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妹子,糊塗至極
這邊之事,莊若若不得而知,她在糾結了一整晚後,翌日一早,就端著親手製作的點心去找楚清衍。
到了楚清衍所住的屋外,莊若若低垂著腦袋,磨磨蹭蹭地不敢上前。
最後還是屋內的楚清衍先發現她,主動迎出來,但不曾言語。
莊若若隻覺得眼前一道陰影覆蓋,當她抬頭發現楚清衍正目不轉睛地看朝自己,她的臉“騰”的紅了起來,囁囁道:“清衍哥哥,早,早上好。”
知曉她心底別扭,楚清衍也沒在意,隻盯著她手中所提的食盒。
莊若若見狀,將食籃強塞進他手裏,轉頭就跑。
到嘴的道歉,她說不出口。
楚清衍不曾追上去,反而是興致盎然的打開食籃,當看到裏麵的點心時,信手拈起一塊。
聞到香味,老六從樹上一躍而下,想也不想的伸出手,“主子,什麽味道如此香?我也嚐嚐?”
可還未等他伸手,眼前的食盒卻如同長了腳似的,瞬間消失不見。
老六不依的追上去,卻迎麵而來主子冷若冰霜的黑眸掃過來,隻駭得他縮回手。
當房門關上,老六側耳聽著屋內的動靜,然後轉頭對著老十嘟噥道:“老十,你覺不覺得主子近來太過於小氣了?”
老十沒有應聲,而老六剛想回頭看他一眼時,突然一枚棋子橫空出現,精準的擊中他的腦門。
這一下把老六疼到不行,他剛想發飆,卻聽到身後的竊笑聲。
頓時老六再遲鈍,也知曉那棋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於是老六隻能苦笑著撓撓頭,自認倒黴,畢竟與主子作對,就算借他十個膽子,老六也不敢挺而涉險。
屋內的楚清衍隨即獨自享用起莊若若送來的點心。
而莊若若也沒閑著,隨後帶著莊招娣還有李彥慶一同出門。
“李大夫,麻煩你陪我去一個地方,有個傷患需要醫治。”在聽聞莊若若要與莊招娣一同出門時,李彥慶下意識的拒絕已然到了嘴邊。
可不曾想,莊若若早有察覺似的,徑直給出一個他不能拒絕的理由。
李彥慶一聽有病患需要治療,立刻問:“病人在何處?”
“隨我前來。”莊若若直截了當的走在前麵,而李彥慶自覺與莊招娣保持距離,一行人就這麽緩步來到了王寡婦家。
當院子裏的王寡婦看到如此多人齊齊出現,她臉上閃過一道慌亂:“二小姐?你,你來這幹嘛?我都說了,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見狀,莊若若也不多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王寡婦,我今日前來不是想你的,我是來看胖小的。”
說完她就率先走進屋子,當看到胖小蜷縮得躺在床上,莊若若心疼地立馬走過去,“胖小,你沒事吧?”
“李大夫,麻煩你進來替胖小看看,他好像發燒了。”莊若若緊跟著急聲喊道。
院子裏的王寡婦臉色一白,李彥慶也不敢耽擱,轉身就進去了,當觸碰到胖小的額頭,發現溫度確實很高,李彥慶直接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一粒藥丸,給胖小服下去。
“李大夫,胖小的胳膊好像斷了!”莊若若主動提醒,而聽到她如此說,王寡婦臉上青白閃現。
她身為胖小的娘親,卻由外人告知才知曉,胖小受傷了。
李彥慶不敢耽誤,立馬上前,剛輕捏住胖小的右臂,胖小就疼得直哼哼。
“二小姐,這小孩右臂斷裂,身上還有其他傷。”李彥慶隨後診斷。
莊若若點點頭:“李大夫,你全力救治,缺什麽藥材盡管說,我定會想辦法湊齊。”
聽到莊若若的吩咐,李彥慶轉身就仔細檢查起來,當看到胖小身上的淤青時,他心一驚,隨後當褪去胖小身上的衣服,看到渾身遍布傷痕。
李彥慶醫者仁心,見如此小孩竟然遭受虐待,於心不忍,“二小姐,你隨我來看看。”
他特地出去,將莊若若叫進來。
當看到胖小瘦弱的身軀,瑟瑟發抖,還有那渾身可怖的傷痕,莊若若嬌軀一震。她隻以為胖小自小瘦弱,卻不曾想他如此小小年紀,卻承受了不該他這年紀承受的一切。
“二小姐,這孩子嚴重營養不良,同時身體多處骨折,需要仔細休養。”李彥慶如實說道。
莊若若點點頭,“李大夫,你盡力醫治就行。”
話音一落,她就轉身出去,拉過王寡婦走到一邊,“王寡婦,昨晚我親眼所見張二狗來找你,胖小身上的傷是張二狗打的吧?”
“二小姐,你,你說什麽?我,張二狗怎會來找我?事關女子清譽,還請二小姐慎言。”王寡婦不出莊若若所料,竭力否認。
但她逐漸發白的臉色,還是泄露出她的心虛。
此刻雖然不清楚事情經過,但莊招娣還是從莊若若與王寡婦的對話中,猜到了一些。
她怒然上前,對著王寡婦冷聲質問一番,“王寡婦,你當真糊塗,你為自身名節,卻不顧兒子死活?你自認為是為兒子好,可卻不想,這恰好相反,會害死你兒子的。”
“那張二狗今日可以隨意毆打胖小,那他日定能會殺了他,你的委屈求全,最終換來了什麽?連胖小都守護不了,哪有你這般做娘的?如若是我的孩子,我定奮不顧身的相護。”
聽到莊招娣的詰問,王寡婦眼淚瞬間掉下,她如何不想守著胖小好好過日子,可張二狗卻不放過她……
見王寡婦哭了,莊招娣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妹子,你真真糊塗至極,你以為那委身於那無賴,就可換來你與胖小安生日子?做夢吧,難不成你要等到胖小被那無賴打死,才能醒悟過來?那種人是信不得的。”
“夫人,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王寡婦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徹底被擊潰,她身為人母,自然不願看到胖小受傷。
可她也有難言之隱,如若不按照張二狗所言,她很可能與胖小都不能在孩兒村落腳。
這也是為何王寡婦隱忍至此,她不過想與胖小可以久居此處,雖然難以忍受,但她一介農婦,帶著兒子又能去往何處?
想到這,王寡婦哭得難以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