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隨機應變顯身手1
資本家榨取剩餘勞動力才是賺錢的根本,打工仔的命運永遠伴隨著忙碌,閑暇時光屬於萬惡的資本家,他們看著報,卻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活著就得努力活下去,不斷填充自己,不斷散發自己光和熱,守住最後一點尊嚴,不被生活擊敗。
自從那天瘋狂尋找之後,徐曼不用再送外賣,而正式跑堂,莫斌又一次消失在自己世界裏,好像從來沒有這麽一個人出現在生命中,徐曼心裏劃過一絲淡淡憂傷,帶著失落的感慨,就像看透男人的無情和灑脫。
徐曼被使喚得跑前跑後,飯店生意火爆,經常被包場,今天也不例外,要辦喜宴。
下午布置飯店的婚慶公司已經開始忙碌,本店員工隻是輔助幫忙,很快主人、客人慢慢登場!
一位矮胖、禿頂,戴著一副厚重眼鏡,滿臉油膩,笑起來牙齒黑黃,煙臭味熏得自己老婆也嫌棄,有意無意與他保持距離。中年男人的老婆離他半米遠,站他左邊,穿著一身紅沙裙,妝容妖豔,紅唇惡心,張口一笑露出兩排黃牙,無比惡心。這樣的爆發戶組合,真是絕配!
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場,每每都與門口夫婦交談問候,認識的嘉賓互相噓寒問暖的走進,喜笑顏顏。
一道道福臨大飯店招牌菜相繼出場,鯽魚跳龍門、金蟬脫殼、鳳凰磐涅、貪酒鴨、東坡肘子、詩禮銀杏、一卵孵雙鳳、八仙過海鬧羅漢、雙獅戲珠、帶子上朝、落葉琵琶蝦、清風送爽、節節高升。
當服務員喊著菜名上菜時,嘉賓們滿臉驚喜的探頭觀望,興奮的等待一道道美味上桌,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擺放好,賓客爭相動碗筷,隻為嚐一嚐本市有名的菜肴。
麵對美食,舌尖上的中國人本色裸漏無存,唇齒留香,流連忘返,喝著醇香白酒,享受人間至味是清歡。
酒過三巡,酒精的威力剛剛發揮功效,善於交際的就舉著酒杯互相推心置腹,優雅的談吐在酒精麻痹下蕩然無存。有脫衣服光著膀子猜拳的,也有高呼口號,還有想趁機占服務員便宜的。醜陋百出,與他們衣冠楚楚,進門彬彬有禮,文人氣息背道而馳。
徐曼厭惡的看著這些暴發戶,平時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兒,二兩馬尿進去,本性暴露,毛手毛腳,口出狂言,出言不遜,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展露端倪。
徐曼走出這個烏合之眾、烏煙瘴氣的大堂,跑去洗碗間看看阿姨,順便幫幫她的忙。
“阿姨,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
“他們上廁所去了!”
“每次都這樣,別人偷懶,耍滑頭你就這樣幫他們。”
“他們事情比較多。”
“你就天天老好人,又不帶手套?以後老了會漏下病根的!”
說著徐曼讓阿姨帶上手套,自己也帶上幫著一起洗碗。
談笑間徐曼似乎忘記仇恨,忘記悲痛,隻感到有幸,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關懷,讓徐曼對生活依然存在美好的想法。
阿姨發現徐曼的變化,對於生活似乎有了新的感悟,話比以前多了,臉上偶爾帶著笑容,不再冷若冰霜的板著一張漂亮的小臉,心裏別提有多高興,時不時抬頭看看這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心存感恩才會善待身邊人和事,是非分明不在意無關之事,活的簡單而灑脫就是一種境界。
“不好了,外麵打起來了。”不知是誰慌慌張張的跑到外麵。
“我去看看去。”對於徐曼來說,此時不是喜歡湊熱鬧,而是身上的俠氣讓她不自覺的勇於擔當,勇於麵對。
說著徐曼奔跑著來到人群,潘經理已經在勸架,可惜倆酒醉男人根本沒有意識,開始看到潘虹有點姿色就想趁機占便宜,但是潘虹沒讓他們得逞就轉手推倒潘虹。隻見潘虹觸不及防重重撞到桌角,身穿高跟鞋沒有站穩摔得四腳朝天,落地像一隻大笨熊倒地,體態笨醜,不由得想笑。
旁邊的服務員見狀更是不敢上前。更可氣的是拉架的家屬也變成參戰隊員,女人打架就是抓頭發、撕咬、拎包甩人,各種招數都有,分不清是什麽神秘路數,拉架是不可能的!
徐曼看到有人錄像有人拍照,看熱鬧的越聚越多,她覺得今天自己就是背,不送外賣留大堂也不清靜。
她果斷下載信號幹擾器,死馬當活馬醫,防止視頻外流影響飯店聲譽,接著自己撥打110報警。
擒賊先擒王,從桌子上飛跳過去,輕盈的飛過人頭時隻感到一陣清風吹過,一腳踢倒一個男人,在沒有反應過來時,擒住胖男人的雙手,按倒在桌子上趴著,另一隻腳踩住另一個男人,壓到到地,就像武俠裏高手飛雲走壁,力勇殺敵的英雄。
他們老婆看到自家男人被一女孩壓踩著,麵子過不去,想上去打徐曼,剛剛下手被跑過來的莫斌抓住手,惡狠狠看著這個婦人。
“住手,不能在此撒野!”簡單粗暴警告道。
同事看著徐曼敏捷的身手,再想想以前的兩碗餛飩,打心眼佩服這個女人,開始對這個女人感興趣。
其他服務員早被徐曼剛剛的武藝嚇得心驚肉跳,猜測徐曼不為人知的過去和她非凡的才幹,佩服中帶點嫉妒,懷疑中漏點敬佩。
公安局人員帶走鬧事醉漢,徐曼作為證人被帶走,魏國強作為老板也被帶走,福臨大飯店交由潘經理打理,但是潘虹已經受傷,沒辦法管理。
莫斌留下!
