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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氣勢拿出來

  思涵眼角微挑,淡漠而道:“東陵而今成為東陵番邦,國力不如東陵,這點,本宮自是無話可說。但若說,東陵上梁不正,這點,本宮倒也有所意義。畢竟,我東陵皇族,崇尚禮數,對待君子,定厚禮以待;而對待小人,自淡漠招呼。而今,大公主氣勢洶洶的指責本宮與我東陵帝王,說我東陵帝王膽大妄為,不知,我東陵帝王,何來膽大妄為了?”


  司徒淩燕陰冷而笑,“你迅速趕往此處,豈不知你這胞弟究竟做了何事?如此拐彎抹角的言話,可有意義?”


  思涵漫不經心的道:“思涵來這裏,自是過來探望我東陵帝王的。至於大公主如何洶洶在此,本宮,的確不知。”


  “你……”司徒淩燕瞳孔一縮,嗓音一挑,奈何後話未出,一旁的藍燁煜悠然無波的出聲打斷,“大公主莫要著急。前因後果擺明了來說,想必更為妥當。”


  司徒淩燕神色微變,下意識的噎了後話,待轉眸朝身旁的藍燁煜望來時,則見藍燁煜那深黑微笑的目光已是朝軟榻上的司徒宇文落了去,隨即,薄唇一啟,平緩微微的道:“今日之事,終歸是因五皇子與我東陵皇上而起,是以,起因如何,還望五皇子親自再述一遍,也好讓我東陵長公主心服口服。畢竟,被人砸了額頭,流了血,也算有血光之災了,雖是被一個孩童欺負了,說出來會略微不齒,但事實便是事實,與孩童計較計較,也是尚可。”


  婉轉醇厚的嗓音,悠然自若,雖字句略帶諷刺之意,奈何他那朗然如風的語氣,卻著實未有半點的嘲諷之意,反倒還不曾掩飾的染著幾許真誠與認真。


  司徒淩燕眼角頓時一挑,落在藍燁煜麵上的目光也極為難得的一深,欲言又止一番,卻終歸未言話。


  司徒宇文的眼角則突然抽得厲害,兩眼朝藍燁煜無奈的瞪來,“準姐夫,你這番話究竟是在損我還是在幫我。”


  自然而然的話語,微微卷著幾許傲嬌與委屈。


  然而這話一出,藍燁煜麵上的笑容卻驀地一僵,一旁司徒淩燕則神色微顫,迅速朝藍燁煜掃了一眼,隨即幹咳一聲,正了正臉色,滿是威儀的朝司徒宇文道:“混說些什麽!還不將前因後果與這東陵公主說說!”


  司徒宇文極是心虛的朝司徒淩燕盯了一眼,隨即便急忙斂神一番,目光朝思涵落來,猶豫片刻,隻道:“長公主,今兒我去宮中的禦花園賞花,卻莫名被東陵帝王用石頭砸中了腦門,致使傷勢嚴重,血流不止。此際我大皇姐過來,便也正是因我被東陵帝王所傷,是以心有不平,準備過來討個說法的。”


  他話語略顯恭敬,語氣也略染怯怯。


  思涵卻並未將他這話太過聽入耳裏,僅是眼角微挑,淡漠觀他,“今兒五皇子去禦花園賞花,我東陵皇上,是莫名奇妙便用石頭砸你了?這其中,可還有別的隱情,亦如,五皇子對在宮中不軌,又或是,專程惹了我東陵皇上生氣?”


  司徒宇文麵色稍稍一變,唇瓣動了動,卻終歸未言道出話來,僅是略微無折的朝司徒淩燕望去。


  司徒淩燕依舊是滿麵英氣,冷冽盡顯,威儀逼人的目光朝司徒宇文掃了一眼,眼見司徒宇文悻悻的抵了眸,她這才低沉沉的道:“本公主這胞弟,不過是在禦花園內與偶遇的宮女一道賞花,則被你那幼弟汙作男女苟且。本公主的胞弟,不計較你那胞弟肆意汙蔑就罷了,奈何你那胞弟脾氣一來,竟用石頭砸傷本公主胞弟的額頭。就憑你這胞弟公然傷人這點,本公主念他年幼,不便太過與他計較,但你身為東陵長公主,可該對此事負責?”


