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找調料
莫斌右手遮住鼻翼，強忍著譏笑。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曼，這點速度就嚇得腿軟，站不穩，心想不過就是一隻紙老虎。彎腰一個公主抱把徐曼橫抱在身上，溫柔的看著懷裏嬌爹可人的美人，眼底的愛意隨著微笑饋贈給徐曼。
徐曼被冷不丁一抱，嚇得六神無主，小臉煞白得毫無血色，漸漸轉為羞澀的紅暈，鮮血欲滴之狀，惱羞說道：“你快放我下來，快點！”
莫斌看著徐曼如此嬌羞迷人的小臉，越想刺激刺激她脆弱的神經，硬是抱著不放，還故意往身上靠靠，嘴裏溫柔說道：“站不穩就別逞強，摔骨折算哪門子事嘛？別動！”
“快放我下來，快點，我自己能行！”徐曼使勁推莫斌，掙紮中一股股男人成熟健康體香灌入鼻息，是種舒心而安逸的享受。她又不敢奢望，最後一口咬在莫斌肩上，力道不大，至少能讓他放下自己，很好掩飾住內心的膽怯。
“徐曼你屬狗的嗎？怎麽能咬人呢？”說著放下徐曼，隨著痛感而扭曲了臉型。
徐曼看到莫斌如此痛苦不堪，疼痛難忍，心想自己都沒怎麽用力，怎麽就這幅摸樣？害怕的趕緊彎下腰攙扶住他，眼底參著擔心，嘴裏不斷道著歉，看到莫斌疼痛難忍蹲在地上，徐曼眼淚急得不停在眼窩裏打轉。
莫斌發現剛剛自己有些過分，嚇到徐曼了，恢複平靜，寵溺的眼神溫暖的看著她，順勢緊緊牽起徐曼的手，才發現她手心濕熱的汗液尚未幹，心裏憋著笑，強拉著徐曼往前走，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徐曼像一隻可憐的流浪貓被主人撿起，拎回家，無辜又無力反抗著這雙溫暖幹淨的大手。
他們走到攤位前，溫和、認真地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細細打聽，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但是每位老板的回答都是：沒有聽說過，這邊沒有。這些無關緊要的回答把徐曼急得滿頭大汗，著急得直跺腳。
莫斌看著徐曼額頭趁出的汗滴，十指相扣的手心已經沾滿汗液，閑著的另一隻手拿出紙巾，想幫她拭去額頭的汗珠，動作溫柔、親昵，就像一對正常情侶間的互動。
“莫總，我自己來，麻煩你放開我的手！”說著揚起右手，展示在莫斌眼前，快速抽離，但也是徒勞，反被握得更緊。
“我牽著你不是怕你走丟嗎？再說我拉著你影響你走路，還是影響你呼吸了？”莫斌無理的辯駁到，表情淡定隨意，眼底的威懾力毋庸置疑。
“影響我心跳頻率，加快心髒衰竭進程。”徐曼瞪眸相對，大氣淩然，毫不畏懼。
“瞪我也不放，走啦，找不到算了，不就是一種調味劑嘛，沒有算了，走吧回去了。”莫斌聲音有不可抗拒的威懾力，尚還帶有微微親昵和心疼的語氣。
“不行，我必須找到，這是雲南的菜肴，必須做出家鄉的味道。”徐曼鎮定誠懇的說道，瞳孔放大，明亮的眸子透出倔強的執拗。
“好，我陪你找，這裏不行，我再帶你去其他地方轉轉。”莫斌被徐曼剛剛執著的眼神鎮住，從沒看到一個女人如此袒護家鄉原味，心底肅然起敬。
徐曼無奈的又被牽著往前走，繼續尋找。
徐曼問了最後一家還是同樣的回答，眼底的失望讓莫斌心疼，眼神完全空洞，絕望的垂著頭，就像霜打的茄子，焉憋無神。
徐曼掏出手機詢問是否還來得及，這邊還沒找到，心有不甘的想爭取爭取，電話那頭的魏國強似乎聞到徐曼傷心的味道，鼓勵道：“沒事，今天無論如何等你來了再上菜，你慢慢找，我們等你。”
徐曼得到肯定和鼓勵，激動的又一次打起精神，繼續探尋哪裏有蓽撥出售。
莫斌被徐曼感染，也不死心的四處張望，忽然轉角處，一家雲南的中藥鋪很隱蔽的躲在角落，周圍拆遷、修路，揚塵使它若隱若現，擋住視線，店鋪顯得很冷清孤僻，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店麵。
莫斌興奮的指著前麵讓徐曼看過去，眼裏的希望讓徐曼也跟著興奮不已。
徐曼掙脫開莫斌的大手，小跑著過去，馬路上零星幾輛車開過，根本想不到會有人衝出來，嚇得莫斌一把抱住徐曼，連連罵著司機不長眼。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莫斌重重摔倒在地，徐曼壓在他的身上，他一身名牌全被黃土覆蓋，而胳膊有點動彈不了，但是眼底的關心讓徐曼動情、愧疚。
“謝謝您，莫總，我沒事。”
說著拉起莫斌，拍去身上的灰塵，攙扶著慢慢的走過去。
莫斌怕再有車出現，緊緊抓住她的手，不再放開！
