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猛虎
袁明早就等著虎頭這幫人了！
從他開始準備租門麵的那會兒起，他就在等他們了。
虎頭這個人除了收保護費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惡跡，而他也懂得約束手下，從來不讓手下欺男霸女。而且虎頭這人特別講義氣，打架鬥毆大多是幫朋友，上輩子甚至因為幫打架，意外傷人致死，最終流亡在外不知下落。
在袁明看來虎頭就屬於可以加以改造的一類，正好重生以後他缺人手，所以就看上了虎頭這幫人，打算收了他們，一是幫社會除害，二是引他們走上正途。他知道虎頭個性剛強，如果刻意去做，落下痕跡反而不美，便一直等著他們找上門來。
今天過來小巷子，才發現惹他的還真是虎頭的人，他便暗暗發笑，真是：“地獄有路你不走，天堂無門你自來投！”
虎頭被袁明的話驚了！然後就是無名火起，看著袁明得瑟的那樣，怒極而笑，罵道：“長臉了是吧？”
狠狠抽了一口煙，把煙頭往地上一砸，指著袁明狂吼一聲：“TXX，兄弟們弄死他！”
這時周邊的混混們狂哮著衝向袁明，袁明身後一些偷偷跟過來看熱鬧的人，全都嚇得逃出了巷子。
袁明淡定的卷了卷袖子，對著當先一人一腳踹去。這個混混跑得挺快，手裏抓著一根鐵棍，兜頭向袁明打去。還沒等他夠著，就被袁明一腳踹飛出去兩三米遠。
接著袁明擺了一道八極拳起手式，雙手一分，踏步轉身，身型一矮，險險錯過一個混混批來的一棍。一挺身，一縱腰，肩膀在這混混胸口一撞，胳膊一抖就是一記貼身靠。
那混混當即飛了出去，連帶著撞到了其他兩個混混。
緊接著袁明滑步錯位，推弓換手，在人群中左擊右閃，輾轉騰挪，上拳下腿，勾拿鎖扣，隻聽“當啷啷…”混混們手上的武器掉了一地，交手數招便打趴下七八個。
虎頭隻耽擱了幾個呼吸，便見到小弟們紛紛倒地。一時間不由睜目張須、睚眥欲裂，分開擋路的小弟。他鐵拳一揮，當胸就給袁明來了一記，那速度快若閃電。
袁明向左一閃，飛起一腳踢向他，虎頭雙目一瞪，閃也不閃，抬起胳膊一檔，悶哼了一聲，反身還了一腳。袁明分手一擋，手腕一番抓住了虎頭的腳踝，往懷中一帶，錯身一肘正好撞在虎頭的臉上。
好嘛，虎頭臉上就開了染坊了，他直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子，眼睛一黑，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晃了晃腦袋，虎頭睜開眼剛想找袁明，肚子上就挨了一拳，打得他身子都弓起來了！
接著就是****般的拳頭，很快就被袁明打倒在地。
其他小混混眼看不妙，頓作鳥獸散。
袁明也懶得追，施施然走到虎頭跟前蹲下，用手拍了拍虎頭的光頭，戲謔的說：“我身手如何？”
虎頭喘著粗氣厭惡的甩了甩頭，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但努力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袁明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
“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聽說你為人還算義氣，也很能打。”
“你可以打一年、兩年、十年，你可以打一輩子嗎？江湖路，出來混總要還的！”
虎頭明顯被袁明的話打動了，喘著氣抬起頭看了一眼袁明，眼中滿是疑惑。他心想“這小子說話老氣橫秋的，一點也不像小孩子！真是個妖怪！不過，他剛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早就知道這條路走不長，但眼光有限不知道怎麽改變現狀，目前也隻能帶著小弟們得過且過。
“你出來拚命，你的小弟出來拚命，究竟是為了什麽？”袁明看他似乎有些動心，便又問。
虎頭好不容易支撐起上身，低著頭喘氣，也不說話。
袁明看他不說話，便繼續道：“還不是為了生活好，還不是為了讓人不看低？！”
