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次對峙
沒過多久,地上的人兒便悠悠地轉醒。
“賤人,你竟敢暗算我。”剛挑釁的女子說到。朝著筱蔓的臉就是一拳。
筱蔓一個轉身,抓住他的胳膊,一個背摔,直接把那個挑釁的女子摔到在地。
眾人都傻了眼,看筱蔓小胳膊小腿的不想練家子,結果能一下子把一個接近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摔到在地。
筱蔓心裏則想的是還好自己大學時候喜歡運動,參加了學校的跆拳道社團,跟團裏幾個還算厲害的師傅學了兩招玩玩。剛也怎麽都算是吃飽了,總比他們這樣餓的打晃的人有力氣多了。
“都是死人嗎?一起上,她死了,晚上咱們都有肉吃了。”
一聲令下,呼啦圍過來一群人,其中最靠前的就是剛剛不小心得罪了的阿婆。
“嗬嗬,救你還想搞死我?你也不看看你剛才那德行,就這點本事兒來跟我搞事情。姐妹,如果咱們齊心把她搞死,估計你們可以吃上好幾天的肉了。”筱蔓其實蠻心虛的。所以話也有點多。希望對方能被自己嚇到,不然真的上手,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
見眾人遲遲沒有動手。筱蔓接著說“阿婆,我知道你剛剛是好心,我也確實是來自高門大戶的小姐,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確實不懂規矩,在這裏先跟您道歉,如果您願意,我發上有一隻金釵,送您了。”
誰知阿婆卻擺擺手“您這東西金貴得很,關在這裏的都是死囚,走出去的會死,所以,您這金釵,我就算拿了去也沒命享用。”
筱蔓聽了阿婆的話,心裏著實不是滋味。周圍的人眼眸也暗了暗。氣氛一時變得無比傷感,甚至有人還在一邊低低哭起來。
“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晚上的碗飯可以給我吃嗎?”阿婆頓了一下說到。
“可,可以啊!”筱蔓是萬萬沒想到一根金釵在這裏卻抵不過一頓飽飯。
“那你明天早上的早飯能給我吃嗎?”旁邊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家夥弱弱地開口。
筱蔓點點頭。
“中午能給我嗎?”
“可以。”
“晚上我要”
………
最後剛被筱蔓摔到在地上的那個胖子也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傻,你這幾天的都預訂出去了,你會餓死的知不知道。”
“放心吧。”筱蔓溫柔地笑著,開玩笑道“我死了,正好給你加點菜。”
“誰稀罕你那下胳膊小腿的,一兩肉都沒有,讓我們喝湯我都嫌油少。”胖女人不好意思地撇開臉不去看她。
“姐姐,你也是被懷疑是細作,才進來的嗎?”一個十一二碎的小女孩脆生生地問道。
“細作?”筱蔓睜大了眼睛,原來在璟琛心裏一直把他當成細作。“姐姐因為得罪了人才進來的,你這麽小,也不可能是細作啊,那你是怎麽進來的啊?”
“我?…我是老管家陳阿爹三姨太的小女兒,有一天,路上有一個漂亮哥哥問我王爺去哪了,還給了我一個棒棒糖,然後我就告訴他們,王爺在後山練兵。”
“那你是怎麽知道王爺在後山練兵的呢。”
“我聽到了啊,聽到他王爺悄悄跟我阿爹說的,王爺還說不讓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我悄悄告訴漂亮哥哥的。”
…………原來一根棒棒糖惹的禍啊。不用猜都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旁邊一個女子也嚶嚶地哭了起來。筱蔓剛想去安慰。
胖子卻一手攔住了筱蔓“她啊,別理他了,別人給了他一個金步搖,讓他去監視王爺一天都幹嘛了,結果,她不但監視的很好,還把王爺的一舉一動都畫了下來,還做了標注,聽說做的細致的很哦。”
“你還好意思說他,你多高尚啊,你為了一個男人出賣了王爺,結果,事兒出來了,那男人卻把責任全推到你身上。”
…………
結果凶神惡煞的女版斧頭幫幹群架的場麵,硬生生拍成了撕心裂肺的宮鬥劇。一個個搶著說自己當時為了個啥出賣了王爺,或者當時怎麽怎麽樣誤會啊,當然也有些默不作聲的,估計還真的是個受過訓練的細作。筱蔓環視了一周,他們這個小牢房裏,足足關了十二個人,那用到從這頭到那頭,至少也有十幾間牢房,這樣算下來至少也有百十來號人。
筱蔓想不通,璟王到底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能讓這麽多人都忌憚他的存在。
隨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牢房漸漸安靜了下來。
“哢嚓!!”一聲,牢房門被打了。
屋內所有人都盯著門口,默不作聲。仿佛是一個待宰的羔羊,等著死亡的宣判。
“冉筱蔓出來,其他人不要動,老子手裏的不是吃素的!”一個男聲冷冷從門外傳來。
一句普普通通的小廝威脅人的話,瞬間嚇傻了牢房中女人們,剛剛還有點蠢蠢欲動想要逃跑的樣子,現在竟然一個個都坐了回去,默不作聲地可憐兮兮地看著筱蔓。
筱蔓被小廝帶走了。其實筱蔓現在不是很害怕,覺得應該是王爺把自己放出去了。
剛出牢房,手臂就被人反轉者抓住,壓在自己後背上,也沒有憐香惜玉直挺挺這麽壓著往前走。
筱蔓被推著走到一個一個大房間,門被打開的瞬間,鬼哭狼嚎般的撕叫如雷貫耳……
“啊啊啊!!!”
