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事實有時候很殘酷
“喂，快看，是命樣。”
“命樣出來了！”
隨著障子拉開。
穿著女巫服的長壽婆緩緩走出到了門口。
她的個頭很低，臉和頭發一樣白，深棕色的眼眸滿是默然，但仔細看去，那滿是歲月痕跡的鬆弛肌肉，以及連妝容也無法遮蓋的皺紋，都無情地破壞了長壽婆在幾人心中的形象。
葉更一見狀心道：“看來人魚肉還有儒艮之箭，能保持青春的傳聞是假的，不過活到130歲的原因，還有待考證。”
“什麽嘛……就是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太婆啊……”服部平次在旁不滿地嘀咕出聲。
“喂！你想被島上的人，直接丟進那兩個炭火盆裏當木炭嗎！”柯南連忙拉了拉某黑皮的袖子提醒，並且懷疑這貨最近嘴巴會這麽毒，究其根本的原因，是跟著更一哥學壞了。
現場氣氛隨著命樣的現身，也變得愈發的熱烈。
這位號稱是吃過人魚肉的老嫗，提著手杖又向前走了幾步，她接過侍者遞來的火把，就著房間裏的燈光，點燃了障子門上的紙。
在圍觀遊客的驚駭聲中，火焰順著既定的軌跡，飛快消融出了一組數字。
【叁、百七、拾八。】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做完這些事情，就立刻返回到了房間裏。
葉更一看準時機，曲指將一團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納米機器人彈了進去。
幾秒種後。
葉小白的提示跳了出來：
【先生，已建立連接，是否進行3D視位呈現。】
“不急。”
既然納米機器人已經附著在了長壽婆身上，葉更一倒也不覺得它們會被發現。
他真正擔心的是，視位呈現後的畫麵中，萬一目睹到長壽婆換衣服的畫麵，自己就算是挖掉雙目，恐怕也會在一段時間內留下心理陰影。
“或者錄下來讓琴酒.……算了，這種行為多少對老人家有些不太尊重。”
葉更一搖搖頭，惡趣味再濃也總該有個下限才是.……
正想著。
身旁，遠山和葉又確認了幾次號碼牌上的數字後，終於是忍不住歡呼起來，“我中了！你們看我中了！”
葉更一轉頭看過去的途中，還看到了同樣一臉歡呼雀躍的海老原壽美。
對於這個人魚的狂熱信徒來說，抽中儒艮之箭的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
為什麽他們這邊中獎的不是小蘭？
服部平次湊了過來，用一種看穿世態炎涼的口氣道：“算了吧和葉，長壽也未必是件好事……”
“哎呀放心啦，平次。”遠山和葉笑著回道：“等到你去世的那天，我會幫你收拾遺物的！”
“是，是嗎.……還真是讓人心安啊。”服部平次半月眼，也沒去點明長壽婆容顏衰老的事實。
他轉過頭，準備說些什麽。
就見葉更一正盯著障子那邊，不，準確來說是從那邊走出來的，島袋君惠的身影。
“小白？”葉更一輕輕敲擊了兩下太陽穴。
【先生，目標信息確認無誤。】
葉小白的答複很傷人。
“.……難怪會那麽隨意地放在倉庫裏麵。”
葉更一調整了一下情緒，準備找機會把那個黑盒子和裏麵的魚骨頭一起扔了。
“更一哥，你怎麽了？”服部平次忍不住好奇。
“哦……”葉更一轉過頭：“在想有關垃圾分類的問題。”
服部平次：“.……”
這麽環保嗎？
自由交流維持了不到十分鍾，注意到島袋君惠的遊客也越來越多，場麵稍顯安靜，就聽台上這位新晉的女巫宣布道：
“抽簽儀式結束，神社的祈福台已經開放，一個小時後，會有侍者帶領諸位前往人魚瀑布，參加接下來儒艮之箭的頒發儀式。”
……
時間悄然而過。
一個小時後，遊客們也在侍者的陪同下，相繼離開了這邊。
在去往瀑布的路上，葉更一的興致不高。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一貫的平靜，但服部平次還是注意到了對方走路的速度，比平時明顯要慢上很多。
某黑皮也刻意放緩了腳步，兩人並肩而行：“更一哥，既然你這麽在意的話……不如叫和葉把木牌讓給你？”
這種注孤生的發言……
葉更一略微瞪大了那雙死魚眼，沉默了片刻：“謝謝，不用了。”
“那就不要這麽失落了嘛，”服部平次大咧咧地摟住了葉更一的肩膀道：“看那個老婆婆的樣子，你肯定也知道什麽人魚或者儒艮的傳說，都是假的吧。”
“嗯。”葉更一道：“就是因為太早看出來了，所以才會覺得很無聊。”
“呃……”服部平次笑容一僵，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
話說，更一哥該不會是鑽牛角尖了吧？
長生，容顏不老什麽的，就算沒有做過調查，也不應該太當真才對啊……
“真相有那麽重要嗎？”葉更一似是在感慨。
“啊？”服部平次眨了眨眼，而後慎重道：“當然很重要！”
“是嗎？”葉更一反問：“如果人人都追求真相，那這個島的旅遊業，應該很快就會垮台，你希望看到這種事發生？”
“我……”服部平次一怔，旋即說道：“可是這些遊客又不全都是偵探.……哪裏會像我們這樣直接洞悉到真相。”
“哦？”葉更一好奇，“你的意思是，有些事實即便你知道了，也可以忍住不說出來嗎？”
這個問題.……該不會是更一哥覺察到了工藤.……
服部平次撓撓臉，回答地有些含糊不清：“也要分具體的內容吧，如果是自己覺得對的事情，適當的隱瞞也未嚐不可.……”
葉更一點點頭：“是嗎，感覺你比某些人要明事理。”
該不會是真的知道了工藤的秘密吧.……
服部平次決定要試探一下：“呃……更一哥，你是有什麽事想要問我對吧？”
“你聽。”
葉更一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站在了原地。
什麽？
服部平次茫然：“聽？聽什麽啊？”
“海浪音越來越小了。”
“呃……”
“這座小島三麵環山，我們正在前往的人魚瀑布，就在山的裏麵。”
葉更一說道：“雖然現在的環境比剛剛要安靜很多，不過，除去海灘和那些遊樂設施外，能滿足既建在海邊，又能聽到海浪聲這兩個條件的，應該沒有幾戶人家吧。”
“是啊，我有看過島的地圖，除了剛剛的神社外，也就隻有海老原的.……”
服部平次說到這，突然瞪大了眼睛，“門協紗織沒有攜帶行李，所以離開人魚島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說她現在八成是躲在某個朋友的家裏，而那邊.……剛好可以聽到海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