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想不到吧?
立馬就有小太監跑下來接過了奏摺,給皇上呈上去。
皇上打開一看,上面寫了楚禹林十幾條罪狀,並且有著密密麻麻的硃砂指印。
「大膽!這個逆子!」
皇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可見震怒。
皇后連忙跪下:「這絕無可能!林兒是何心性您應該是知道的,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還望皇上明察,把害了我兒的人揪出來!」
按照楚禹林以前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他就是做了。
地方官員傳來的摺子都是報喜不報憂,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就沒必要把那些事說出來,把兩個皇子一樣誇。至於朝中的人,大部分人都已經被收買,小部分人最近根本沒有見到皇上的面,皇上身體有恙,罷朝了。
所以皇上不知道具體,剛才聽蕭如宛這麼一說,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
他氣得胸口悶痛,撫著胸口咳了起來,身邊的嚴公公連忙為他遞去帕子,引起了一小陣的騷亂。
「父皇息怒。」
楚禹林臉色發白,趕緊站出來否認:「可是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兒臣在沿江亦是盡心儘力,沿江的幾位大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他內心一片心虛,但是想到母後為自己所做的安排,又立馬挺直了腰桿。在這裡沒有人敢說出真相,而蕭如宛一言之詞肯定不足為信。
蕭如宛早就看出來他在虛張聲勢,眼前這些人裡面是沒有人敢說出來,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被收買了。
「這是沿江刺史的彈劾奏摺,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他的摺子一直遞不到京城,這才委託我們替他轉交。皇上行過目。」
嚴公公擦了擦汗,碎步下來接了摺子,轉呈給皇上。
皇上已經料到裡面是什麼?皺著眉頭打開一看,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好生大的膽子!我看你這是要造反!」
皇上直接把奏摺扔了下去,直接砸到楚禹林的頭上,楚禹林連忙撿起來一看,裡面居然添油加醋的說了他沒有干過的事,什麼給歌姬蓋高樓什麼的,他確實沒有干過。
「父皇!這裡面所彈劾的事都是子虛烏有,我沒有蓋什麼高樓,父皇明鑒!」
「那你是對其他享樂貪污的罪名,供認不諱了?」
皇上沉沉的聲音直接把宴會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楚禹林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空口無憑,這是有人買通了刺史大人要害我呀,父皇。」
蕭如宛等的就是這一刻,提著裙擺上前說:「兒臣還有人證,請父皇允許洛王府的人上殿。」
「准。」
皇后臉色一變,但是想了想,所有能夠證明的人都已經在路上被解決掉了,為什麼他這裡還會有人證?
隨後,洛王府的兩個侍衛帶著一個女子上了殿來,那女一白色羅裙,居然也是一副戴孝的模樣。楚禹林一看到她就知道壞了,這是沿江刺史的女兒,當時上趕著巴結他,他就來者不拒了。
該不會是來討情債的吧?
皇后怒斥道:「放肆!縞素麵見皇上視為大不敬。來人,將此女拿下!」
「慢。」
蕭如宛瞥了皇后一眼,對著群臣說:「諸位先別急著氣惱,且聽一聽這位姑娘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洛王妃你不明白,宮中的規矩不可亂,此女穿成這樣面見聖上,便是在詛咒聖上!」
皇上被吵得心煩,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殿下何人?何故如此?」
「民女乃是沿江刺史的女兒,拜見皇上。」女子垂淚拜見,然後說:「民女今日這般裝著實非得已,因為家父剛剛過世。尊親為上,不得不披麻戴孝,請陛下容民女稟告清楚之後再行降罪。」
皇后很想要再說話,被皇上冷冷地瞪去了一眼,不甘心地忍下去了。畢竟在這個大庭廣眾之下違逆皇上,她就有理由被第一個趕出去。
「民女泣血狀告慶王,他初開沿江時尚還關心堤壩的事,可是沒了多久之後就懈怠了,將我們府上的女子都招去玩樂,後來更是對我們這些女眷出手……」
「他說,可以讓我的父親陞官。我的父親知道以後就讓我去陪著他,並且幫他掩飾此事。可是……」
說到這裡,她泣不成聲,怒指著楚禹林說:「可是這人狼心狗肺過河拆橋、始亂終棄!離開沿江之後不僅承諾的事一件都沒有做的,還派人來滅口,將我爹爹做成了民憤之下的意外死亡。」
「還好我爹提前留下了這封奏摺,不然民女也不知道此事,今日這冤屈也當真說不清了。」
皇后見勢不妙,連忙說:「皇上,不可聽信此女一面之詞,他多半是因愛生恨,故意陷害我皇兒。此事到底如何,應當派一名剛正不阿的大臣前去沿江打探真偽,這樣也不怕有人從中作梗。」
楚禹林也說:「對,我當初待你不薄,你不能因為這件露水情緣的事害我於不義啊!」
皇后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既然現在大家各執一詞,那麼派人去那邊問一問百姓的聲音就知道了。這樣一來,也是正劇確鑿。
但是不知道皇後為什麼敢這樣託大,真的讓人去查。
皇上沉默了片刻,叫了一個內閣大臣的名字,此人是帝師顧如宜的門生,在朝中也沒有站黨派,最是正直。
「許卿,朕命你為欽差,前往沿江查明此事。若是有人膽敢對你動手,朕絕不輕饒!」
許進元出列領旨,當下宴會也不繼續了,退下去準備前往沿江。
蕭如宛和楚俞景都有點疑惑,皇后明知那邊的事是真的,怎麼還敢這樣做?難道她還有什麼後手?
是了,她還有那個可以催眠人的香。
「皇后,你管教的好皇兒啊,給朕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本事倒是不小啊。」
現在是個人都看得出皇上很生氣,雖然在場大部分都是皇后的人,但是在這個關頭沒有人敢出言求情,觸了皇上的霉頭。
「臣妾知錯,以後定將好好管教林兒。」
「既然如此,皇后禁足坤寧宮,慶王,禁足慶王府,待許卿查明歸來再審此事!」
說完之後也不管這個宴會了,拂袖離開,留下根本不敢吭聲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