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錄歌
袁明聳了聳肩膀,笑嗬嗬的說道:“你們如果想好好玩,大家應該先把樂器放下,開會討論一下大家所傾向的風格和路線,然後大家一齊往那條路上努力。”
說著,袁明又有些不留情麵的說:“如果你們隻是隨便玩玩,國內外什麽風格都試一試,倒也好辦,反正你們這出去到路口就有廣場,晚上可以去那邊路演。”
四個人雖然臉色都不太好看,但奈何袁明說的是事實,滿滿的都是道理,四人就算是心裏日了狗,嘴上也反駁不了。
另一個吉他手就說道:“嘿,小兄弟,你不是自己寫歌嗎?正好,去錄音棚給咱們展示展示?”
貝斯手和鼓手也是一臉慫恿,那鼓手語氣怪異的說道:“就是,展示展示,也讓咱們見見世麵,嘴炮誰TXX不會玩。這年頭,會做飯的沒幾個,是個人都是美食家。”
袁明看著那個埋藏在大堆鑔片裏的鼓手,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們都不是很服氣啊,本來就很屎嘛,我本來也不想評價,是你們問的嘛,問了又不讓說實話,你們富二代都這麽虛偽嗎?
隨即,袁明隻問了那鼓手一句話:“哥們,你這套設備絕對牛逼,頂級的沒話說。”
話音剛落,袁明看出對方臉上的一絲得意,緊接著話鋒一轉:“踩鑔就不說了,是架子鼓都要有,可你光是Crash鑔片就弄了16、17、18寸,整整三張,還有水鑔、叮叮、甚至華夏鑔,但我看你們排了三首歌,這其中,除了踩鑔和一張離你最近的Crash,其他五張鑔片,你一下都沒碰,請問你是什麽心理?打鼓還是炫富?”
“你……”那鼓手本以為袁明是恭維自己,可聽到最後幾乎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是,玩音樂的都有這種心態,別管技術好不好,先把設備盡可能的湊齊全,尤其是有倆錢兒的,更是得瑟不行,恨不得把能買的都買了,但真正能用到的,少之又少,他擺出這麽多鑔片來,也是為了一個視覺上的牛逼,至於他的技術,根本玩不過來。
劉中原這回不敢輕視袁明了,別看人家年紀不大,但眼睛和嘴可是真毒,真牛逼還是裝牛逼,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損人不帶髒字兒,先捧後摔這手段狠著呢。
於是劉中原便打圓場道:“袁明,沒想到你是個行家,走吧,咱們去錄音棚。”
袁明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那就去吧。”
一進錄音棚,袁明便發現這裏的設備比外麵還要專業、還要牛叉,錄音棚分了兩間,都在隔音玻璃門後麵,一間錄人聲用的,一間錄架子鼓以及其他需要音箱拾音的樂器用的。
還有一把Gibson,通俗點說,可以理解為能插電輸出的木吉他,這牌子的吉他,頂級貨至少幾萬塊,真尼瑪有錢。
劉中原帶著袁明以及眾人進了錄音棚的外間,便對袁明說道:“你看下吧,這裏的設備你都可以用,如果你需要其他樂器跟你配,我們也可以幫忙。”
“不用麻煩了。”袁明心想著,這麽好的木吉他,這麽好的麥克風以及調音設備,已經非常足夠了。
於是袁明便道:“我就直接彈唱錄就行了。”
“業餘。”鼓手撇了撇嘴:“人聲要單獨錄,你彈唱的時候,吉他的聲音也會被人聲麥克捕捉到一部分,效果就會變差。”
“你說的沒錯。”袁明點了點頭,反問:“這跟你不用那五張鑔片的性質差不多,技術水平又沒那麽專業,設備手段整這麽專業有什麽用呢?”