  思涵麵色依舊不變,淡漠無波的目光朝司徒宇文一掃,低沉而道:“東陵宮中的宮女,皆安守本分,即便是偶遇,若非東陵五皇子故意讓宮女留下,我東陵宮女,何能與五皇子一道賞花?再者,本宮的幼弟震怒,定也是有緣由,若非東陵皇子對我宮中的宮女太過出格,想來本宮的幼帝,自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砸傷東陵皇子才是。”


  這話一落,思涵神色微動,目光朝身旁的幼帝落來,“瑋兒,當時事態究竟如何,你且與東陵公主說說。你且不必擔憂,有阿姐在,誰人若想冤枉於你,阿姐自會好生護你。”


  “長公主便是這般教導幼-童的?他身為東陵皇帝,自小便該好生教導,倘若一味的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日後待他長大,自也是昏君一個。”司徒淩燕尖銳英氣的道。


  思涵瞳孔一縮,沉寂無波的回道:“我東陵皇上如何,自也無需大公主來評判。今日之事,症結便在我東陵帝王為何要傷東陵皇子。倘若東陵皇子當真行得正坐得端,僅是我東陵皇上故意傷人,如此,本宮自會讓皇上對五皇子道歉;倘若,是因東陵皇子言語德行有過,從而引發事端的話,本宮,自也會唯五皇子是問。畢竟,雖來者是客,但東陵終歸有東陵的治法,倘若五皇子言行不端,肆意在這東陵宮中掀風,本宮,自也不會輕饒。”


  緩慢陰沉的嗓音,清冷至極,言語之中,也無半許的委婉,反倒是直白威儀得厲害。


  大抵是著實看不慣思涵這番淡定威儀的姿態,司徒淩燕眉頭一蹙,唇瓣一啟,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脫口而出,身旁的藍燁煜再度溫潤朗然的緩道:“事出有因,自也不能聽單方麵的言辭。此際,不若也讓皇上說說今日之事,也好就事論事。想來大公主也是英氣威儀,嫉惡如仇之人,是以,大公主也該是喜歡公平公正,不必被人拿了話柄,說三道四才是。”


  司徒淩燕再度噎了後話,目光朝藍燁煜落來,“淩燕自知顏大哥寬宏大度,但今日之事明明是這顏思涵的胞弟……”


  藍燁煜滿身溫潤,笑得從容如初,“是非曲直,多看看再做定奪也無妨。再者,微臣曆來對大公主極是尊敬好感,想必大公主你,自也不會因為護短而徹底荒廢道理之人。”


  溫潤儒雅的嗓音,無疑是風華柔和得緊,待得這話一落,麵上的笑容稍稍濃了半許。


  司徒淩燕神色微微一變,微蹙的眉頭也稍稍鬆懈,並未言話。


  正這時,一直未言話的幼帝終歸是惱怒倔強的道:“今日之事,明明是他不對!若非他不在禦花園內調戲宮女,朕找他理論他不聽,甚至還推搡朕,如此,朕又何必用石頭砸他,順便從他手裏救下被他欺負的宮女?”


  稚嫩的嗓音,惱怒十足。


  待得這話落下,幼帝竟徑直將目光朝司徒宇文瞪去,“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兒,一出事便找幫手,讓你皇姐與攝政王一道過來唬朕,行為舉止突然變了樣,怎不見你將欺負宮女的氣勢拿出來了?”


  依舊是稚嫩的嗓音,數落與怒意並驅。


  思涵眼角微抽,倒也著實未料自家幼帝竟有這等威儀與勇氣。


  方才在來的路上還肆意擔憂自家幼帝會被嚇得無措,但如今瞧來,自家這幼帝啊,無疑是比司徒宇文鎮定得多,甚至於,臨危之際,也不曾朝她後麵躲,反倒是冷冽威儀的朝司徒宇文數落。


