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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躍上了一匹烈馬的馬背

  司徒淩燕幹練無波的道:“攝政王已是安排好,而今,你隻需陪本公主出宮便是。”


  是嗎?


  倒是沒料到呢,那藍燁煜已是提前為這司徒淩燕徹底安排好了,如此之舉,倒也著實殷勤。


  隻不過,藍燁煜身為東陵攝政王,卻與東陵公主攪在一起,無論如何,流言偏倒,對她東陵自也不利,是以,藍燁煜此人,若當真要與這司徒淩燕在一起,那他便務必得卸了東陵攝政王的官職,免得他成為東陵女婿,反過來對她東陵威脅索取,要麽,那藍燁煜便斷了這東陵公主和親念頭,好生做個東陵之臣,莫要動任何對東陵不利的歪念。


  心思至此,思涵心底也逐漸漫出了幾許複雜與幽遠。


  待得片刻,她才回神過來,淡漠無溫的道:“既是如此,想來也無需本宮親自安排什麽了,是以,大公主若是不介意,本宮這便去換身便服陪你出宮。”


  司徒淩燕眼角一挑,淡然點頭。


  思涵不再耽、擱,緩步起身朝內殿而去,而後擇了一身淡色錦裙穿上,待得一切完畢後,才緩步出得內殿,與司徒淩燕一道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宮奴急忙在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殿門。


  一時,微涼的風迎麵而來,稍顯涼爽,並無常日該有的灼熱之意。


  思涵下意識的抬眸而望,才見空中略顯陰沉,並無烈陽,遙想昨夜才暴雨傾盆,而今該為烈陽才是,不料今日的天氣,陰沉淡冽,倒也略微奇怪。


  “長公主。”正這時,展文翼與單忠澤恭敬出聲而喚。


  思涵轉眸朝他二人掃了一眼,而後足下微頓,目光朝單忠澤落來,“今日出宮而遊玩,你且多差幾名精衛暗中隨行。”


  單忠澤恭敬點頭,速步而去。


  “長公主與大公主,是要出宮遊玩兒?”正這是,展文翼溫潤平和的嗓音揚來。


  思涵抬眸觀他,隻見他已是一身素白的錦袍加身,昨夜那身濕透的官袍早被換卻,甚至於,他那滿頭的墨發,也正一絲不苟的束著,整個人溫潤儒雅,麵色平和清淺,似是恭敬十足,卻也精神十足,仿佛昨夜的傾盆大雨落在身上,竟對他無任何的影響一般。


  “嗯。大公主要出宮遊玩兒,本宮自得陪同。”憶起昨夜展文翼背她回殿,場景狼狽,但卻略顯溫和,思涵神色也微微一動,落出的話,也稍稍減卻了半許清冷。


  展文翼並未立即言話,僅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朝依舊駐足立在思涵身邊的司徒淩燕望來。


  思涵凝他片刻,也不準備多言,嗓音微挑,繼續道:“皇傅昨夜也累了,今日便可好生回府休息。”


  展文翼神色微動,再度溫潤平和的朝思涵望來,整個人清雅隨和,無端透著幾許清朗與溫順,而後微微點頭,正要恭順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一旁的司徒淩燕幹練無波的出聲問:“聽說,你在晉升皇傅之前,是這東陵的展家家主,富可敵國,深得這東陵之人的喜愛?”


  思涵瞳孔微縮,並未言話。


  展文翼麵色不變,平緩而道:“大公主過獎。微臣以前,不過是尋常商賈罷了。”


  司徒淩燕淡道:“偶爾之際的謙虛,便也是變相的得意。隻不過,你以前雖身為商賈,但滿身卻著實無銅臭之氣,也難怪,這顏思涵能收你在身邊,破格重用。隻不過,商場中的那套放在東陵的朝政治理上,許是並不奏效。畢竟,商賈便是商賈,何來有治國之能。”


  她嗓音仍是幹練英氣,淡漠鄙夷。


  展文翼終歸是幾不可察的皺了眉。


  思涵眼角一挑,卻也並未太過詫異,狗嘴裏本是吐不出象牙,如此,這司徒淩燕說不出好話,尊重不得旁人,也是自然。


  隻不過,奇就奇在,如藍燁煜那種曆來假仁假義而又看似溫潤儒雅的人,怎會看上這等英氣而又高高在上的女子,若說藍燁煜會因這故交而對這司徒淩燕極有好感,憑藍燁煜那誌在必得的性子,自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與這司徒淩燕套近乎。


