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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英氣傲然

  司徒淩燕此行,竟攜了兩萬大軍?且那兩萬大軍,竟在城門之外安營紮寨等候召喚?

  此事,她並不知曉,滿朝之中,也無人匯報。便是連那親自出城去迎接這司徒淩燕的藍燁煜,也不曾對她告知半許,是以,這其中就是是為何?


  若說藍燁煜刻意隱瞞,但滿朝文武,竟也全數隱瞞?


  思緒翻騰,心底深處,再有複雜之意略微起伏。


  隻是待思量了片刻後,倒突然覺得,群臣全數欺瞞於她自是不太可能,畢竟,如展文翼與清杉他們,一旦得了消息,自也會上報才是,是以,此番滿朝之中皆不曾提及此事,唯一的緣由,也隻能是有人刻意封鎖了消息,不曾讓京都城內的官員知曉半許。


  是以,這封鎖消息之人,是誰?


  難道,是藍燁煜?

  越想,麵色便也越發的複雜深沉。


  正這時,司徒淩燕的嗓音越發顯得煞氣冷冽,“怎麽,終歸還是懼了?倘若你心有懼意,或不願整個東陵毀於一旦的話,本公主方才所列的三種法子,你便該好生選擇。”


  思涵稍稍按捺心神,低沉而道:“本宮的確是怕了。隻不過,即便害怕,但也想多爭取爭取,畢竟,大公主所列的三種法子,非本宮所喜,這東陵之國,也非大公主能隨意操控,若是大公主要在我東陵之中隨意指手畫腳,太過張揚與咄咄逼人的話,本宮,自也不介意魚死網破。反正東陵都是東陵的囊中之物,如此,便是東陵要毀,本宮,自也不介意拉一個陪葬之人。”


  這話一落,眼見司徒淩燕目光越發起伏,思涵的嗓音也極是低沉,“想必,大公主此番來意,大多也是為了讓貴國太子對本宮斷情,此事本為小事,隻要本宮不與他再有接觸,時間一久,自也能清除與淡化往事與情義。而本宮方才,也已一一解釋了大公主提議的不妥,也望大公主三思,畢竟,在貴國太子還未真正對本宮徹底死心的情況下,無論本宮做什麽,他都該是放不下的,且他一旦知曉了大公主也在插手此事,想必,定也會不悅。”


  依舊是冗長低沉的話,無波無瀾,然而語氣中的淡漠與涼薄之意盡顯。


  司徒淩燕滿目起伏的望她,麵色陡變,又或許是當真將她的話聽進去了,一時之間,竟也極為難得的未再出聲。


  兩人無聲對峙,皆互不相讓,周遭氣氛,也冷冽無聲,壓抑厚重。


  待得半晌,眼見司徒淩燕仍是不言,思涵淡漠而道:“此際時辰已是不早,大公主在這裏與本宮耗著,倒也不是事。是以,大公主倒是可回長信宮好生思量,若想了其它可行的法子再通知本宮,本宮說不準也會好生配合。畢竟,大公主隻是想讓貴國太子對本宮斷情,而本宮,也不願將東陵與東陵之間的關係鬧得太僵,你與本宮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無必要鬧得不可收拾,反倒是互惠互利最是恰當,你說,可是?”


  司徒淩燕冷眼掃她,片刻,才按捺神色的道:“你這張嘴著實伶牙俐齒。也罷,本公主自可會長信宮好生思量,隻不過今夜,你需來長信宮好生與本公主商量。”


  思涵眼角微挑,倒是未料她會這般容易答應。


  待得片刻,她才平緩無波的道:“可。黃昏過後,本宮,自來長信宮與大公主小聚。”


  這話一出,司徒淩燕神色一沉,冷掃她一眼後,便極是幹脆的回眸過來,繼續踏步往前。


  “單忠澤,開門。”思涵適時出聲,語氣淡漠。


  則是片刻,不遠處的殿門被緩緩打開,司徒淩燕與司徒宇文踏步朝前,待出得殿門並走遠後,思涵瞳孔一縮,喚了單忠澤入殿,低沉而道:“差人去查探京郊之地,看是否有重兵駐紮,若有,不可打草驚蛇,回來稟報即可。再者,戒嚴禁宮,任何出入宮中之人皆需嚴查,長信宮外,也稍加戒備,讓精衛們將司徒淩燕盯好了,切莫讓她,擅自離宮。”


