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搬家
月色旖旎,昏黃的燈光打在臉龐上,有種朦朧的迷惑美,皎潔的月光把身影拉得好長好長,形單影隻、孤寂落寞的纖細身影在空蕩清冷的街道顯得更加寂寥。
徐曼一路搖晃著身體提著大袋小袋購物袋散步回家,似乎忘記北京的春天也是很涼,很冷清,四周沒有一個行人,整條街道的樹木悄然發春,春意黯然的景致吸引徐曼駐足觀看。
徐曼想到白天與洪總愉悅的交談,找到淑媛願意真心幫助自己的朋友,不求回報,好心情讓徐曼整個人飄飄然起來,走起路來也飄忽忽的。
練武之人的敏銳洞察力和聽力,讓徐曼感覺身後有人尾隨,有些心虛纏繞起金屬挎包鏈,反手一甩,隻聽身後一聲慘厲疼痛聲。
“抓住這個小娘們,沒想到還挺厲的。”被打的大漢大喊著命令道。
徐曼邊退讓邊問道:“不知何時得罪各位好漢,求死個明白!”
“問你男人去,欠債不還,用你抵債也不錯,細皮嫩肉的,挺水靈的,我喜歡!”說著大汗就想非禮徐曼。
徐曼一個箭步上去,快、準、狠,抬腳一個正蹬,正中大腿內側,這還是徐曼放他一馬,不然這腳下去斷子絕孫,然後回轉一個肘拳,大漢立馬趴下。其他幾個小流氓見狀嚇得腿軟。
但是老大被打自己認慫以後日子就沒法混了。
幾個小流氓閉著眼睛衝上去,被徐曼三下五除二一腳一個踢飛出去,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裝死。
“還有喘氣的沒?起來回話!”徐曼被你男人那句話刺激到,用了七分功力。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一個稚氣、清秀的小男孩爬起來。
“說,誰讓你們來的?不老實的話讓你們再也站不起來。”徐曼惡狠狠的訓斥道。
“是二毛,他欠老大的錢,然後放話說你是他的女人,找你拿錢。”
“這個混賬,欠了你們多少?”徐曼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問道。
“回女俠,不多,連本帶利剛好一萬。”小男孩聲音微弱得像蚊子飛舞,快要聽不到。
“還連本帶利?本是多少?利又怎麽算?”徐曼大聲嗬斥道。
“本是六千,借款十天剛好四千的利。”
“夠黑的啊?這麽高的利?要不我借你試試?本我還,利我按銀行最高的利息支付,一共七千,同意取錢走人,不同意一分錢也拿不到。”說著徐曼給地下的大漢又是一腳。
幾個小流氓麵麵相覷的看看老大,像被點了穴位,一動不動,徐曼又是一腳踢過去,問道:“同意嗎?”
大漢呻吟一聲:“好吧,女俠好身手,以後能否多多關照?”
“關照不敢當,以後不能給二毛放高利貸,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我說到做到。”說著徐曼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帶著一個小弟去取錢。
徐曼氣匆匆的跑到二毛的住所,一腳踹開大門,氣匆匆的闖進,大吼大叫道:“你個該死的二毛給我滾出來!快點!”
忽然麵前跑出一位小孩,害怕得眼睛瞪得老大,委屈的眼裏噙著淚水,嘴巴一敝一敝的,不敢哭出聲的看著這個闖入者,大冷的天光著腳,穿著一件小單衣,冷的瑟瑟發抖。
徐曼心疼的走上去抱住這個可憐的小孩,和氣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眨巴著眼睛看著徐曼,諾諾的說道:“我爸爸上班去了,我一個人在家,你是誰?你找誰?”
