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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委屈得難以複加

  思涵瞳孔微縮,陰沉而道:“怎麽,攝政王是要再度為她們求情?”


  藍燁煜緩道:“並非求情,而是,擔憂長公主因此惱怒罷了。畢竟,這才剛剛大婚,倘若長公主便因攝政王府之事而惱怒,自也是不太吉利才是。”


  思涵心底一沉,落在藍燁煜麵上的目光也頓時冷了幾許。


  他這話說得倒是牽強得很,且漏洞百出,擺明了是要為他王府的這些女人們開罪了。


  今日她顏思涵,本也無心真正對付這些王府後院之人,但如今既是這藍燁煜維護,觸了她顏思涵黴頭,如此,無論如何,她都該是殺雞儆猴,好生的立威才是。


  畢竟,她顏思涵此生,倒也要強呢,既是有人在她麵前作祟得瑟,她顏思涵,又如何能容得下那人?更何況,此番大婚,雖為逢場作戲,但她攝政王正妻的身份,著實天下皆知,倘若連王府後院的這些女人都收拾不了,這傳出去,她顏思涵威儀之氣,豈不要讓人貽笑大方?


  思緒至此,思涵神色也稍稍一變,待得片刻後,她便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本宮今日惱怒,吉利與否,倒是不知,但本宮卻是知曉,倘若本宮今日不在這王府立威的話,日後傳出去了,自也有損本宮威望。”


  藍燁煜眼角稍稍一挑,“全城上下,皆知長公主行事雷厲風行,威望極強。微臣這王府之人啊,也對長公主畢恭畢敬,怎此番長公主竟突然這般言道了?可是,這攝政王府之中,何人對長公主不恭,從而,才得長公主如此言道,甚至要專程言明要在這攝政王府中立威?”


  溫潤的嗓音,依舊平緩柔和,似是並未夾雜任何情緒。


  思涵冷眸朝他一掃,卻是不打算多加理會,僅是低沉而道:“倘若,這王府之中,有人入不得本宮眼,不知,攝政王可允本宮處置該人?”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縮了縮脖子,人人自危,而那最初倒在藍燁煜懷中的女子,也是戰戰兢兢,渾身發抖難耐,麵色也雪白如紙。


  一時,周遭氣氛越發的冷冽沉寂,壓抑得令人頭皮發麻。


  奈何,藍燁煜卻是並未立即出聲,那雙深邃悠然的瞳孔,似若看透了思涵一般,懶散隨意的望著,一言不發。


  思涵端然而坐,候了片刻,才將目光緩緩迎上藍燁煜那雙深邃從容的瞳孔,唇瓣一啟,陰沉而道:“本宮之言,攝政王可是未聽見?”


  藍燁煜神色微動,突然間勾唇朝她笑了,隨即仍未言話,僅是朝旁行了一步,順勢屈身而下在思涵身邊的圓凳坐下,這才薄唇一啟,平緩幽遠而道:“長公主嫁入攝政王府,自也是攝政王府的女主子。是以,長公主要處置王府中人,微臣自也支持。隻不過,也望長公主手下留情,這王府中人,個個都膽小怕事,長公主莫要太嚇著她們了。若是不然,誰人若是出事,本王自也難以向朝中之臣交代才是。”


  溫潤的嗓音,雖話語帶著幾許無奈,然而他這脫口的嗓音,卻是不曾讓人聽出半分的無奈。


  思涵冷目朝他一掃,心底自也是了然至極。


  這王府後院的女子,大多都是朝官所送,倘若誰人出事,藍燁煜自也不太好交代,雖話是這個理,但藍燁煜乃東陵攝政王,位高權重,威儀冷冽,滿朝之中,何人不尊他,不懼他,是以,便是他府中的某些女子出事,而那些女子的家屬雖有意見,但也不敢太過表露。


  畢竟,人微言輕,既是未有藍燁煜之能,便也無能與藍燁煜抗衡才是。


  思緒搖曳起伏,思涵默了片刻,瞳孔也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隻道:“攝政王倒是謙遜了。權貴如你,便是行了傷天害理之事,朝中之臣,定也不敢怪罪你才是。再者,本宮也無攝政王想的那般惡毒,雖心有不悅,但也不足以,殺人,這點,攝政王放心便是。”


