一,他拉著我的手,焦灼地喝道:“跟我走。”
跟他跑出門,門口的馬仔和過道上的馬仔全都倒在地上哀鳴,他一路殺進來,想要帶我離開是非之地,我這才不敢任性了,還是先走為妙,至於花子,到時候再說吧,我可不能栽到一個女人手中,關鍵是,我可不是彎的,我大大地直,喜歡男人好不好。
從酒吧逃出生天,外麵已是天際泛白。我和江旬一一路跑,拚了命地逃跑,乘著風,跑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心情有些起伏,先是害怕,之後是興奮,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江旬一在我身前停下,一屁股坐在街邊的花壇上,我也虛脫了,靠著他坐在地上。
雨露風幹後,清晨透著涼意。旬一脫掉自己的風衣套在我身上,我抓住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我看著他,身子斜靠他的雙腿之間。
“喜歡同性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我忽然冒出一句問題。
“就是喜歡的感覺。”江旬一低著頭,認真地看著我說道,“其實,喜歡就是喜歡,不分什麽同性異性,是人們潛意識地認為,自古以來人為了傳宗接代,按照生物傳承的定律隻能喜歡異性,所以同性就是罪惡,不能被人們所接受。”
“可是花子親我的時候,我雖然不覺得惡心,可有些,有些不舒服。”
江旬一蹙眉,雙手擁住我的肩膀,將我固定在他雙腿間。
“你不能犧牲色相,你很危險,恐怕管不住自己,萬一被花子調教成女同,那怎麽辦?”
“我不會。”我仰起頭。
“反正不行。”
“可是花子這條線索很有意義,說不定能查出方婷的死因。”
“那唐立傑呢?”
“你想幹嘛?”
“你接近花子,我就接近唐立傑。”
我一來氣,想舉手拍打旬一,然而今天手起太慢,被旬一在半空就抓得牢牢地。
“好好商量,你不接近花子了,我也不會接近唐立傑。”
我抽回自己的手,從地上爬起來,休息得差不多了,準備返回元媛的家。
“現在要查的人太多,暫時擱淺了這兩人吧。”我的精力有些透支,暫時想養精蓄銳,順便調查一下其他人,比如說江燁,這個家夥,究竟是不是幕後黑手,還有待確定。
江旬一和我一同下了出租車,他說,要親自送到公寓才放心,我沒強求,反正一路上還能分析一下案子。而就在我們下了車的同時,旬一猝然間拉著我躲在街邊的電箱後麵。
“幹嘛?”我扭扭捏捏地掙脫他。
江旬一指著街對麵靠邊停好的轎車,慌慌張張地問,“姐,你看下,那輛車是不是大哥的車?”
“江燁的車?”我順著江旬一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是江燁的寶馬XX。
我們兩人麵麵相覷,我急得團團轉,念叨:“他肯定想等下接我回去,他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他,他……”
“姐,你冷靜點,剛才他又沒有發現我們。”
“怎麽辦?我應該從公寓裏麵走出來,不是像現在這樣走進去。”
江旬一抓了抓後腦,若有所思地嘀咕:“得想辦法引開我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