“我艸……”鼓手幾乎火了,劉中原急忙衝他使了個眼色,對袁明說道:“你覺得合適就行,來,咱們開始。”
袁明也就抱著玩票的心態,把吉他接入設備,調整好麥克風,外麵劉中原也打出了OK的手勢,設備都搞定,可以隨時開始。
於是,袁明便彈起了《春夏秋冬》的前奏。
幾個哥們原本還覺得袁明這年紀,寫不出什麽好原創,可簡單悠揚指彈前奏一出,幾人立刻色變,別的不說,這旋律線、這吉他編曲就有一定功底,這種功底不是會彈吉他,而是有真正的編曲功底。大音希聲,大道至簡,袁明簡單撥弄的和弦就仿佛天籟之音從天而降。
當袁明開口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劉中原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雖然他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不知道這歌到底要唱什麽,但隻是袁明略帶沙啞的嗓音搭配著歌曲的旋律以及Gibson吉他那完美的音色,就已經足夠讓他驚歎了。
陸倩早在前奏響起的那一刻就迷醉其中了,在第一次聽的時候,他那把紅棉吉他還是遜色了不少,再加上沒有專業設備,音場氛圍比現在要差出十萬八千裏,這裏畢竟是頂級的設備啊!這樣聽這首歌,整個人幾乎都要融入到那音符之中了。
袁明這首歌一氣嗬成,嗓音和彈奏都沒有出現錯誤,這一遍他個人已經非常滿意,便站起身來,推開隔音門,對劉中原說道:“我覺得這應該就可以了吧,小樣嘛,沒必要太精益求精。”
劉中原如同看怪物一樣看著袁明,那個鼓手……那個鼓手已經臉紅了。
陸倩感覺整個人仿佛剛從一場別樣的淡淡憂傷中回過神來,這應該就是音樂的魅力了,製造一個氛圍,把你騙進來,再把你內心深處相似的感情也掏出來,讓你在一曲之後,仿佛被歌曲掏空了一般。
回過神來的陸倩激動的拍動雙手:“袁明,你唱的太棒了,實在太棒了!”
劉中原也覺得沒臉,人家才十三四歲,原創就已經玩的這麽牛逼了,可自己都二十四了,瞧瞧自己都寫的啥?那叫歌?
一想到這,劉中原的心裏就抽抽的痛。
就在前幾天,他還憋著一股勁寫了一首訴說憤青對社會不滿的歌曲,也沒辦法,這年頭玩搖滾的都是九成這調調也不奇怪。
關鍵是,劉中原隻是個業餘選手,沒鬧明白大多數人寫歌都是先作曲後填詞,但他不懂,於是他就先寫了一首漂亮的、有反叛與批判精神的歌詞出來,歌名就叫《我是那黑土》,滿滿的鄉土氣息和叛逆的味道。
可倒黴的是,歌詞倒是寫出來了,曲子卻憋不出來了,哥幾個湊了湊,最後好不容易四個人湊出了一首曲子,就是剛才把袁明唱吐血的那首搖滾。
此時,袁明眼看這樂隊四個人都不說話,不由問道:“能放一遍讓我聽聽嗎?”
劉中原反應過來,連忙說道:“行行行,等著啊。”
聽了重放,不但其他五人滿意,袁明自己也很滿意,對陸倩說道:“陸倩,這麽著也可以了吧?”
“嗯嗯,完美!”陸倩亮晶晶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接下來就是《追光者》,袁明先唱了一遍,又把劉中原哥幾個打擊了一次,他們幾個看袁明的眼神都已經快成看神仙了。可是袁明自己感覺不好,因為這首歌是寫給女生唱的,自己唱雖然也行,但終歸沒有那麽個纏綿、溫婉的味道。他想了想,看看陸倩,眼睛一亮:“陸倩,你來試試!”
陸倩睜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我?”然後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我這嗓子可不行,我唱不來的。”好說歹說都不願意唱。實在推不過了,她眼睛一亮,推著黃佩佩說:“佩佩聲音最好,讓她試試!”
黃佩佩聽著也挺心動,陪陸倩來工作室這麽多次了,她從來沒試過唱歌,也不好意思提。但她非常喜歡唱歌,那些港台歌曲,她總是朗朗上口,整天掛在嘴邊。聽到袁明給陸倩寫的歌,她就特別想唱!
袁明看陸倩確實不願意,就沒有勉強。陸倩的聲音雖然不錯,但黃佩佩的聲音明顯更好聽。他平時也沒少跨過她,說她的肉都長在聲帶上了。
接著就先讓黃佩佩試了試音,隨便唱了一首黃佩佩熟悉的歌,果然那聲音絕了,因為她還在發育期,特別的高音唱不上去,但唱中低音絕對有後世黃菲的風範。
袁明些了曲譜和歌詞,把曲譜交給劉中原他們四個,弄了一個簡單的編曲。歌詞給黃佩佩背了一會兒,拿進錄音室開始錄音。
看得出黃佩佩唱的很投入,也很用心,雖然在歌曲的表現上略顯生澀,但整體流暢、情感突出,唱出了對愛情委婉又小心翼翼的模樣,詮釋了這首歌盛滿純真的感覺,讓一段有愛的崇拜卻從不卑微的難言愛戀,激發了眾人的回憶。
黃佩佩唱完之後,袁明誇她有歌星的風範,可把小肥兔子傲嬌的什麽似的。
劉中原四個人徹底服了,僅僅兩首歌,無論曲子、歌詞、伴奏、編曲以及袁明對樂器的熟悉度,都讓他們汗顏。
“行了,收工,麻煩劉哥給剪一下拷出來吧,不用做後期了。”袁明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收工回家了。
劉中原猶豫半晌,試探性問道:“袁明,你……你還有其他原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