  這話一落,已無心觀他反應,僅是目光微落,徑直朝那滿身大粉的女子望去。


  那女子,早已是渾身顫抖得厲害,整個人驚恐莫名,哪兒還有方才倒在藍燁煜懷裏那般羞然怯怯之意。


  “你喚何名?”思涵嗓音一挑,低沉嘶啞而問。


  短促的四字剛剛一落,那女子越發一顫,目光起伏不穩,驚恐濃烈。


  “回,回長公主,臣妾,臣妾名為沈…沈萱。”


  顫抖的幾字,突然變得嘶啞,哪兒還有方才的我見猶憐之意。


  思涵眼角微挑,修長的指尖再度開始把玩桌上的茶盞,幽遠嘶啞而道:“本宮見你,倒是剛站一會兒,便能摔倒在地,如此,可是攝政王府苛刻了你飲食?”


  沈萱滿目發顫,腦袋發空,待默了片刻,才強行穩住心神,驚恐畏懼而道:“不,不曾。王,王爺對沈萱極好,飲食之上,也,也不曾苛刻。”


  思涵淡道:“既是飲食上不曾苛刻,如此說來,那身子這般孱弱,是因隱疾?”


  沈萱滿麵發白,急忙道:“也,也不是。臣妾今日摔倒,許是,許是這些日子一直失眠,是以,是以精神不夠……”


  未待她後話道出,思涵便陰沉嘶啞而道:“既是身子未有隱疾,如此便好。本宮且問你,攝政王風華卓絕,溫柔朗潤,你可是,極喜?”


  大抵是從不曾料到思涵會突然這般問,沈萱驚了一下,則是片刻後,她忙垂眸下來,蒼白的麵上也漫出了幾許緊張與羞澀,隨即低低而道:“王爺俊然風華,臣妾,臣妾自是極喜。”


  “可。既是你喜歡攝政王,且身子也並無隱疾,是以,本宮麵前,那也無需作戲,直接表明你對攝政王之意便是,又何必,惺惺作態,又是倒地又是柔弱得,免得讓攝政王見了心憂。”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而道:“本宮此人,曆來恩怨分明,也曆來喜成人之美,本宮雖無濫殺無辜之性,但也絕非軟弱無腦之輩,是以,爾等若是再敢在本宮麵前作戲,本宮下次,定大開殺伐,絕不留情。但,今日你沈萱,也算是第一個敢在本宮麵前如此惺惺作態之人,本宮雖極是不喜,但今日倒也願意破例,留你一命,更成你之美,接下來一月,本宮皆許你伺候攝政王,但,你務必得,夜夜服春之媚藥,好生,將攝政王伺候好了。若是哪夜色你對攝政王毫無熱情,疲乏推拒了,本宮,再責你違抗本宮懿旨也不遲。”


  一月。


  瞬時之中,在場之人麵色陡變,縱是伺候攝政王一月之事乃大好之事,然而麵對思涵的這番特例賜賞,她們則紛紛嫉妒不起來,更也人人自危,脖子縮得厲害,生怕思涵突然不高興,再度將此事也一並賜在她們頭上。


  且先不說自家攝政王爺曆來便喜禁欲,雖對女子溫文爾雅,雖摟過抱過,但卻從不曾真正越雷池半步,是以,王府之中皆傳,攝政王根本就不喜女人,是以,便也不喜女人夜裏伺候。


  為此消息,王府後院的姬妾們還曾分成兩派大肆吵鬧過,甚至於,也有人衣著薄縷,曾壯著膽子媚惑過王爺,隻奈何,無論用何計策,自家王爺皆君子風度,從不曾對任何女子留情,是以,這長公主如此賞賜,自家這攝政王爺,便也是第一個不會遵循。