徐曼打量看看,約莫四五歲,聰明伶俐,乖巧可愛,如此懂事、獨立,更是心疼,心裏怒罵著王東不是東西,太不負責任。
最後徐曼把小男孩哄睡著,放下身上所有現金,一個人悄悄的離開。心裏痛罵“王東你個該死的,太不負責了,根本不配做爹,更不配擁有孩子。上天啊,你就是不公平,渴望擁有幸福的人怎麽努力也達不到,而那些輕而易舉得到幸福的人卻不懂的珍惜。上天真是不懂得體恤黎民百姓。”
徐曼從王東家出來後,打的趕回地下室。
南方寒冷的冬天快要結束,冰雪融化的世界沉澱太多顧慮和擔憂,白雪過後呈現出一個幹淨、嶄新的世界,柳樹冒新芽,桃花朵朵開,萬物逢春一片生機黯然,到處充滿希望和未來。
莫斌緊趕慢趕終於修改完成,定案開始執行,放心的準備回公司,才發現現在已經傍晚,最後一班飛機回到北京已經淩晨,莫斌心急的想要見到徐曼,他迫切的想要抱抱這個多日不見的女人。想到徐曼,所有血管的血液全部回流到心髒,逆流的疼痛讓自己清楚的知道徐曼在心裏的重要性。
莫斌交代完立馬趕往飛機場,安全降落立馬驅車前往公寓,緊張的打開家門,空落落的房間裏沒有一絲生氣,與離開時毫無兩樣,徐曼身上僅有的蘭花香也沒聞到,整個房間死寂得毫無溫度。
莫斌又飛奔到破舊小區,拚命敲也沒人開門,竟被對麵的鄰居惡語相罵,灰溜溜的又回到車上。
莫斌頭靠在方向盤上,心如刀絞,撕裂痛楚,眉頭緊鎖,眼底疲倦不堪,心裏猜想:“這個傻女人不會還住那裏吧?她騙我?”
立馬打火驅車前往貧民窟,眼前景象令人發指,胸口發悶,無法正常呼吸,空氣都是汙濁不堪,垃圾黴臭味、天然廁所氨臭味、地溝油煙味,各種味道交融在一起,呼吸一口差點嗆出眼淚。街邊遊蕩著寒酸的無業遊民,邋遢髒亂,素質低下,看著就來氣。
枯瘦的一株梅花在寒風中戰戰兢兢,應了那句:“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莫斌推開車門,竟然無處放腳,因為到處是垃圾。心裏罵道:“你對誰都這麽博愛,為什麽不愛惜愛惜自己啊?”痛恨自己的失責,心疼崩裂,傷心不已。
莫斌緊蹙的眉角一直沒有展開,用力敲擊房門,口裏憤怒的喊著:“快開門,徐曼,你給我開門!”
徐曼夢中驚醒,從床上驚跳起來,仔細辨別聲音,欣喜的跳起來準備開門,眼睛瞟一眼四周,才發現這是地下室的出租屋,心慌意亂不知如何解釋,膽戰心驚的慢慢打開房門。
看到門口英俊瀟灑的莫斌,深邃的眼底布滿紅血絲,深陷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是疲憊的透支著。徐曼心疼又興奮的抱住莫斌,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裏,堵住他的委屈,溫柔說道:“什麽時候回來的?這麽晚就不用過來了,怎麽不在家好好休息?傻瓜!”