  “是。”單忠澤當即恭敬稱是,語氣剛毅幹脆。


  思涵眸中略顯釋然,朝單忠澤點點頭,隨即便揮退於他,繼續埋頭批閱奏折。


  殿內氣氛,再度徹底的恢複了沉寂,平靜無波,透著幾分極為難得的清寧。


  待得正午過後,思涵才將奏折全數批閱完畢,待動身回得鳳棲宮時,卻見偏殿內的藍燁煜已是離去。


  她眼角微挑,也未多做深究,僅是入得鳳棲宮中時,便開始用膳。


  霎時過後,突然間,天色晴朗開來,空中竟微微有太陽自雲層中浮出,氣溫也稍稍回攏。


  思涵於殿中小憩,大抵是上午批閱奏折太累,一時之間,竟忍不住徹底睡了過去。


  待得醒來之際,時辰已是黃昏。


  待稍稍用過晚膳後,便開始換了一身鬆緩的長裙,隨即便開始踏步出殿,領著單忠澤與幾名宮奴朝長信宮的方向而去。


  司徒淩燕這人,雖看似英氣傲然,但卻也有軟肋的,她的軟肋,便是那東方殤,是以,隻要抓住了東方殤這點,肆意對司徒淩燕威脅,也不怕她不乖乖就範。


  思涵心如明鏡,思緒蜿蜒之間,對司徒淩燕也並未半許緊張與懼意,隻奈何,待抵達長信宮外時,隻覺得花香盈盈,而放眼於那些花圃之中,卻見她專程差人移植過來的屍香花竟毫無蹤影。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目光朝前方花圃仔細打量,著實不見一株屍香花的蹤跡,瞬時,她瞳孔一縮,心底一沉,心底正風起雲湧之際,不料前方那朱紅壯然的雕花殿門,竟微微被打開。


  瞬時,木門吱呀聲極為厚重。


  思涵下意識的抬眸而望,刹那,目光便對上了一雙深邃平和的眼。


  一時,思涵目光微微一顫,正要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挪開,那滿身素白的人竟不顧腿腳不便當即出殿而來,待行至她身邊時,那雙深邃的瞳孔有微光滑過,而後瞬時伸手而來,拉她便走。


  刹那,手腕被他緊緊握著,拖曳往前,思涵目光頓時一沉,正要甩開他的手時,不料身後不遠,竟突然有刀劍破空聲森然襲來。


  她心口驟然而緊,下意識的猛然用力推開藍燁煜,隨即迅速閃身一旁,待目光循聲一落,便見司徒淩燕正滿目殺氣,森冷如魔的舉劍朝她襲來。


  思涵來不及多想,再度閃身而避攖。


  奈何那司徒淩燕手中的長劍似是長了眼,分毫不避的朝她襲來,且招數極為陰狠毒辣,勢要取她性命。


  思涵猝不及防,肆意躲閃,心底頓時起伏詫異,著實不知這司徒淩燕又是哪根筋不對了,竟要突然對她大開殺戒。


  躲避之間,她緊著嗓子發問:“大公主這是怎麽了?不過是要來商量貴國太子之事,何來突然拔劍相向?”


  司徒淩燕滿目煞氣,陰沉盡顯,脫口的嗓音也涼薄如魔,“本公主如何對你拔劍相向,你會不知緣由?如你這等蛇蠍狐媚之人,肆意勾引旁人,狐媚之心全然可誅,本公主今日,勢必取你性命,免得更多人被你狐媚勾引,禍害不淺。”


  森冷煞氣的嗓音,怒意磅礴。


  思涵著實不知,此生她就與那東方殤情投意合過,又何來的狐媚與勾引旁人?