  更何況,那媚藥可非尋常之藥,豈能多服,倘若夜夜都服媚藥,身子骨如何能受得了,想必幾日過後,是人,都會被那藥折磨得精神潰散,人不像人了。


  是以啊,這長公主著實是表麵溫良,實則毒辣啊,亦如外界傳聞一般,這長公主心狠手辣,夜叉之性啊!她此番哪裏是在成人之美,又哪裏是在寬懷仁義!她明明是,打著寬懷仁義甚至成人之美的噱頭,要致那沈萱於死地呢。


  思緒翻騰搖曳,在場之人,皆心中有數。


  待得思涵這話一落,那沈萱已是麵色慘白,瞳孔瞪大,隨即來不及多想,當即驚恐的朝思涵磕頭而拜,悲戚顫抖的道:“長公主饒命。臣妾身子本是虛弱,倘若服用那藥,定是……”


  思涵冷眼觀她,依舊是不曾待她後話道出,便已嘶啞冷冽的出聲道:“你方才不是說,你身子骨極好,並無大礙與隱疾?怎麽,難不成這話也是欺瞞本宮的?”


  沈萱後話一噎,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思涵的話,整個人焦急難耐,驚恐急促得瞬時紅了眼睛,僅是片刻,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當即扭頭朝藍燁煜望來,整個人也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委屈怯怯的哽咽起來,隨即朝藍燁煜叩拜而道:“臣妾此番來,的確是為拜見長公主而來,並無它意,臣妾也毫無在長公主麵前惺惺作態之意,臣妾曆來安分守己,著實不知今日何處惹怒了長公主。望王爺為臣妾做主,勸長公主撤銷此令,求王爺,求王爺了。”


  悲戚的嗓音,委屈震撼。


  思涵冷眼觀望,一言不發。


  卻是不久,身旁不遠,突然揚來了一道平和幽遠的嗓音,“長公主如此言道,倒也不好玩兒了。便是要變相的懲罰於人,又何必,將微臣拉上?”


  終歸還是按捺不住,欲為此女說話了?


  思涵眼角一挑,心底鄙夷微起,隨即稍稍轉眸,沉寂冷冽的目光朝藍燁煜落來,陰沉而道:“攝政王又要憐香惜玉了?你放任這麽大院子的女人不碰,可是暴殄天物了些?本宮此番成人之美,讓攝政王好生品品所謂的男女風月,怎麽,攝政王竟還不喜了?”


  這話一落,藍燁煜靜靜觀她,終歸是極為難得的皺了眉。


  則是片刻後,他突然歎息一聲,從容幽遠而道:“長公主要罰人,微臣自不會幹涉。但長公主若要將微臣也一並拖入事端,又可曾問過微臣之意?便是要成人之美,自也得雙方自願才是,若是不然,自也就成了強人所難。再者,微臣雖憐香惜玉,但也有所分寸,定不會出格同汙,反倒是長公主你,這些所謂的男女之意,春之媚藥,不知,長公主是從何處學來的?”


  思涵陰沉而道:“本宮何處學來,與那何幹……”


  “豈會無關。微臣乃長公主之夫,自也有權知曉,何人敢如此帶壞長公主。”


  他嗓音平和溫潤,卻也無端的卷著幾許認真與厚重,待得這話一出,他瞳孔也幾不可察的一縮,嗓音也微微一沉,隨即薄唇一啟,繼續道:“再者,微臣也想問問長公主,長公主此番肆意讓沈萱陪微臣一月風流,全然不顧你我夫妻之名,如此,長公主對微臣,可是無半點放於心上?便是,微臣與旁人肆意風流,長公主對微臣這些風月之事,也不會有,半點的在意?”


  低沉幽遠的嗓音,從容至極,似是並未攜帶任何感情,然而這話落得耳裏,卻莫名的夾雜著幾許厚重與認真,似也有些,咄咄逼人了。


  思涵瞳孔一縮,眉頭一蹙,一時之間,滿目複雜搖曳,並不言話。


  周遭氣氛,也順勢沉寂了片刻,隨即,藍燁煜終歸是將目光從她麵上挪開,幽遠而道:“有些心意,長公主不願去觸及,不願去承認,微臣,自可包容。但微臣之事,也望長公主莫要太過插手,畢竟,這男女之事,當你情我願,微臣雖無君子之風,但仍是有,潔然之好。”