  如此,這番膽大之為,倒也難得。


  思緒翻轉,思涵目光也沉了半許,待得片刻,她才低沉無波的出聲道:“五皇子來這東陵,也算是來者是客,倘若心有念想,本宮自可為他賜幾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服侍,是以,五皇子又何必饑不擇食,竟在禦花園內公然不軌。我東陵皇上,雖是年幼,但也正派,眼見宮女受辱,自出手相救,是以不注意傷到了五皇子,大公主竟還來幫著興師問罪。”


  說著,嗓音一挑,“五皇子不懂事也就罷了,大公主也受蒙惑,怪錯了人,本宮倒是略微心寒。倘若,大公主不信我東陵皇上之言,自也可好生盤問盤問五皇子,或者,再讓本宮將今日那受辱的宮女找來對峙。”


  思涵眼角微挑,也不準備就此多言,低沉而道:“大公主既要如此說,本宮也是無法。隻不過,你我皆為精明之人,有些事,定也可看透。亦如,這東陵五皇子心性究竟如何,大公主也該清楚,他今日是否會對宮女做出不軌之事,大公主也該了然。這些日子,本宮雖與大公主略有間隙,但也認定,能在東陵肆意揚名的英氣女子,自也不是蛇蠍心機之人,是以,今日子之事,也望大公主憑著良心,論個公正。畢竟,本宮幼帝還小,終歸為幼-童,想必大公主,定是不會連個幼-童都不放過,肆意汙蔑才是。”


  冗長繁雜的話語,被她以一種極是淡定幽遠的嗓音言道而出。


  司徒淩燕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冷眸朝幼帝掃了掃,隨即便徑直將目光落在了司徒宇文身上。


  眼見司徒淩燕瞳色起伏,惱怒森冷,司徒宇文越發心緒,猶豫片刻後,自行招了,“大,大皇姐,今兒在那禦花園內,臣弟,臣弟也僅是一時未能忍住,是以,是以便對那宮女稍稍動了手腳。隻是,隻是臣弟言行並未太過,也未與那宮女*,便也不算是太過不軌,而這東陵皇帝,倒一上來便對臣弟怒言相像,臣弟心底氣不過,便回了幾句,不料他倒是突然撿了石頭砸了臣弟的額頭。”


  戰戰兢兢的嗓音,心虛十足,大抵是常日便極為畏懼這司徒淩燕,是以此番被她冷眸如此而掃,司徒宇文渾身都開始發僵發硬,那戰戰兢兢的眼神也越發的心虛開來。


  “五皇子公然在東陵欺辱宮女,倚強淩弱,倒也有些說不過去了。便是再怎麽如饑似渴,也得分場所不是?”正這時,藍燁煜懶散儒雅的插了話,雖嗓音透著幾許漫不經心之意,話語內容也並未太過褒貶,奈何司徒淩燕一聞這話,麵色更是沉得厲害。


  “丟人現眼的東西!常日在東陵胡作便足矣,竟還丟臉丟到這東陵來了!”司徒淩燕瞳孔驀地一縮,當即抑製不住的朝司徒宇文呼喝一聲。


  司徒宇文渾身一顫,心虛委屈的朝司徒淩燕望來,低低而道:“大皇姐,明明是這東陵皇帝砸了臣弟的額頭……”


  話到後麵,嗓音便越發心虛的低沉下去,最後兩字,竟也僅是嘴形動動,並未真正的發出聲來。


  司徒淩燕眸色依舊冷冽如初,那張英氣的麵容,也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厚重與惱怒償。


  待得片刻,她轉眸朝思涵望來,陰沉而道:“今日雖是本公主的皇弟不對在先,但他也傷在了額頭。是以,今日之事,本公主不計較也罷,但今日本公主皇弟調戲宮女一事,務必得全宮封鎖,不可對外泄露半字。”


  思涵神色微動,淡漠觀她,並未立即言話。


  她眉宇一挑,嗓音也越發尖銳,“怎麽,不願意?”


