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若心悅清衍哥哥
莊若若回到秋桐院的時候，天色剛剛擦黑。
她穿著楚清衍的中衣，懷裏還抱著自己的濕衣服，走的慌慌張張的，竟是冒了一身的汗。
好在碧桃還沒回來，莊若若總算鬆了口氣。
換了身衣服，又把楚清衍的衣服藏好，就躺下休息了。
今日實在是過的一波三折，現在想起楚清衍最後的樣子，她還心慌。
也不知道楚清衍到底會不會幫她，如果他真的要她負責，那她該怎麽辦？難道真的嫁給他？
可他前世不是不近女色的嘛？
而且那家夥長的比自己還好看，脾氣又那麽壞，自己嫁給他會不會過的很慘啊。
腦子裏亂糟糟的，莊若若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等再有意識的時候，隻覺得頭痛，嗓子疼，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碧桃，碧桃……我怎麽這麽疼呐！”喚了兩聲碧桃，莊若若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
“小姐，你可算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帳子掀開，碧桃端了溫水進來，眼圈紅的像兔子。
她身邊，還有大姨母和表姐莊妍妍，三姨母帶著小表妹莊欣欣。
全家的女眷，除了莊老太君和在繡莊的莊若若的親媽，都在這了。
莊若若：“……”
“大姨母，三姨母，妍妍表姐，欣欣，你們今天……都不忙呀！”
“還忙什麽，若若，你這馬上過生辰了，怎麽還病了？這燒了一整夜，你外祖母才剛剛被我們勸回去，還說要調查清楚，你到底怎麽病的呢！”大姨母上前，接了碧桃手上的水遞給莊若若。
“若若，你還難受嗎，頭還疼不疼？”
表姐莊妍妍摸了摸她的頭，眼睛紅的比碧桃還厲害，明顯哭的不輕。
三姨母向來心細，吩咐碧桃去熬點粥，就去開窗通風去了。
小表妹莊欣欣則是狠狠瞪了莊若若一眼，“自己身子嬌弱不知道嘛？剛早春就穿那麽少，美倒是美了，發燒你難受不？”
看著一屋子親人為了自己擔憂，莊若若張張嘴，話沒說出來，眼圈先紅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她都是家裏最受寵的那一個。
莊家家大業大，卻沒有別家那些肮髒事，不管是大姨母一家還是三姨母一家，都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她，支持她。
如果不是她做了錯誤的決定，這一家人，不會死的死，傷的傷，支離破碎。
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莊若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當真是嚇壞了一屋子人。
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碧桃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小姐，老太君派了轎子來，接你過去，說找到害你生病的人了，要親自幫你出氣呐！”
莊若若一愣，害她生病的人？
該不會，是楚清衍吧！
轎子都在門口候著了，也由不得莊若若不去。於是，一群人直奔雅園。
進了正廳，果然不出莊若若所料，楚清衍在。
並且，還是被兩個家丁一左一右看管著，手臂被繩子綁在身後。
他依舊穿著白色長袍，黑發梳的一絲不苟，哪怕被綁了也不顯狼狽。瞧見莊若若慘白的小臉，他眼底似乎有一絲波動，卻很快歸於平靜。
老太君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全部目光都在莊若若身上呢！
“囡囡，快來外祖母這坐著。哎呦，讓外祖母看看，都瘦了！”摸摸莊若若的小臉，老太君心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桌上早就擺了清粥小菜，她一樣一樣的送到莊若若手邊，看著她吃。
直到莊若若吃飽了，老太君的情緒也平穩了，對著大家揮揮手，“你們先出去。”
老太君難得嚴肅一次，大家自然不敢違背，不過臨走前都用目光淩遲了一遍楚清衍。
作為當事人的莊若若縮著脖子窩在外祖母懷裏，格外心虛。
不知道外祖母到底查到了些什麽，她也不敢貿然開口幫楚清衍說話，怎麽辦啊怎麽辦？
好在，老太君並未讓她糾結多久，“若若，外祖母問你，昨天，你去見楚清衍了？”
“是。”
看了一眼楚清衍，莊若若點頭。
老太君目光一凜，語氣冷了下來，“他讓你去的？”
“不是，是我自己……”
“你回秋桐院的時候，穿的是男士中衣，是他的吧？他欺負你了？”
“沒有……”
“還威脅你不許告訴外祖母，是不是？”
莊若若：“……”外祖母我求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莊若若差點被氣哭。
外祖母啊，我哄這尊大神哄的多辛苦啊，求您少說幾句。
生怕老人家繼續胡亂猜測，莊若若咬咬牙，起身走到楚清衍身邊，‘撲通’跪下了，“外祖母，我生病和清衍哥哥沒關係，是若若自己不對，若若知道錯了，請您責罰。”
她還沒徹底退燒，嗓子也還是啞的，說這幾句話，臉上就掛了一層虛汗。
身側，楚清衍嘴唇顫了顫，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老太君哪想到莊若若反應會是這樣，一時之間也有些懵了，“若若，你……何錯之有？”
莊若若咬咬牙，吞了口口水，說話之前，臉先紅了，“外祖母，若若……若若心悅清衍哥哥，昨天去尋他，剛好……剛好撞見他在沐浴，就……就偷窺了清衍哥哥。”
“後來他發現了，我我……我太慌張，就摔進了浴桶。中衣是我跟清衍哥哥借的，我……我還威脅他，不許他說出去。不然就……就把他趕出莊府。”
磕磕巴巴的說完想說的話，莊若若的頭都快垂到地麵去了。
楚清衍：“……”
老太君：“……”
場麵空前尷尬，最後，還是老太君打破沉默，“宴客卿，看來是老身冤枉你了。你……可有話說？”
楚清衍開口，眼角餘光卻是看著身旁跪著的小姑娘，“回老太君，晚輩也有不對。下次沐浴，一定關好門，不給小姐犯錯的機會。”
莊若若：“……”楚清衍你這樣恩將仇報真的好嗎？
事情搞清楚了，老太君也就沒多留兩人，回房補覺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雅園，眼看著下一個岔路楚清衍就要轉彎了，莊若若終於憋不住了，幾步跑到他前麵，攔住他。
“宴客卿，為了幫你申冤，我可是名聲都毀了，你確定不回報我一下嘛？”
她個子矮，要仰著頭才能和楚清衍對視。氣鼓鼓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楚清衍頓住步伐，挑眉，“難道你看了我洗澡不是事實？”
“喂，你……大魔王！”莊若若氣的眼睛都比平時大了一圈，跺跺腳，朝著秋桐院的方向跑去。
身後，楚清衍的話語和笑聲一起傳來，“明日起我會著手調查，靜候佳音吧！”
莊若若腳步頓了頓，步伐輕快幾分。
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楚清衍笑。
笑聲，還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