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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出師不利

  為了逼真,我花了幾百塊買了兩張回鄉的火車票,江燁送我到車站,病容狀態的岑曼等候多時,我們迎上去,她靠在我身上不停地咳嗽,看起來病得不輕,所以我要送她回家鄉養病。


  “要不我送你們吧。”江燁客氣地說。


  “不用了。”我和岑曼異口同聲,兩人的反應引起三人的尷尬,岑曼幹笑兩聲,“姐夫這麽忙,我怎麽好意思,有姐送我就可以了,她正好順便回去探望大伯。”


  江燁點了點頭,我攙扶岑曼,推著行李一直走到安檢門,小曼想偷偷回頭,我悄聲斥責,讓她注意點不要露出馬腳。我知道,江燁還是會懷疑的,因此他一定會看著我們拿出車票過了安檢門才放心。


  進入候車室之前,我轉身與江燁揮手告別,岑曼拽著我擠進門,很快,我們被淹沒在人群之中,大概在候車室坐了半個小時,廣播開始播報回鄉這趟車的到站時間。


  “你想過回家嗎?”岑曼拿出化妝包為自己補妝。


  “不知道。”我捏著手中的車票,心情很複雜,如果身邊坐著的是小楠,也許我會帶著他回去。


  “姐夫應該走了吧。”岑曼張望窗外的停車場。


  “我們走吧。”江燁肯定開車離開了,他不會在我身上花費太多時間,我想,他一定覺得更自由了,他可以和梁先生日夜纏綿廝守。


  我和岑曼拖著行李箱一起返回了城中村,這裏的白天格外的寧靜,偶爾傳來微弱的鼾聲,他們晝伏夜出,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我擔心岑曼今後也是習慣如此,養成不良嗜好。


  “總算回來了。”岑曼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說,“你把行李箱放在門後麵,衣櫃不大,湊合著用吧,反正這裏肯定比不上江家,昨晚上我看你一晚上沒睡著,是不是認床?”


  我打開行李箱,慢悠悠地說:“我想事情所以沒睡好。”


  “我也沒睡好,等下要補覺。”岑曼翻了個身,懶懶散散地說。


  “那你睡吧,我還有其他事情。”


  “嗯,隨便你。”我估計岑曼很快就入睡了。


  掃了一眼桌上的台鍾,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回來時,我和小曼在路上隨便吃了點東西,等到她熟睡後,我離開城中村,去了一趟便利店,我跟店長解釋了家裏的情況,她人很好,表示理解,之後我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且從她嘴裏打聽到明哥最近的情況,我萬萬沒想到,上夜班的明哥居然被警察抓起來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曠工三天,我打電話也是關機,後來通過他家裏人才知道,他犯了事情,被警察扣起來。”店長無奈地搖了搖頭,“明哥挺勤奮的,我也是沒料到他身上會出這樣的事,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探監?”


  “恐怕現在還不行,聽說隻有親屬才能見他。”


  “謝謝店長。”


  我離開便利店,因為明哥突然被抓的事情又陷入了困惑,店長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麽案子,可是這個時候他被抓,難道真的隻是巧合?算了,是不是巧合我不清楚,但現在能想到的線索全都斷了,唯一可行的還真的隻有淩非這條路,正如旬一所說,如若沒辦法接近淩非這個人,那就先從他身邊下手。


  主意已定,我打算今晚上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是夜,按時上了班,我遇到了如魚得水的江旬一,他這家夥分明什麽都不用幹,那些媽媽桑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這小子要麽不說話,一說話就哄得那些女人神魂顛倒。


  “家裏怎麽樣了?”我們一有機會就躲在暗處接頭,江旬一說,家裏安靜如雞,白曉琳帶著婆婆出去旅遊泡溫泉,玩得不亦樂乎,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我是否在家,或者我不在,他們省了心,還更加自由自在。


  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其實不然,最不重要的就是我。我都不用打電話回去跟家裏的父親通口氣,反正他們也不會多此一舉。江燁最聰明,讓朋友把我母親看緊了,就是在我身上裝了一個緊箍咒,也就不會擔心我一去不回。


  “今晚上不行。”江旬一沉著臉,謹慎地說,“我聽說,這幾天淩非很反常,說不定他突然殺回來,萬一被他逮到,你脫不了身。”


  “這幾天一直反常,難道我都不用做事了?”


  “要去也是我去。”旬一抓著我的手腕,“至少我能竄能跳,比你機靈。”


  “我怎麽沒覺得?”