莫斌低下頭深情吻住徐曼櫻瓣小嘴,雙手緊緊摟著徐曼瘦弱的腰身,狂熱的擁吻著進入狹小的房間,肆無忌憚的吮吸著她口腔裏稀少的空氣,舌尖不停攪動,挑撥敏感的神經元。
莫斌想把徐曼吃進肚子裏,變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免得她背著自己糟蹋自己,氣憤不已的想要融化她。
如此狂熱的激情過好,徐曼依偎在莫斌懷裏,幸福的摸索著莫斌精雕細琢的五官,滿足的往他懷裏趁了趁。
莫斌休息會,不滿的說道:“你不是答應搬家了嗎?為什麽……”心裏的怨言還沒發泄出來,就被徐曼用嘴堵上,強烈的激吻刺激莫斌腦裏的小蟲。
“你以為堵住我的嘴我就沒轍了?”說著在徐曼身上撓癢癢,徐曼幸福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地下室,陰暗的負一層被徐曼魔性的笑聲點亮一片燈管,其他房間發出氣惱的咒罵聲。徐曼趕緊閉著嘴,躲進莫斌懷裏,又圓又大的眼睛透著精靈的敏銳,咕嚕咕嚕轉動著,就像擔驚受怕的寵物尋找依靠。
“知道怕了還不搬家嗎?”莫斌柔情似水的眼底無盡溫柔的看著徐曼,心疼的說道。
徐曼不敢看莫斌的躲在莫斌懷裏,小聲的說道:“沒事,不就睡個覺嘛,隻要有床就行,不用那麽講究的。”
莫斌正襟危坐,一副拷問的架勢注視著眼前乖巧聽話的萌寵,凝眸溫柔一視,深情一吻,移開視線,觀察整個房間: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把凳子,還有一束黃菊花開得正豔,房間小到兩個人的呼吸也能製造出溫室效應。
地麵淩亂的丟棄著好多購物袋,裏麵的衣服、包包、化妝品灑落一地。而其他家具擺放有序,牆上貼著簡單素雅的牆紙,床單被褥與牆紙的顏色都是冷色係列,這個房間看起來清雅簡單而不失身份。莫斌由心的喜歡徐曼的眼觀,獨到、特別、出其不意的美感總能從她身上體現出來。
“徐曼,對不起,我失職了。”莫斌無盡的自責充滿眼底,語氣異常溫和平靜,微微震顫的手指不停撫摸徐曼精致的臉龐。
徐曼就怕莫斌的自責和擔心,才會瞞著,語調低沉,諾諾的說道:“不是你的錯,我習慣住這,不要自責了好嗎?我知道錯了。”
“我不配做你男朋友,我失職,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莫斌抓住徐曼雙手,懇切的等著徐曼的回複。
“傻瓜,你也知道隻是我男朋友,沒有必要把自己責任壓得這麽重。再說這幾天我都快把你給我的信用卡刷爆了,你就別自責了!你看這裏的所有東西物件都是新的,我覺得很好。”徐曼放鬆下來說道,她本來就不看重這些外在的東西。
“收拾東西,現在搬家,立刻、馬上。”莫斌不容分說,語氣強烈的說道。
徐曼瞪大圓溜溜的雙眼,驚訝的說到:“現在?太晚了!明天再說。”語氣裏有些撒嬌,有些困意,也含著羞澀的味道。
“那好,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下嫁過來也不錯,反正都是新的,做新房也不錯。”莫斌很滿意的說著。
徐曼被莫斌的話嚇得不輕,她哪敢招架這麽大一尊佛在這麽小的地方,更被他不要臉的話羞得紅了臉,趕忙說到:“哪能這麽便宜你下嫁過來?”
“說吧要什麽嫁妝?”莫斌回話道。
“誒呀,你是不是耍無賴啊?”
“誰無賴了?誰讓你不搬家,我隻能守著你了!”說著莫斌站起身穿衣服,準備幫徐曼收拾東西。
徐曼一把拉回來,摟著莫斌溫柔的說道:“並不是我沒錢住更好的房子,隻是我覺得住在這受苦才是對路銘的忠誠。快四年了,路銘含冤而亡,一點線索都沒有,我自責,所以我想讓自己沉浸在這種痛苦中,時時警醒自己身上還有職責。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沒有考顧忌到你的感受,對不起。”說著晶瑩的淚花悄然而下。
“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我有責任和義務讓你生活得更好。我說過,路銘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你難道不相信我?”莫斌深邃的眼底更加幽暗,閃過一絲落寂的苦楚,心口的血液又一次逆流而上,頭頂的頭皮快要崩破。
莫斌一直知道徐曼心事很重,並沒有想到如此能藏事,湛黑的眼眸裏帶著深不見底的幽暗、恐懼和不安。
莫斌心疼的摟緊徐曼,溫柔說道:“曼,從今天起,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好嗎?看著你傷心難過,我痛恨自己,覺得自己作為你的男人很失職,根本不配做你男人。”
徐曼恍惚間覺得一切都在改變,原本百毒不侵的自己竟然如此脆弱和可憐,難道有男人保護的女人會變得越來越嬌小嗎?
徐曼抬起沾著淚水的眼睫,無辜中帶點小竊喜的看著莫斌,呆萌又白癡的說道:“那我以後幹嘛?”