  這話入耳,思涵麵色也微微一變,心底的起伏於複雜之意,也越發的搖曳升騰。


  藍燁煜並未轉眸觀她的反應,待得這話一落,他僅是徑直將目光朝哪顫抖而跪的沈萱望去,平緩而道:“長公主心如明鏡,任何惺惺作態之意,長公主自能識別。而妄想在長公主麵前興風之人,能保住性命,便是大吉。本王這人,也不喜挑事,是以,事到如今,沈萱你,便自行回院,收拾東西離府。長公主留你一命,本王也放你一馬,而今你,自該知足。”


  這話入耳,沈萱麵如白紙,整個人頓時悲戚驚恐得無聲而哭。


  今日之事會演變到這等程度,全然已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也全然不知,不過是隨意的一出柔弱之戲,竟是差點送了性命,甚至於,她愛慘了那滿身大紅溫潤的男子,喜極了他的風雅如華,但如今,那人竟主動開口讓她離府,他竟是,要主動逐她出府!


  思緒翻騰搖曳,悲戚重重,越哭越厲害。


  待得片刻後,沈萱抽噎著**,而後強行按捺心神,斷續吞吐而道:“臣妾以王爺為天。是以,望王爺莫要逐臣妾出府,臣妾,願伺候王爺一月,無論臣妾最終是否留得性命,臣妾,皆不悔。”


  悲戚的嗓音,吞吐委屈得難以複加。


  然而這話入耳,思涵瞳孔一縮,眼角一挑,心底之中,便也越發一沉。


  媚藥入骨,竟也甘心伺候是嗎?便是不惜性命,也要不顧一切的藍燁煜一道翻雲覆雨,共享風月是嗎?


  越想,心底的冷冽之意便也越發的深了幾重,連帶落在沈萱麵上的目光,也越發的森冷涼薄開來。


  沉寂壓抑的氣氛裏,那沈萱緊緊垂眸,整個人梨花帶雨,脆弱不堪,似是哭泣之中,隻要再度抽噎記下,整個人便似要徹底碎裂一般。


  這攝政王府之中,竟也有這等***,分毫不必以往的後宮妃嬪差,不得不說,這美人環繞的藍燁煜,倒也是,豔福不淺攖。


  思緒翻騰,一股股複雜鄙夷之意,也濃烈起伏。


  待得片刻後,她目光便微微而挪,凝向了身旁那滿身大紅溫潤的男子。


  此際的藍燁煜,眼角已微微而挑,整個人風雅如初,但那雙深黑的瞳孔,倒是不曾掩飾的卷了半縷幽遠。


  又或許是察覺到了思涵的打量,他下意識的轉眸朝思涵望來,瞬時之中,二人目光相對,思涵滿目森涼,藍燁煜則眸露無奈,眼見思涵極是淡漠冷冽的觀他,他那俊美的麵上也逐漸漫出了幾許無奈,隨即薄唇微啟,朝思涵平緩而道:“此事與微臣無關,長公主這般盯著微臣,倒也是,冤枉了微臣。償”


  雖話是如此,但他那俊逸的麵容上,豈有半點的委屈之色。


  思涵眉頭終歸是再度皺了起來,唇瓣一啟,正要森冷言話,不料話還未出,藍燁煜便已略微幹脆的轉眸朝那沈萱望去,平緩幽遠而道:“風月之事,該當你情我願才是。隻可惜,你願伺候本王,但本王卻無心相對。你入住這攝政王府雖是有些時日了,但本王不曾碰過於你,是以,待得離府之後,你要下嫁她們,自也是極為容易,如此,便也望你好自為之,莫要再言道些出格之言,本王這攝政王府,容不下你了,本王麵前,自也是容不下你。”


  幽遠平緩的嗓音,從容如初,卻也溫潤如初,奈何這席話落得沈萱耳裏,卻無疑如寒刀冷劍一般,活生生的剜進了她的心裏。


  她滿目悲戚絕望的朝藍燁煜望著,雙目早已紅腫,淚流不止,唇瓣顫了半晌,才哽咽而道:“可臣妾,臣妾喜歡王爺,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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