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生辰宴
很快到了莊若若的生日宴,也是她及笄的大日子。
所以莊府在幾趙前,就開始張羅起來。
各個院子門口,都懸掛起紅燈籠,老太君早些天就開始商討起宴請客人的名單。
這一天一大早,莊若若被碧桃從被窩裏拽起來,她還昏昏欲睡,便被梳妝打扮了一番, 隨後又被攙扶著出來迎賓。
隻見莊若若身穿一件紅色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一頭青絲高高挽起,配上一根鑲嵌著紅寶石的金簪,顯得貴氣十足。
這身行頭,就是放在皇宮裏,都是數一數二的。
為了莊若若的及笄禮,老太君還特邀請長公主作為正賓。
得知這一消息,趙沁兒暗恨不已,把手裏的繡帕擰成一團,可還是憤恨不平。
但很快,又心生一計。
趙沁兒拿起自己熬了好幾個通宵,繡好的襦裙,跟著一群少女身後,緩緩走了進去。
秋桐院裏,今天布置得十分奢華,到處可見的都是價值不菲的擺設,隨便哪一件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品。
作為讚者的莊妍妍,親手遞上自己準備好的賀禮,“恭喜若若表妹及笄之喜。”
莊若若開心不已。
“妍妍表姐,你可別說了,今天一整天我估計累得夠嗆,這不現在就想睡個回籠覺去呢!”
直白的說話,聽得少女們都掩嘴偷笑,更有不少人對直率的莊若若有了好感和結交手帕的心思。
“若若妹妹,還是別渾說了,及笄禮可是女子一生最為重要的時刻。”
莊若若轉頭,認出來眼前的人是縣太爺的千金,於是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向姐姐安好,我自然知曉,這不是隻在你們跟前抱怨兩句麽,說說而已,不必當真。”
向婉兒十分意外,以前隻聽說莊府的二小姐十分跋扈,沒想到卻是如此好相處的性子。
女孩子們相談甚歡,趙沁兒不甘被忽略,忍不住上前一步,獻出自己禮物,“姐姐,這是我親手繡製的襦裙,還望莫要嫌棄。”
說著,她就自己展開襦裙。
看到那剪裁齊整,還繡有傳神牡丹的裙裾時,眾女紛紛羨慕讚歎。
“趙妹妹的手真的很巧。”
聽到眾人誇讚,趙沁兒謙遜地低下頭,“姐姐們謬讚了。”
聞言,莊若若暗暗捏緊雙手,才能避免自己衝過去,撕開趙沁兒的偽善麵容。
自己如何會忘記,前世的趙沁兒也在這場及笄禮上刻意表現,大放光彩,而她則成就了草包蠢笨的名聲?
莊若若難以自已地想報複回去,可是她現在不能。
除了隱忍以外,什麽也做不了。
這時,莊若若發現趙沁兒朝著妍妍表姐靠過去,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沒錯,怎麽忘了這一茬?
想著莊若若快步走去,一把拉住莊妍妍,“妍妍表姐,你今天哪兒也不能去,隻能留在我身邊,我有點害怕。”
莊妍妍笑了笑,“害怕什麽?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我不走就是了。”
“那真是太好了。”莊若若開心地將莊妍妍拉離趙沁兒身邊。
這一幕,讓趙沁兒傻了眼。
一副見鬼似的表情,她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偏偏又說不出來哪不對勁。
但隨後,賊心不死的趙沁兒又主動拿起襦裙朝莊妍妍走去,“妍妍表姐,我聽說你的女紅十分出色,要不你幫我看看,哪裏需要改進?”
人家態度如此誠懇,莊妍妍不好拒絕,就在她轉身時,趙沁兒趁機從繡袋裏拿出一枚銀針。
銀光乍現,之前的猜測全部印證。
“妍妍姐姐,你快過來!”莊若若突然大喊。
“來了,囡囡!”歉意一笑,莊妍妍緩步朝著二妹走去。
誰知趙沁兒卻主動上前,可憐兮兮地說道:“妍妍姐姐是嫌棄我的手藝不好嗎?不過也是,沁兒沒能正規學習過女紅,自然入不得姐姐的眼。是我班門弄斧了。”
話到此處,莊妍妍隻好轉過身去,接過襦裙,仔細看了一下。
“你的繡工很好,隻是在轉針的時候,需要注意收收線頭。”莊妍妍給出中肯的建議。
趙沁兒則一副受教的謙遜模樣,笑著重新接回襦裙,“謝謝妍妍姐賜教,沁兒知曉了。”
隨後,一切仿佛風平浪靜。
可莊若若心卻緊緊揪起,暗恨自己沒能阻止莊妍妍掉入趙沁兒的陷阱。
沒錯,前世趙沁兒也拉著莊妍妍討教,隨後在莊若若試衣服時,發現襦裙裏竟然藏有銀針紮傷自己……
當時趙沁兒指認那銀針是莊妍妍所放,莊妍研又清高自傲,不屑辯解。
從那時起,莊若若堅信趙沁兒的話,將她視為最親密的親人,對莊妍妍卻十分失望。親表姐妹倆徹底分道揚鑣。
想到自己當初對口蜜腹劍的趙沁兒如此信賴,卻把一心對自己好的妍妍姐姐推開,她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妍妍表姐麵對眾人的指責,還有自己的辱罵,肯定傷心得不得了!
一想到這兒,莊若若就將莊妍妍拉過來,“妍妍姐,你幫我看一下,我的眼妝如何?”
管什麽陰謀詭計,隻要不試穿襦裙,不上當,就是了!
莊妍妍就這麽被拉走,趙沁兒借機將手裏的銀針悄悄插進襦裙的內襯裏。
做完一切,她微微鬆了口氣,抬頭,目光卻不期然地跟莊若若對視,嚇得不輕。
然而,莊若若又好似沒事人一般地移開視線。
趙沁兒舒了口氣。剛剛差點沒嚇死,她還以為莊若若看到了呢!
接下來的禮節繼續,不久之後,莊招娣到場,趙沁兒立馬做乖巧狀,“母親,你來了。”
莊招娣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丫丫你也來了?這樣多好,姐妹和睦塞金寶。”
趙沁兒卻嘟起嘴來,“母親,我覺得若若姐不喜歡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偏頗。
“怎麽會呢?”莊招娣不以為然,“丫丫,你不要胡思亂想,囡囡跟你可是嫡親的姊妹,她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
“可是我親手給做的襦裙,姐姐連試都不想試,我看她肯定不喜歡我的禮物。”
說著,趙沁兒螓首微低,委屈得肩膀一抖一抖,眼底蔓延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