  是以,那藍燁煜昨夜突然高調的抱走司徒淩燕,又是何意,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畢竟,這世上的男人啊,大多心有算計,視女如衣,那所謂的真正愛情與寵溺,怕早已是丟棄腦後。


  思緒翻騰,層層深入,一時之間,心底的複雜深沉之感也越發的濃烈半許。


  正這時,展文翼已平穩無波的出聲道:“雖為商賈,但也知人情世故,知經營與維護家族商途。微臣倒是覺得,維護與擴增商賈之事,與治理朝政也未有太大分別。當然,大公主未曾經過商,想來對微臣略有偏見也是自然。”


  “本公主曆來不會輕易對人有所偏見。隻是,商賈之人,大多都是狡黠圓滑之人,你看似溫潤儒雅,但誰能徹底的確定你是個好人?”司徒淩燕幹練淡漠的出了聲。


  展文翼麵色仍是未變,整個人依舊平和如初,待得片刻,他薄唇一啟,正要言話,思涵則瞳孔微縮,先他一步的出了聲,“人人皆有潛力,商賈之人自然也有。再者,商賈之中,也有真性情之人,大公主不曾見過,但也不可全數否認。”


  說完,眼見司徒淩燕眼角一挑,思涵無心與她多言,淡漠而道:“時辰已是不早,事不宜遲,為防攝政王差人久等,大公主還是先與本宮出宮為好。”


  這話一落,思涵未觀她的反應,僅是極為淡漠的開始兀自踏步往前。


  司徒淩燕神色一沉,待朝思涵的脊背掃了一眼,而後便回眸朝展文翼望來,“方才你不顧一切的想對本公主攔門,甚至還敢動手,如此一來,你對顏思涵,倒是衷心。”


  展文翼緩道:“微臣是東陵臣子,對東陵長公主衷心,自是應該。”


  司徒淩燕神色一沉,冷笑一聲,“既是衷心,那你今兒也隨本公主一道出宮吧。免得,到時候你家主子出事,你鞭長莫及的護不上。”


  展文翼麵色微變,並未言話。


  司徒淩燕冷笑一聲,隨即不再多言,而後便幹練無波的朝前踏步,朝思涵緩緩的跟了去。


  展文翼靜立原地,並無動作,待得思涵一行略微走遠,他才回神過來,瞳孔一沉,猶豫片刻後,便已開始舉步跟去。


  天氣略顯陰沉,並無太多的灼熱,是以,今日出行,倒是天氣適宜。


  思涵舉步往前,滿身清冷,待剛好出得宮門時,單忠澤已在宮門等候,而宮門之外,則也候著一輛馬車,六匹烈馬,但那立在馬車之旁的人,則一身黑袍,滿麵疤痕,整個人冷氣重重,猙獰突兀。


  竟是伏鬼。


  思涵抬眸朝那馬車旁的人掃著,瞳孔也稍稍一縮,卻也正這時,伏鬼已極是幹練的往前,麵無表情的朝思涵與司徒淩燕雙雙行了一禮。


  “大公主,王爺已在東湖備了畫舫與琴師,欲帶大公主遊湖賞樂。”僅是片刻,伏鬼便薄唇一啟,冷冽煞氣的報了行程。


  司徒淩燕並無不悅,麵上也稍稍積攢了幾許欣悅,隨即道:“都這麽多年了,顏大哥倒仍是喜歡風雅之物,曾還記得,以前塞外之上,顏大哥滿身是傷了,還短笛不離手,雅然吹奏。那時,本公主便在想,顏大哥武藝卓絕,聰明果敢,但也是極是風雅的。”


  伏鬼麵無表情,淡漠無溫,惜字如金的道:“嗯。”


  短促的一字,倒讓司徒淩燕稍稍挑了眼角,她極為難得的勾唇一笑,英氣的麵容也稍稍放柔了半許,“伏侍衛也仍與當年一樣,不苟言笑呢。也是,如伏侍衛這般英勇之人,不苟言笑也是正常。本公主還清晰記得,當年顏大哥曾說過,伏侍衛你曾受困在狼群之中,廝殺拚鬥,最後將群狼全數殺盡,英勇威猛。”