徐曼不再掙紮，很配合的讓他牽著走，微微抬頭，側顏在冬日的暖陽下更加立體，完美的側顏如同精雕細琢過，精致漂亮得過分，徐曼不由用力握了握這雙幹淨漂亮的大手，證明自己沒有做夢。
忽然莫斌低眉含笑看了徐曼一眼，溫柔的笑容甜膩幹渴的心靈。
愛情悄無聲息的降臨，沒時間思考，一切順其自然，進展也水到渠成般順利，沒有刻意，沒有勉強，一切都在順利進行著。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個雲南老板還真有，徐曼高興得抱著莫斌，在他眼前跳動，看到徐曼開心的樣子，莫斌心裏也美滋滋的。
莫斌驅車趕往飯店，來到店門口，打電話讓其他服務員出來拿走蓽撥，打電話告訴魏國強有事晚點到，安排妥當，又驅車載著徐曼往外走。
徐曼發現莫斌沒有讓她下車的意思，遲疑的問道：“莫總，你要帶我去哪？馬上就開始了。”說著不停的拉開汽車把手，可惜又是徒勞，車門也被反鎖，根本於事無補。
莫斌看著徐曼像焉了的茄子，委屈的低著頭不再掙紮，才冷靜的說道：“你看看我都成這樣了，進去不是丟人嗎？換換衣服再去也不遲，沒事。”
徐曼才反應過來，認真看看莫斌，全身被黃灰包裹起來，臉上汗液留下道道痕跡，狼狽不堪，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剛才謝謝你！”聲音細碎得如同地縫中冒出，但是車內太過安靜，莫斌還是滿意的笑了。
莫斌帶著徐曼到附近服裝店各自選了套衣服，然後又趕往一個陌生的小區。斑駁陸離的牆壁有種滄桑歲月的年代感，小區內環境雅致，河畔人家的僻靜與舒適，大片綠化，隻有四棟樓房就形成一個小區。徐曼小心的隨著莫斌上樓，心裏疑惑這樣破舊的小區莫斌投資了幹嘛？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
莫斌把徐曼請進屋，屋子被收拾的幹淨整齊，裏麵簡單、樸素的裝修風格，很適合徐曼的審美，每個角落擺放的盆景讓整個房間春意盎然，欣欣向榮，徐曼發自內心的喜歡這麽靜雅的環境，不免多看了幾眼。
“喜歡嗎？布置還滿意吧？”莫斌看到徐曼的反應，欣喜的問道。
徐曼疑惑的凝眸觀看，不知此話何意，但是還是羞澀的點點頭。
“先別愣著，趕緊洗澡換衣服，還等著我們吃飯呢。等晚上回來好好欣賞。”說著把徐曼推進衛生間，關上門，然後自己也去另一個衛生間洗澡換衣服去。
很快濕漉漉的倆人蒸汽氤氳的出來，滿身熱氣熏得小臉嬌紅，有種雨後春筍冒新芽的悸動，徐曼羞澀的低著頭，不敢看莫斌，而莫斌紳士而優雅的走進徐曼，輕輕抱住徐曼的小蠻腰，溫柔的說道：“徐曼，這個房子喜歡嗎？”
徐曼本能的掙紮，但是被莫斌溫暖的懷抱暖化冰冷的心，掙紮幾次後，安靜的靠著莫斌寬厚的胸膛，不明原因的說道：“這個環境很幽靜，適合想問題。”
莫斌被徐曼的回答逗樂，不解的說道：“是嗎？適合想什麽呢？是想我嗎？”說著溫柔看著徐曼，頭碰著頭，聽著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徐曼把頭越沉越低，微弱的說道：“不敢！”
莫斌緊緊摟抱著徐曼，低頭吻在濕漉漉的頭發上，幸福的說道：“喜歡就住進來吧！這本就是給你找的房子。”
徐曼嚇得趕緊後退，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懂！”
莫斌一把拉過徐曼抱在懷裏，輕柔的說道：“這就是你先前拒絕的那套，一直沒退。我覺得環境還行，離飯店也近，你上下班方便，挺好的，就一直留著。”莫斌捧起徐曼嬌紅的小臉，輕啄一口，清甜香軟，欲罷不能。
“莫總，你想包養我？”徐曼掙脫莫斌的懷抱，羞怒的問道。
“我又沒有老婆，如何就成包養了？我這是為我在意的女人做點小事。不行嗎？”
“莫總，我不值得你付出，我給予不了你任何東西！對不起。”說著掙紮出莫斌的懷抱，眼裏含著絕望而滿足的淚，她實在太奢望這個懷抱，可是她不配擁有。
“徐曼，你到底在抗拒什麽？我有這麽可怕嗎？我心甘情願的幫你，不求你的任何回報，隻想單純的對你好，可以嗎？”說著又一次端起徐曼羞紅而漂亮的小臉，祈求悲憐。
“無功不受祿，無德不受寵，我有自知之明，對不起。”說著轉身落荒而逃，又留下厚重的關門聲，隻剩莫斌激怒無望的看向門外，心裏絕望而痛苦。
莫斌一次次放下身段，放下世俗，放下偏見，一次次靠近，一次次祈求，總是無疾而終，失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心痛難忍的想放棄。放下談何容易，這麽多年的執著，能放手早放棄了，何必相逢再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