莫斌被徐曼乖巧的小樣逗樂,用手輕輕刮一刮她高挺的鼻翼,幸福的說道:“你負責花錢就行。”
“花錢?地上這些可是我最近打下的江山,看著心疼嗎?”徐曼猜疑的看著莫斌,小心的問道。
“我開心還來不及,你願意花我的錢,說明你內心不再排斥我,怎麽可能心疼。”莫斌捧著徐曼清秀的小臉輕啄一口,甜甜的說道。
“可是我花了一套房子的錢了,你難道一點也不生氣?”徐曼放大瞳孔的看著眼前花癡的男人。
“哪裏房子這麽便宜啊?”莫斌吃驚的看著徐曼,腦洞大開的沒跟上節奏。
“這些東西換成錢可以在我們老家買套房子了,我是不是很敗家啊?”徐曼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哪是敗家了?你這是鼓勵我努力賺錢,積極向上!”莫斌捧著徐曼淡雅的小臉一陣狂啃。
“有錢人的世界真搞不懂!”徐曼看看時間,淩晨三點了,心疼的摟著莫斌小聲嘀咕道:“要不你回去睡吧,這裏太臭,我怕你休息不好。”
“沒事,將就一晚也無妨?”說著摟著徐曼繼續躺下。
徐曼看莫斌躺下沒一會就睡著,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配合著胸脯有節奏的跳動,就像一架鋼琴在彈奏一曲動人心弦的曲子,曲藝優美,聲音撩人。徐曼穿戴好,悄悄起身,抬盆熱水幫莫斌溫柔擦拭疲憊小臉,幫他洗去一身浮沉。
莫斌在徐曼按摩下漸漸深睡,這是半個月來睡得最安心的一晚,不用牽掛遠方的愛人,因為愛人近在咫尺;不用擔心方案修改,因為已經開始執行;不用想著煩心的研發項目,因為補救產品研發出來。一切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莫斌終於安心的可以睡下。
做完一切,徐曼趴在莫斌身上,隨著心跳頻率,幸福的挽著莫斌睡著了。
莫斌睡夢中都被地下室的黴味熏醒,低頭親吻熟睡的徐曼,躡手躡腳起來,打包、搬運、裝車,一切妥當,便抱起徐曼就想走。
徐曼突然驚醒,睜眼看到莫斌又幸福的閉上眼,帶著睡意的說道:“睡不著?我吵醒你了?”
“沒有,睡吧。”說著繼續往外走。
徐曼發現涼風陣陣襲來,睡意早已吹散,再次睜開大眼睛,嚇得亂蹬亂踢,口裏喊道:“莫斌,你幹嘛?大晚上不睡覺。”
“我睡不著,夢裏都是這些臭味,我實在忍受不了,曼,求你了,我們現在就搬家好嗎?你繼續睡,一切我來幹!行嗎?”莫斌深邃的眼底透著厭惡,紅血絲布滿整個眼眶,一臉疲倦。
“算了,能在這睡也是難為你了,我們一起吧。”徐曼從莫斌懷裏跳下,轉身看到被塗鴉的豪車,開心的笑著說:“來這種地方還開這麽好的車,你說你是不是臭顯擺。”
“你還笑,老公被欺負了你還有心情笑。我實在無法理解這群人的心理,真是一刻也待不住。”
“帶著你的嫁妝走吧。”莫斌開玩笑的說著,幸福的笑著駛向前方。
“臭貧,看把你美得!”徐曼臉上洋溢著幸福,一起開心的隨著心動奔赴前方。
“一座樓、兩座樓。樓高萬丈白雲遠,情義悠悠似水寒,霓虹幻影閑。”徐曼看著窗外閃過的幻影,不禁感歎道。
“嘀咕什麽呢?冷嗎?”說著彎腰把暖氣開足,生怕哪個環節沒做到位而讓徐曼受苦。
徐曼被莫斌暖心的舉動感動,深情的看看莫斌,似笑非笑的眼睫微合,洪躍華確實少有的奇才,如此絕美詩詞也能寫出,固然不同凡響。而莫斌根本沒有想到此時徐曼腦海裏想到的會是如何拿下鴻運集團的合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