一浪接著一浪,如寒潮來襲般洶湧,死亡的血腥期望彌漫著整個房間……
用鐵皮澆築的牆麵掛滿了格式的刑具,出了曾經博物館裏見過的老虎凳、象牙鞭、夾棍、烙鐵、十字架,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格式道具弩箭也應有盡有。更有甚者,對麵牆上掛的竟然是一具完整的人皮。往下看,撕心裂肺的聲音正式地上一攤血肉發出來了,一個稱不上是人的看不起哪裏是眼睛鼻子嘴的血肉。難不成,是個人?
剝皮?!!
此刻筱蔓的心是崩潰的,這種非人類的酷刑真的讓人發指,究竟是怎樣的仇恨能讓一個人伸手去剝另一個人的皮!!
聽說一個老手剝皮,不會讓人留特別多的血,直至皮剝完,然後讓人自由嚎叫,待到人怨氣最重的時候取水銀灌入心髒,然後流向身體各處,最後等人剩一口氣兒的時候封住口鼻等器官,製成降頭,用來給自己敵對的人來下降頭。眼前這個人,不會是拿來……
筱蔓覺得自己真的快瘋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是那麽明顯,就算不是下降頭用的小鬼,也讓人頭皮發麻,腳跟發軟。
忽然那個血肉朝自己奔來,周圍的小廝嫌棄地將筱蔓推了出去,仿佛早已知道這個人會這麽做。
那個血肉用那還成稱作是手的東西蹭著筱蔓的肩膀,咿呀地說“殺了我。”然後墜倒在地。蹭著筱蔓的褲腳,繼續說“殺了我,求你”。估計是太痛了,但是又不舍得放棄,所以一直圍著筱蔓打滾。
筱蔓嚇得哇哇大叫,身上也被蹭的到處是血。
兩旁的小廝卻熟視無睹地看著。
“我沒,……沒殺……過人。”
“求你,啊”由於血肉掙紮,有鮮紅色的血逐漸往外流,隱隱泛著銀光。這難道是已經灌入水銀了?
筱蔓哆嗦地拿起刀,閉著眼睛朝那團血肉紮去。然後啊地一聲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結果,聽見血肉依然啊啊地叫著,筱蔓慢慢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刀插在了血肉的屁股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再來一次。”血肉也是個瘋子,如果沒有被剝皮,應該也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
筱蔓定了定神,卻不敢把他身上的刀拔出來,於是伸手抽出了旁邊小廝佩戴的刀,閉上眼睛,扭過頭,手卻拚命地朝那對血肉砍去,直到對麵沒了動靜……
睜開眼睛,那團被砍的亂七八糟的血肉靜靜地躺在地上,嘴角努力地向上翹起,估計是怕筱蔓看不到他是笑著走的,還漏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估計是怕最後走的時候筱蔓沒有看到他的笑容,兩隻手拖著腮僵硬地堅持到了最後,其中一隻手還被筱蔓砍斷了,卻仍舊掛在臉上。
筱蔓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最後是怎麽樣做到以這種微笑的方式讓筱蔓知道他是感謝她的,筱蔓卻被他堅強的毅力深深感動到了。
這件事情對筱蔓的影響很深,以後的日子筱蔓無論遇到怎樣的困難,隻要記起這張血肉模糊的笑臉,就有了笑著生活下去的勇氣。
筱蔓看著眼前死去的血肉,百感交集,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最後暈了過去。
……
不知道小廝以什麽樣的麻木地心情清掃了屋內的血肉,夜晚會不會做惡夢,夢見血肉模糊地人兒來報仇;也不是剛剛那堆血肉最後去了哪裏,或許真的變成兩腳羊,吃到了那些囚犯的肚子裏;隻知道筱蔓現在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可怕,如果非要在這兩個字前麵加上一句形容詞,那就是太可怕了,如果非在兩個字之後加上東西,那就是可怕死了,若是說大恩不言謝,那麽這麽多的恐懼襲來,筱蔓反倒不知道應該怕什麽,反而直接適應了,不那麽害怕了,正如哪句話,都這樣了還能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