這句話擊中了虎頭的內心，他不覺間身軀有些發抖，雙臂支撐在地上，低著頭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是誰？”這壓根不應該是個孩子能說出來的，難道他是魔鬼嗎？這話說的，可不就是這樣嗎？
虎頭18歲從蘇北農村來到金嶺，先是工地上打工，然後幾年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累點苦點他不怕，隻是無論他怎麽表現都會被人看不起！他出身低，沒文化，個子矮，長得醜，最關鍵是太窮了！
之後基於義氣幫工友打了架，因為他能打夠狠，又講義氣，很快就成了老大。現在他有錢有人了，但是他更空虛心慌了，甚至連老家也不敢回，女朋友也不敢談。
現在的他被袁明揍了一頓，正是虛弱之時，袁明的一句話撬開了他的心防。
從兜裏掏出一疊錢，數了2百放在虎頭麵前：“這是給你們治傷的。”
“我是袁明，現在是個初中生，但我敢跟你打包票，不出2年我會是金嶺首富！”袁明站起來說道，語氣中傲氣衝天！
袁明低頭看了看虎頭，繼續說：“我可以帶你們過好日子！你信不信？”
虎頭抬起頭呆呆地看著這個樣貌青澀地男孩，看著他站在陰暗地巷子裏，高樓間一束陽光正好灑在他地身上，讓他地身體仿佛在發光！這個場景他銘記終生，因為這是他這輩子中看過地，最好地陽光。
——
袁明兩手插在兜裏，晃晃悠悠地走出小巷子。巷口一堆人在那裏圍觀，看他走出來，周圍突然一靜，人群默默地讓開一道口子，看著他走遠。
見他走遠，人群炸開了鍋，有的說好，有的不好，很多人在問這小孩子是誰？這麽能打？可是沒人認識袁明，以致後來越傳越變形，最終在不知多久後，變成了“湘南路出了一個新老大！是個賣烤羊肉的！很能打！”
那些無聊的人如何傳說，袁明懶得搭理，當他走到自己門麵時，就見到好幾個男女站在店門口。
“來應聘的？”他一邊開店門，一邊問道。
“是”“對呀”“你是老板嗎？”幾個人回答著。
袁明打開門麵，把他們讓進來，稍微問了幾個問題，便留下了2個男青年，一個叫龐愛國，一個叫廖建民，他倆都是初中文化，20多歲金嶺市本地人。
袁明給他們說了要做的事情，不外乎串羊肉串，打掃衛生，端茶送水的雜務。每天下午2點上班，晚上10點下班，一個月10塊錢！兩個小夥子挺高興，這工資比得上國營大廠了。
經過快2周的積累，袁明已經攢了1000塊了，他們兩個這點工資那是九牛之一毛。
安排妥當，袁明便給了他們一把鑰匙，便轉回了學校。
這時候已經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了，袁明猶豫著是回班上繼續上課啦，還是直接回家？想了想，最後一節課貌似是語文，算了還是別觸“沙老板”的黴頭了！同學們一般喊班主任叫老班，到了袁明這裏很幹脆的給她起了一個“沙老板”的外號。
去車棚拿了自己的鳳凰牌二八大杠，推著走出校門，卻在門口看到了虎頭，隻見他鼻青臉腫的蹲在路牙子上，低著頭數螞蟻。
心裏笑了一下，袁明推著車子走過去停下，蹲在虎頭身邊，笑著問：“還不趕緊去治治？”
虎頭轉臉看看他，又低回頭，“你說的是真的？”
袁明笑著說：“你可以當真啊！試試看不就知道嘍？”
虎頭憤懣地看了他一眼，道：“你TXX別騙我！”
袁明揮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虎頭躲了一下沒躲開，“我現在是你們老大，你TXX的在和誰說話？”
虎頭怒瞪著袁明：“你~~”
袁明又敲了他一下，“哎，還敢瞪我？”
虎頭揉揉被打痛的腦袋，低沉的說道：“我說真的，你說過要帶我們過好日子的！”聲音有些倔強，也透著堅強！
袁明看了看他，這次沒有笑，隻是淡淡的說：“我從來不說假話。”
虎頭吃驚的看了袁明一眼，又有些猶豫的說：“他們都是很好的兄弟，我不願意看他們失望。”
袁明哈哈一笑，胳臂肘搭在虎頭的肩上，道：“你兄弟就是我兄弟嘍~放心啦，他們我都有用，餓不死！”
虎頭這次笑了，笑得很開心，雖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袁明一點也不覺得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