  伏鬼淡道:“人在絕境之地,英勇威猛也是被逼無奈罷了。”


  說完,全然無心與司徒淩燕多言,再度脫口的話語也顯得渾然不給麵子,“王爺正於東湖候著,大公主請上車。”


  大抵是察覺到了伏鬼的冷漠與忽視,司徒淩燕的眼角微抽,麵子或多或少的有些掛不住。


  待得片刻,她便按捺心神一番,隻道:“本宮曆來不喜嬌兒弱女的乘車而行,這輛馬車,留給顏思涵便是,本公主策馬前去東湖便好。”


  伏鬼極為難得的微詫,目光朝思涵落來,“長公主也要去?”


  思涵神色微動,不答反問,“怎麽,攝政王隻歡迎大公主,而不歡迎本宮?”


  伏鬼稍稍垂眸下來,煞氣如常的道:“自然不是。”


  依舊是惜字如金,這話一落,伏鬼便不說話了。


  司徒淩燕率先躍上了一匹烈馬的馬背,手執韁繩,居高臨下的朝思涵落來,“還不上車馬?”


  思涵眼角微挑,滿麵清冷,也未言話,僅是慢條斯理的往前,緩緩上了馬車。


  此番出行,司徒淩燕策馬在前,滿身錦裙華袍,倒與烈馬略顯格格不入,再加之策馬在她身邊的伏鬼滿身煞氣,容貌猙獰,一時,二人策馬在前,倒是極為突兀,惹得街道之人紛紛側目觀望。


  冗長繁雜的車輪聲不絕於耳,周遭紛繁的百姓議論聲也此起彼伏的揚來,車內的思涵,則依舊滿身清冷,並無所擾,隻是稍稍掀開身旁的馬車窗簾,目光朝外一落,便能恰巧見得策馬在馬車一側的展文翼滿身素袍,縱是渾身的溫潤清雅,但策起馬來,也顯得極為諧和,並無半分的突兀之感。


  不得不說,這展文翼著實算是清雅得當,滿身風華的人物。


  商賈之中,能出這麽個三觀極正,卻又對朝廷極是忠誠之人,倒也是極為難得的了。


  心底,逐漸漫出了幾許漣漪,對這展文翼的印象,也自是好了不少,思涵抑製不住的稍稍放緩了目光,待得正要收回目光並鬆下車簾之際,不料展文翼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打量,突然轉眸朝她望來,瞬時二人目光一匯。


  思涵驀地怔了一下。


  展文翼則似是並無半許的詫異,僅是溫潤如常的朝她恭敬點頭。


  思涵神色微微一動,也並未言話,僅是朝他再度掃了兩眼後,便自然而然的放下了車連。


  馬車一路往前,顛簸搖曳。


  車內的氣氛,也沉寂安寧,極為難得的透出了幾許平靜。


  不多時,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而後,單忠澤恭敬的嗓音自車外揚來,“長公主,東湖到了。”


  思涵淡漠無波的應了一聲,並未耽擱,僅是緩緩朝前挪動,待伸手掀開車簾後,車邊的單忠澤已是恭敬伸手而來,欲要扶她。


  思涵並未拒絕,搭著單忠澤的手便極是自然的下了馬車,不料雙腿剛站穩,不遠處則揚來司徒淩燕的嗤笑,“果然是嬌弱得緊,下個馬車都得讓人攙扶。”


  鄙夷嗤然的嗓音,極是直白。


  不得不說,這司徒淩燕著實小人蛇蠍,竟是處處都要與她作對。


  思涵心底了然,淡漠觀她,清冷而道:“本宮生長在皇族,金枝玉葉,嬌柔貴氣的身份逼人,言行,自然也與沙場的女莽有異。”


  司徒淩燕瞳孔一縮,“你在說本公主乃女莽?”