  “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固執了?”旬一逼近一步,急上心頭。


  “我……”我剛想說話,不料旬一撲上來用嘴堵住我的唇,我下意識想反擊,而他大力地抓緊我的手腕,痛得我皺起眉頭。


  “哎喲,嘖嘖,這裏還挺風/騷的嘛。”說話的女人酸味十足,我餘光一掃,發現是另一個媽媽桑梅姐,就是那個脾氣不好,還總喜歡挑我刺的女人。


  事後旬一解釋,他聽到腳步聲靠近我們,又立刻消失了,所以他懷疑有人躲在拐角的另一邊偷聽,所以不得已才冒犯了我,當然,梅姐一出現,我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早就把旬一冒犯我的事忘到九霄雲外。


  “我,那個,要,要,做事,去了。”我像個犯錯的孩子,紅著臉低著頭,顯得不知所措。


  江旬一抿了抿嘴唇,正打算跟我一起離開,哪知梅姐擋住了他,憤憤不滿地質問:“你說你玩什麽女人不好,偏要玩個小結巴。”


  “所以我想試試,如果吻一下會不會治好她的結巴。”江旬一壞壞一笑。


  “姐這裏多得是美人兒。”梅姐靠近旬一,討好地眨了眨眼睛,故意伸手磨蹭他的胸口,“要不今晚上不回去了,跟梅姐回家。”


  我都要看不下去了,這梅姐少說也有三十好幾,她一看到旬一就兩眼發光,說的話帶有挑逗,樣子也是浪勁十足,我真是有點懷疑旬一進來這裏是做房間少爺,還是床上少爺。哎喲喂,我全身一麻,想趁機開溜卻擔心旬一被人占盡了便宜。


  “咳咳,梅姐的好意,小生心領了。”江旬一客客氣氣地笑了笑,一隻手輕輕推開纏繞在自己胸前的那隻肥白的大手,“小生是個乖寶寶,夜不歸宿的話,媽媽會不高興的。”


  被打了臉,梅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礙於我也在一旁,梅姐不好再強迫,隻得賠笑說是開玩笑的,其實我看出梅姐的笑臉早就掛不住了,她離開時經過我身邊,故意狠狠地撞了我的肩頭。


  江旬一扶住我,問我有沒有事,我不想在這裏樹敵,勸他以後還是跟我走遠點,免得招人非議。


  “可是你不覺得隻有在陌生的環境下,我們不受各自身份的拘束,你是你,我是我。”


  “什,什麽,什麽意思?”


  “撲哧——”旬一笑得俏皮,“難道真要吻過之後才能緩解結巴?”


  我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旬一不滿地蹙眉,彎腰湊近我耳邊曖昧罵道:“小氣鬼。”


  敢說我是小氣鬼?我看是他先沒大沒小。瞪著旬一的背影,我又很無奈地接受他一直以來的沒大沒小,他自認為自己是乖寶寶,最不乖的就是他,最討厭的也是他,最讓我無可奈何的還是他。


  我靠著牆,放下自己的手,嘴邊留有餘香,還有他溫暖明媚的微笑。


  事情並未平息,我成了梅姐眼中釘肉中刺,她讓我打掃化妝間,要求是一塵不染,然後把自己手下所有的小姐妹全都趕出去,獨留她坐在門口,盯著我打掃衛生,隻差手中抓一把皮鞭,時不時地在我身上抽兩下。


  “阿梅,你搞什麽?”岑曼喊來菊姐救駕。


  梅姐趾高氣揚地冷笑:“沒什麽,不過就是幫我整理一下。”


  “她一個人做這麽多?”


  “哼,你放心,這小結巴精力可旺盛了。”


  “不要總是喊人家小結巴,她有名字。”菊姐推開梅姐,想要把我帶走。


  梅姐叉著腰,冷斥道:“菊姐,這小結巴不過是個清潔工,你有必要這麽袒護嗎?”


  “她是曼曼的表姐,人家從鄉下上來,隻是為了一口飯,你不要為難人家。”


  “為了一口飯?”梅姐輕蔑地打量我,“我看是為了勾/引男人吧。”


  慢說我也不是怕這個梅姐,我隻是不想暴露本性,跟她吵起來大鬧一場,我就沒辦法在這裏待下去了,我來這裏一不是為了一口飯,二不是為了男人,等我拿到我要的東西,我才不會忍你這張臭嘴,我連婆婆都不怕,還會怕你這妖豔賤貨。


  “喲喲,你看看,這小結巴什麽眼神?”梅姐指著我的鼻頭,氣急敗壞地吼道,“看什麽,再看老娘挖掉你的眼珠子。”


  菊姐護著我,正色道:“我不管你今天發什麽瘋,總之她有她的工作範圍,這些事你交給其他人,不要再為難她。”


  岑曼搶走我手上的抹布扔在水桶裏,這裏有這裏的規矩,人員劃分也很明細,其實就是拉幫結派,這梅姐和菊姐是金屋最火的兩隊人,平時呢,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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