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你就是個瘋子
岑淩的臉頰是火辣辣的痛感，繼而麻木到好像沒有直覺一樣，她低垂著頭，側著臉。
楚莫瑤氣喘籲籲，看著自己還停在半空中的手，愣了半晌才緩緩握緊了手心，垂放在身體一側。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急躁，也確實容易生氣，可是到底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會下這麽重的手。就算是自己聽過再難聽的話，網上有這麽多無中生有的流言蜚語詆毀自己，她都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
現在被一個女人當著麵挑釁自己，她竟然忍不住打了她。
原本充滿了對峙氣息的房間一瞬間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楚莫瑤也沒有要挪動步子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岑淩才慢慢把自己被打亂的頭發通通撩到了耳後，露出了自己那半張被打得通紅的臉頰，臉上的笑意更濃。
紅白分明的臉頰，形成了鮮明對比，但凡來個人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愧是影後啊，這動起手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岑淩輕笑著，說話的時候扯著嘴角還有些發痛，但她還是沒有停下來，又繼續說，“是不是打得不夠過癮？要不再來一下？來，我把臉今天就放在了，讓你打，打夠了為止。”
楚莫瑤緊皺著眉頭，那雙原本還是恨意的眸子現在就是看見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瘋子……這個女人就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再來啊，接著打！”岑淩笑得坦然地看向楚莫瑤，“繼續，來！”
楚莫瑤被岑淩病態瘋狂的眼神嚇到了，她後退了兩步，看著岑淩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她：“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手疼了？也是，那就歇會兒。”
看著有些發癲的岑淩，楚莫瑤半張著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很快，就看岑淩突然咧嘴一下，抬起自己的手來，衝著另一麵白皙的臉頰，猛地就是一巴掌。
這一下，把楚莫瑤徹底看愣了。
岑淩癡癡的笑起來：“我幫你，是不是還想打？你歇會兒，我自己來！”說著，又是一巴掌，是她剛剛動手打過的那一麵。
看著這樣的岑淩，楚莫瑤再也控製不住了，大聲喝道：“住手！”
岑淩確實聽的話停下了，隻不過那雙眼睛裏透露出來的情緒卻讓人覺得後怕。
“怎麽了？我自殺也不行，打自己也不行，你們到底想讓我怎麽樣？你們都想控製我是不是？恩？楚大小姐，你滿意了嗎？不滿意的話，繼續啊！”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楚莫瑤一把抓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帽子墨鏡，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保鏢端坐在那裏，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楚莫瑤靠著病房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也是青一陣紅一陣的，他忍不住低聲提醒道：“楚小姐，這樣會有人認出你的。”
被人這麽一提醒，楚莫瑤才反應過來，隻是戴口罩的手還有些顫抖，半天也才把自己收拾好，快步離開了這裏。
岑淩像是泄了口氣一樣，向後靠去，頭一個不小心磕在了牆上，腦後傳來的鈍痛不知道為什麽比剛才楚莫瑤打自己的那一下還要痛。
“瘋子，嗬嗬，瘋子。”岑淩喃喃著，破涕為笑，“是啊，我就是個瘋子，我就是個瘋子、”
病房裏的女人緊咬著被單，泣不成聲。
楚莫瑤回到車上的時候，孟玉就看出來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對，試探性地問她：“怎麽了？瑤瑤？你們兩個說話了？怎麽這麽半天，她醒了嗎？”
楚莫瑤呆呆地看著前麵，也不說話。被孟玉又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才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包，問道：“你煩不煩啊，哪兒這麽多問題啊！”
被楚莫瑤這麽一吼，孟玉一下子老實了。但很快就察覺到了楚莫瑤的語氣變化，女人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著，口罩和墨鏡很快就被哭濕了。
孟玉趕緊幫她把臉上擋著的東西拿起來，剛摘下來，就被女人直接抱住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苦出聲來：“對不起阿玉。”
“啊？”孟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呢？瑤瑤？沒事啊，是我話太多了，再說了，你罵我你怎麽還哭了，哭得不應該是我嗎？”
“不是的。”楚莫瑤低聲說著，“我做錯了。是我的錯，怎麽辦，阿玉，我好後悔，怎麽辦啊。”
看著女人泣不成聲的樣子，孟玉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安慰著：“到底怎麽了寶貝，你告訴我，你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麽幫你，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了？告訴老公，到底怎麽了。”
孟玉把楚莫瑤扶起來，抬手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到底怎麽了？寶貝，發生什麽了？你看看你看看，怎麽哭成這樣啊， 小可憐啊，阿寶要是看見又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是不是，是不是那個女的欺負你了？她說你什麽了。”
楚莫瑤嗚咽著搖搖頭：“不是，不是，是我。是我，阿玉，我……我動手了。”
孟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聽楚莫瑤說動手了，趕緊去看她的手，忙問著：“動手了？誰先動的手？她打你哪兒了？”
“不是，不是她，是我。是我沒忍住，是我動的手，我錯了，怎麽辦啊。”楚莫瑤哽咽著，“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地，我這個手當時就沒有忍住，再怎麽樣，再怎麽樣，我也不能動手啊！”
楚莫瑤啜泣著，看著自己的手忍不住抬手就要打，看地孟玉反而更心疼了：“瑤瑤，這件事情還沒有那麽嚴重呢，你別這樣。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忍不住，然後她，她……”
“她打你了？”孟玉有些急切，主要是楚莫瑤哭成這個樣子，半天說不到重點上，他也是跟著幹著急。
“沒有、”楚莫瑤瑤瑤頭，“她打自己，她在打自己，就跟瘋了一樣。你沒看見她的眼神。阿玉，怎麽辦，都怪我，我不應該想著過去找她聊聊的，我不應該多管閑事的。我刺激到她了對不對，怪我，怪我，雲卿知道了一定會原諒我的。不，她一定會告訴雲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