  思涵眼角一挑,並未言話。


  伏鬼煞氣如常的道:“王爺正於畫舫之中,長公主,大公主,請。”


  司徒淩燕英氣煞然的朝思涵掃了一眼,強行收斂了不悅之意,轉身而行。


  思涵並無動作,靜立不動,淡漠清冷的目光朝前方偌大的東湖一掃,則見湖內畫舫與船隻不少,大抵是今日氣候怡人,是以,大多京中之人,便外出遊湖了。


  有絲竹之聲,從湖中畫舫揚來,肆意交織之中,略顯淩亂,但也將周遭氣氛襯得略微熱鬧。


  “大公主似來者不善,今日遊湖,長公主小心些。”正這時,耳畔揚來醇厚溫潤的嗓音。


  思涵下意識的回眸而望,便見不知何時,這展文翼已是站定在了她身邊,那俊美的麵容上,也卷著幾縷不曾掩飾的謹慎與擔憂。


  思涵瞳孔微縮,對他這話並無太大反應,僅是默了片刻,才清冷幽遠的道:“東陵公主,雖來者不善,但也無需太過緊張。依本宮所見,最該防的,仍是攝政王無疑。畢竟,若無攝政王幫襯,東陵公主要在這東陵翻天,自是不易,但若是,有了藍燁煜裏應外合的幫襯,她要行何事,便自然容易得多。”


  展文翼神色微動,稍稍點頭。


  卻也正這時,不遠處突然揚來伏鬼那煞氣平寂的嗓音,“長公主且先上船。”


  思涵眼角微挑,目光朝伏鬼淡掃一眼,並未拒絕,僅是緩慢無波的踏步往前。


  展文翼眉頭微蹙,將思涵的背影掃了一眼,而後與單忠澤一道緩緩踏步跟隨。


  一行人剛剛上得畫舫,便見這艘偌大的畫舫內,擺設簡單,並無奢華,而那不遠處的軟榻上,藍燁煜與司徒淩燕雙雙挨著而坐,二人的目光,也皆是朝思涵這裏落來,一人清風柔和,一人,則鄙夷冷冽。


  “還以為長公主國事繁忙,定不會出宮遊玩兒,是以今日遊湖,微臣也未邀長公主,還望長公主莫要見諒。”懶散隨意的嗓音,卷著幾許柔和,然而話語中昭然若揭的戲謔之意,卻是彰顯得淋漓盡致。


  思涵清冷觀他,淡漠而道:“攝政王要諷本宮不請自來,直說便是,又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讓本宮見諒。”


  他微微一笑,“長公主誤會了,微臣僅是想言明事實罷了,並非要諷長公主不請自來。”


  說著,目光朝一旁的侍從落去,幽幽而道:“還不請長公主坐?”


  這話一落,立在一旁的侍從頓時回過神來,當即小跑而前,極是喜悅欣慰的道:“長公主,您坐這裏,坐這裏。”


  思涵神色微動,轉眸朝侍從一望,才見那滿麵笑容之人,則是青桐無疑。


  這倒是怪了,曆來,這青桐便喜呆在攝政王府的女童悅兒身邊,而今怎獨獨被這藍燁煜喚出來了?


  思緒正蜿蜒,青桐已是再度熱絡欣慰的出了聲,“長公主,這椅上有軟墊,您過來坐吧。”


  這話一落,還略微殷勤的將座椅上的軟墊調整了一下位置。


  思涵朝青桐微微點頭,並未拒絕,僅是踏步而去,待坐定在座椅上時,不料一側的司徒淩燕幹練出聲,“顏大哥身旁的侍從,對顏思涵倒是熟悉。”


  藍燁煜微微一笑,並未言話。


  司徒淩燕朝他掃了一眼,神色也幾不可察的變了變,卻也正這時,藍燁煜平緩而道:“今日邀大公主出來,隻為擔憂大公主在宮中煩悶不適,是以邀你出來遊玩兒一番,也在這畫舫上安排了樂師與垂釣之物,是以,不知大公主想要欣賞絲竹笙簫,還是有吹簫之性?”


  司徒淩燕稍稍放緩了嗓音,“垂釣倒也無趣。聽聽絲竹笙簫也是尚可。”


  藍燁煜眼角微挑,勾唇而笑,隨即朝角落中的幾名樂師掃了一眼。


  樂師們當即會意過來,指尖在樂器上一動,瞬時,婉轉清透的樂音流出,倒也略微有些鬆神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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