  再見這司徒淩燕猶如瘋了一般的對她肆意斬殺,她強行躲避之間,一時,心底也驟然漫出了幾許了然。


  瞬時,她目光朝那素袍之人一落,卻見那人已站定在了一旁,整個人溫潤儒雅,氣質平和仙逸,隻是那雙方才還極其深邃的瞳孔,此際卻變得不深邃了,反倒略微卷著三分薄笑,七分無辜,那模樣,無疑是欠扁得狠償。


  這司徒淩燕突然發狂,定是與那藍燁煜脫不了幹係。


  思涵心底頓時篤定開來,壓抑起伏的心底,也逐漸的生了怒意。


  “攝政王自己幹的好事,卻準備讓本宮來為你滅火?”她陰沉沉的出了聲。


  藍燁煜咧嘴而笑,裝模作樣的無奈道:“微臣也已盡力了,無法滅火。再加之昨夜微臣為長公主輸送了一夜的內力,內力與體力著實不曾全數恢複,孱弱得緊,是以此際,便有勞長公主為微臣好生救急一番,多謝了。”


  這話一落,竟也不待思涵反應,當即踉踉蹌蹌的緩步朝前,待行至殿門處的廊簷時,他目光朝額頭纏著紗布且滿目焦急的司徒宇文緩道:“莫要擔憂,她們二人實力相當,最多雙雙都會鬥得疲憊無力,定不會有任何一方受傷。”


  司徒宇文滿目焦急的朝藍燁煜望來,似信非信。


  藍燁煜微微一笑,“可否幫我搬隻凳子出來,我腿腳有疾,不便多站?”


  司徒宇文怔了怔,轉身便入殿搬了一隻凳子出來,眼見藍燁煜慢條斯理的坐下後,他猶豫片刻,再度從殿中搬了一隻凳子出來坐在藍燁煜身邊,緊著嗓子問:“我大皇姐與大公主二人,當真不會有人受傷?”


  說著,嗓音一沉,憂心忡忡的繼續道:“此番大皇姐來這東陵,我大皇兄便已猜到了大皇姐的來意,是以便囑咐我要勸住大皇姐,莫要讓大皇姐在這東陵興風,更也莫要讓大皇姐傷了這東陵長公主。是以,今日這打鬥,她們之間任何一人受傷,我可是都交不了差啊。”


  藍燁煜懶散無波的道:“五皇子倒是多慮了,她二人旗鼓相當,誰都不是省油的燈。你隻需坐在這裏觀戲便成。”


  眼見藍燁煜極是淡定,話語也極為平和與篤定,司徒宇文莫名的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焦急的麵色也逐漸鬆懈,隨即便安安穩穩的坐在凳子上,仔仔細細的觀戰。


  若說最初之際,眼見思涵二人打得激烈,司徒宇文還極是焦急,但待得後麵了,眼見兩人仍樂此不疲的打鬥,在旁的宮奴與侍衛未經吩咐又分毫不敢參戰,一時,司徒宇文麵上的緊張與擔憂之意終歸是全數鬆懈下來,甚至百無聊賴之中,他開始再度扭頭朝藍燁煜望來,突然出聲而問:“攝政王方才在殿內與我皇姐說的那些,可是真的?”


  藍燁煜修長的指尖理了理微微被風拂亂的墨發,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


  司徒宇文眉頭一蹙,“但上次禮殿的接風宴上,我皇姐醉了,你還當眾抱我皇姐離開,你明明對我皇姐也極是體貼在意,怎今日突然之間,便與我皇姐說你根本不喜我皇姐,僅是將她當做妹妹了?攝政王這話倒是敷衍得緊,我皇姐雖是……雖是霸道蠻橫了點,但對攝政王卻是極為上心,以前在東陵宮中之際,皇姐便多番提及過你,怎我皇姐這般在意你,你為何會不喜我皇姐?”


  藍燁煜微微一挑,“感情的事,何能勉強。五皇子雖年紀輕輕,但也是知曉男女之情的,如此,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何來會因一個人對你好便故意說喜歡?”


  司徒宇文一怔。


  藍燁煜神色微動,繼續道:“當日禮殿之中,我抱你皇姐離開,不過是因兄妹之情的體恤與包容罷了,並無男女之意。隻是,你皇姐執念太深,不易放下,是以,以後也望五皇子多多開導或勸說你皇姐,莫要讓她太過傷心。”


  司徒宇文歎息一聲,“我大皇姐此人,心地並不壞。”


  “我知曉。”


  “攝政王若能好生待她,她定會對攝政王百依百順,說不準連凶猛之性都會全數改成溫潤入骨。”


  “我也知曉。”


  “那攝政王為何不喜她?”


