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問三不知
牛大柱撿了大捆的柴回來,見劉通和薛月湊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麼,便好奇地走過來。
「你倆說啥呢?」
薛月肯定是不會開口的,劉通道:「再說小耗子找弟弟的事兒。」
牛大柱以為是薛月怕找不著自己的弟弟,反安慰道:「別擔心,北蒙就這麼大,總會找到的。」
劉通無語了半天才道:「你見過他弟弟?」
牛大柱搖頭。
「你知道他弟弟長什麼模樣?」
牛大柱再次搖頭。
劉通:「什麼都不知道,還說去找人,沒準人家從你面前走過,你都不知道那是誰。」
牛大柱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麼難的,問小耗子兄弟不就知道了。」
劉通再次無奈道:「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
牛大柱滿頭霧水,好像在說你說的什麼呀!
劉通:「這就是小耗子跟我說的他弟弟的模樣。」
牛大柱愕然的看向薛月,「是個人都長這個樣吧!」
這下他可算知道劉通剛剛那無奈的表情是因為什麼了。
牛大柱很狠的抹了把臉,問薛月道:「小耗子兄弟,你弟弟的年紀,你總知道吧!」
「十一。」
這一點薛月是無比的肯定。
劉通牛大柱兩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知道年紀,否則在北蒙找一個不知道年歲模樣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只是,光知道年紀好像也沒有容易多少,鬼知道北蒙十一歲的男孩兒有多少。
倆人還在追問薛月,他弟弟有無其他特徵。
正在這時候浦安修扛著只梅花鹿回來了。
梅花鹿的腦袋上還有一個血窟窿,行走間滴滴答答的還流著血,顯示是被他一箭射穿了腦袋。
他走出林子一眼就看到那倆人圍著薛月,頓時沒了好臉色。
「你倆幹啥呢,趁我不在欺負我家小耗子嗎?」
牛大柱和劉通回神,兩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圍著一個小孩子,而且兩人又是面色凝重,這麼一看,還真有點像欺負人。
牛大柱忙解釋道:「沒有,我們怎麼會欺負弟弟呢!我們這是在問他話呢!」
說著忙殷勤的迎向浦安修,接過他肩上的梅花鹿。
浦安修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才瞥到自己衣擺不小心滴落的血跡,頓時露出嫌棄之色。
只是這荒郊野外的他就帶了那麼兩身衣服,總不能因為這一點血跡就換洗,所以只能忍著。
劉通見他突變的臉色,還以為自己和劉大柱的行為讓他誤會而生氣了。
「浦公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說小耗子兄弟要去找弟弟,所以打聽一下她弟弟長什麼模樣,我們也好幫個忙。」
「哦,那問完了嗎?」
劉通和牛大柱齊齊露出那一言難盡的表情。
浦安修眉稍一挑,「你們這什麼意思?」
牛大柱忙借口處理梅花鹿腦袋一縮,向溪邊去了。
劉通嘴角抽了抽,平時也沒見他有多勤快,遇事兒到是跑的麻溜。
於是他把薛月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最後加上一句十一歲。
浦安修下意識的問出了和牛大柱一樣的話,「是個人不都長這樣嗎?」
話落猛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小耗子說的。
於是他回頭看向安靜坐在那裡的薛月。
「小耗子!你弟弟還有什麼別的特徵嗎?」
薛月凝眉,「哭聲大。」
每次薛明被打得上躥下跳,她記憶最深刻的便是薛明的鬼哭狼嚎,隔了好幾家都能聽見,鄰居被吵的不耐煩了,便會來勸他母親,孩子哪有不調皮的,總不能這樣打法,打出問題來了咋辦?
浦安修和劉通齊齊失聲,最終浦安修無奈道:「算了,遇到人總該認識,實在不行,便把北蒙十一二歲的小孩兒都抓來,一個一個慢慢認。」
這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多大的問題。
劉通:「……」
牛大柱將那頭梅花鹿處理好架到火上烤了,卻還不見跟他一起進林子的人回來。
牛大柱道:「浦公子,你都回來了,那些人怎麼還不回來?」
浦安修嗤道:「那是因為爺跑的快,又箭術高超,他們那些人走到哪都是驚天動地的,獵物又不是死的,站在那裡等他們來打。」
後半句說的,可是極為諷刺了。
牛大柱想起來他們剛剛進林子時那一陣動靜,那哪像打獵,簡直就像是打劫。
頓時慶幸自己沒去,這麼大一隻鹿,他又撿了柴火,怎麼著也能管飽肚子吧!
於是牛大柱烤的越加盡心了,浦安修又從包袱里拿出個鹽包丟給他。
「省著點用。」
牛大柱起初不明白裡面裝了什麼,打開之後頓時如獲至寶,鹽啊!
在這荒郊野外,這東西可比銀子還要有用。
「浦公子放心,我定會省著用的。」
說著小心翼翼的捏了一撮搓到烤的半熟的鹿肉上,之後又把紙包包好,珍惜的收在懷裡。
一個多時辰后,進山打獵的那些人終於回來了。
他們都是身手了得的軍人,一開始出師不利,他們很快改變了計劃,雖然浪費了些時間,卻是收穫頗豐。
等他們拎著東西滿臉的得意洋洋,只是這份的意當看到浦安修幾人已經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瞬間僵住了。
牛大柱吐出塊骨頭嘿嘿笑道:「兄弟們終於回來了,我們剛剛還說呢,你們再不回來,我們這都吃完該休息了。」
那些人的臉色越加難看,孫勇鐵青著臉,當仁不讓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來干你屁事。」
牛大柱就是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是不干我屁事,隨口一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牛大柱這麼說了,倒讓孫勇不知道怎麼懟回去了。
最後只能憤憤的拎著自己的獵物向溪邊走去。
牛大柱拍了拍吃的圓滾滾的肚皮自語道:「年輕人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要知道氣大傷身,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便知道世間萬物皆為浮雲,只有自己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只見孫勇走路的姿勢越加僵硬,人生人家一沒罵他,二沒打他,總不能因為這幾句疑似關心的話而大打出手吧!
劉通無語的看著牛大柱年輕的面龐,好好的怎麼就往養生道路上發展去了。
吃完了東西,眾人隨意找個地方和衣而眠,劉通自覺守夜。
浦安修不知從哪兒拿了條薄秋褲被子鋪在火堆旁的地上。
「小耗子,夜裡有點涼,你睡這裡。」
倒得七零八落的那些人瞬間又不爽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嬌氣的跟個娘們似的。」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話鐵定火冒三丈,可薛月卻是毫不在意,淡定的走過去躺下,在康平城的時候她已經習慣了,浦安修鋪床疊被管吃管喝。
只是他這樣在別人眼中自動變為了懦弱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