  威脅重重的嗓音一出,瞬時,周遭氣氛也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思涵凝她片刻,隨即便逐漸將目光挪開,淡漠無波的道:“今日之事,著實可一筆勾銷。畢竟,大公主與五皇子來者是客,本宮自是不能疏待才是。再者,今日之事,雖起因不是本宮的幼帝,但他終歸是砸傷了五皇子額頭,是以,接下來幾日,這東陵太醫院的禦醫,五皇子可隨意使喚,需要什麽療傷藥材,也盡管與太醫院說便是。”


  這話一落,轉眸掃了一眼司徒淩燕那厚重冷冽的麵色,思涵瞳孔微縮,嗓音微挑,繼續道:“既是今日之事已然解決,而今時辰也已不早,不知,大公主可先離開了?”


  司徒淩燕冷眼掃她,神色起伏,隨即唇瓣一啟,正要繼續言話,不料仍是話還未脫口而出,藍燁煜便已緩緩而道:“也罷,此事已了。五皇子額頭有傷,自也該回長信宮好生休息。”


  溫潤儒雅的嗓音,依舊風雅得當,給人一種極是春風之意。


  司徒淩燕滿麵的冷冽之色稍稍淡了半許,則是片刻,便朝思涵與幼帝瞪了兩眼,而後便已領著司徒宇文一道出殿。


  藍燁煜被宮奴扶著,也緩緩起身,待朝思涵極為難得的複雜觀望後,便也不再多呆,轉身而出。


  一時,殿內氣氛終於徹底的平靜下來,無聲無息之中,透著幾許厚重。


  思涵滿身的戒備與清冷也逐漸的鬆懈下來,一時,渾身也莫名的顯得疲倦開來。


  片刻,她稍稍伸了手,揉了揉略微發痛發脹的額頭,隨即目光朝身旁那脊背挺得筆直的幼帝落來,低沉而道:“今日瑋兒行事,略微莽撞了。那五皇子雖是不對,但終歸來者是客。”


  她嗓音極為平緩低沉,隱約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疲憊。


  奈何這話一出,幼帝反應極大,當即扭頭朝她瞪來,滿麵的惱怒與不平,“阿姐也責怪瑋兒?今日之事,明明是那五皇子調戲我東陵宮女,明明是他不對,如此惡劣之人,瑋兒傷了他又如何?再者,阿姐忘了父皇與太子皇兄是怎麽死的嗎?父皇與太子皇兄是死在東陵之人手裏的!阿姐竟說那五皇子來者是客,竟還為了他們來責怪瑋兒!若非瑋兒年幼,若非瑋兒未能執政,要不然,瑋兒定不若阿姐這般在東陵之人麵前懦弱,定會讓東陵之人有來無回!替父皇與太子皇兄報仇!”


  猙獰惱怒的嗓音,嘶吼而出,再加之他滿眼殺氣與冷冽,著實讓下見之心驚。


  思涵瞳孔一縮,心底也驟然震撼起伏。


  她極為難得的發怔,極為難得的驚愕的望著自家幼帝,凝滯片刻的思緒也逐漸開始翻轉,層層的驚愕與不可置信之意也在渾身蔓延開來。


  她著實未料到,自家這幼帝,年紀小小竟有這等戾氣,甚至稚嫩的嗓音毫不客氣的喊打喊殺,無疑是成熟而又怪異。


  這究竟是怎麽了!

  自家這幼帝,為何年紀小小便能知曉這些,究竟是誰為他灌輸了這麽多的仇恨,是誰讓如此迅速的成熟?


  思緒翻騰,腦中也迅速搜索,最後得出之人,僅有淑妃。


  是了,與淑妃那等蛇蠍陰沉之人經常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中,染得一身戾氣也是自然。隻不過,以前時日,自家這幼帝在她顏思涵麵前也是極為的乖巧懂事,但自打淑妃亡了後,自家這幼帝,便全然變了,變了呢。


  越想,心底便越發的淩亂起伏。


  思涵並未言話,撐在額頭的指尖也再度加重了力道,一點一點的揉著,欲將滿頭的沉重全數揉幹淨。


  大抵是情緒太為激動,幼帝那雙暴怒的眼睛,也逐漸開始發紅。


  待得半晌,思涵才按捺心神的幽遠而道:“瑋兒以為阿姐在東陵之人麵前懦弱?又或者,瑋兒以為,任何事都可用武力解決?”


  幼帝怒道:“其餘之事瑋兒不管。但東陵是我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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