  藍燁煜也跟著歎息一聲,漫不經心的道:“不喜便是不喜,哪來這麽多理由。”


  司徒宇文眉頭皺得更為厲害,“那長公主呢?攝政王今日勸我皇姐莫要對長公主咄咄逼人,可是因攝政王喜歡上了長公主?長公主是我大皇兄心愛之人,攝政王便是不喜我大皇姐,但無論如何,也不可喜歡長公主才是。虧得我最初還喚你是我司徒宇文的準姐夫,而今瞧來,你不止傷我皇姐,竟還要與我大皇兄搶女人!”


  “我身為東陵之臣,幫著我東陵公主說說話也是自然。你皇姐就是太過倔強了,一聽我這話,便執意認定我喜歡長公主,你說,與我何幹。”


  藍燁煜依舊答得漫不經心,語氣平緩溫潤,卻也無波無瀾,讓人聽不愁任何情緒來。


  “攝政王若是不喜長公主,為何要住長公主的偏殿?”司徒宇文半信半疑,繼續出聲。


  藍燁煜瞳孔略有微光滑過,興致缺缺,“昨夜極累,便在長公主偏殿稍作休息,並無不可。”


  “那攝政王為何每番與我大皇姐說話,都會與我大皇姐提及長公主?我大皇姐今日也不曾逼你喜歡她,隻是讓你入東陵為官,你為何也不願?攝政王,你與我皆是男人,有些話便該坦白來說,你倒是說說,你可是當真想與我大皇兄搶女人?”


  藍燁煜眼角微挑,勾唇輕笑。


  懶散隨意的目光在司徒宇文麵上流轉片刻,隨即話鋒一轉,悠然無波的問:“五皇子是屬什麽的?”


  司徒宇文一怔,下意識的回道:“屬猴。”


  藍燁煜眼角一挑,幽遠無波的道:“猴子雖靈性,但上躥下跳也是鬧騰。對了,本王府中後院也養著一隻猴子,就是嗓子有些毛病,出不了聲兒,不若本王將它送給五皇子,也算是此番五皇子來訪東陵的見麵禮。”


  司徒宇文越發一怔,“攝政王客氣了,隻是我……”


  “五皇子不必客氣,反正那隻猴子對本王來說無用,送給五皇子也是應該。倘若五皇子將它帶回去給貴國太子見了,貴國太子也該是喜歡的。畢竟,猴子靈性,雖嗓音有毛病,雖言道不出像人的話,但也是靈動悅目的。”


  司徒宇文唇瓣動了動,終歸是噎了後話,待得片刻,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愕道:“攝政王,我怎感覺攝政王這是在說我壞話?”


  藍燁煜勾唇而笑,溫潤觀他,“本王與東陵公主為友,自也不會虧待五皇子。是以,所謂的壞話,何來有之。”


  司徒宇文似信非信的點點頭,“也是了。此番來這東陵,攝政王的確待我與大皇姐不薄,但若能攝政王成為我的姐夫便是更好了。”


  說著,稍稍正了正臉色,隻道:“多謝攝政王送猴之情了,改日攝政王若是到了東陵,我定好生招待於你。”


  “五皇子,客氣了。”藍燁煜嗓音平和溫潤,儒雅不淺。


  待得這話一落,便也不再多言,僅是目光朝前方廊簷外打鬥的二人望去,一時,溫潤的瞳孔也逐漸漫出半縷微光。


  此際的思涵,已是滿身疲倦,行動也略微遲緩。司徒淩燕也是動作越發緩慢,但卻仍兀自堅持,死死糾纏,任憑思涵無論如何勸說,竟也全然不奏效。


  她似如瘋了一般,殺氣騰騰,勢必想要她性命。 待再度堅持了半晌,思涵腿腳發軟發麻,卻也正這時,趁著司徒淩燕稍稍不備,她終歸是打掉了司徒淩燕手中的長劍,隨即,二人頓時撲打一起,雙雙滾落在了地上,卻也僅是刹那,待得身形雙雙穩住,兩人,也皆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瞬時,二人動作終於停止,雙雙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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