莫斌心想跟著去公安局,擔心這個女人招架不住警察的盤問,更多的是擔心。
他看看飯店就像剛剛打完戰役的戰場,一片狼藉,而桌椅板凳不同程度的損壞,這個必須從長計議,不是一個晚上就能完事。
莫斌安排員工打掃衛生,統計損壞物品,整理出清單,交代清楚驅車快速前往公安局,那裏有他牽掛的女人!
徐曼和魏國強很快交代完,他們走到公安局門口,魏國強那道偉岸俊拔的身影遮住徐曼惆悵身軀,攏手點煙,火光在眼前照亮沉穩淡定的側顏,渾厚沙啞的問道:“徐曼,有沒有什麽地方受傷?謝謝你!”
魏國強話裏話外都是謝,他從莫斌那得知徐曼和小翔關係不錯,最近徐曼也挺照顧自己兒子,所以發自內心的感激。
“老板,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徐曼迎眸羞澀。
“徐曼,小翔對我有些誤會,他雖然任性,但是我也不怪他,假如你們私下接觸,不用幫我說話,不然他會排斥你的,有些事情等他長大了總會明白。”魏國強深陷的眼窩帶著一絲疲憊,但是眼底透出商人殺伐決斷的果敢和勇氣,雖然話裏帶著無奈和淒苦,但倔強的眼神能夠快速隱藏所有不悅。
“老板,小翔是你兒子,血濃於水,有誤會就試著去解,不能放任不管。現在小翔還小,心靈脆弱,他已經失去母親了,何必讓他活得像個孤兒呢?父子哪有隔夜仇?”徐曼冷冷的眼眸透出一絲悲涼,內心的的單純善良勸解著外表光鮮亮麗的男人。徐曼在魏國強麵前裝深沉顯得太幼稚,何必自討沒趣,不如真實流露。
“謝謝,等他長大了他會明白的!”魏國強掐滅手中煙蒂,深邃眼眸裏透出一絲困倦,無所謂的傲視一切。
“難道你就願意看著他不高興?老板你的委屈在適當的時候應該讓他知道了!”徐曼變為關切和心疼。
“順其自然的好,這邊完了,你先回家吧!”魏國強明顯不想讓徐曼知道原因,開始趕徐曼走。
徐曼不想糾纏,悻悻轉身離開。
莫斌趕到公安局,事情已經解決完,隻有魏國強凝眸遠望,空洞的眼神容不下任何雜質,徐曼早已離去。
莫斌滿臉失落的,他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擔心什麽?
當你處於低穀時,大膽向前走,每一步都是前進;當你落魄無處可走時,挺過今晚,就能看到希望的曙光。人生隻剩自己拚搏時,每天給自己一個微笑,生活會給你一個台階,接住你、嗬護你。畢竟對生存的要求足夠低,還有什麽能夠打倒你。心態調整好,不管什麽風雨都能坦然接受。
徐曼伸個懶腰,全身酸痛難忍,環顧四周,簡陋居室,幹淨整潔,每月收不抵支,但是必須堅強生活下去。
“喂,徐曼,昨天鬧事的家屬來飯店鬧事了,非把你扒出來不可,你不能來,一定不能來!”阿姨很關切的打電話警告她。
“什麽?還敢來?”
“幹嘛?你還真想趟這趟渾水啊?”
“這種潑婦我不出手你們那些道理他們能聽?我還真得來會會他們。”
徐曼氣憤的甩門而出,她滿心的怒火正好沒有地方發泄,今天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出出氣。快兩年了,老公死亡消息一直不能釋懷,工作被欺壓,最後終於翻身不用洗碗了,才到大堂就是送外賣、送外賣、送外賣,還不停有人找茬滋事。她覺得就是命犯小人,這個多事之秋是躲不過了。
“你們員工把人打傷成這樣就不打算賠償?”一位肥胖,滿臉橫肉的女人撕扯著潘虹,潘虹猶如螞蟻被不停甩擺。
“女士,您先冷靜冷靜,這個驗傷報告我看了,與我們無關。”
“哪裏無關了?你看看,胳膊多處有於痕,頭皮出血,還有你看看臉上、鼻子上這些血,不是你們少林還是武當派高手打的是誰有這麽大能耐啊?”
“女士,您看你先坐下,喝杯水冷靜冷靜,你愛人受傷我們很痛心,可是怎麽就成我們打的?”
“把打人的叫出來,昨天不是很厲害嗎?今天慫了?”
“那小妞,給我出來!”這女人不依不饒變成大喊大嚷。
徐曼到店門口,就看到這一幕。而來者都不是善茬,還帶來很多親人,樣貌猙獰、凶神惡煞。徐曼一個人怎麽是他們的對手,幫手必須得有,並且還得拿出證據,昨晚的視頻大家肯定拍下一些來了。
“小秋,把你昨天拍的視頻拿來我用用。”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小聲點,我看看。”
徐曼看看視頻,又看看救兵還沒到,那女人帶來的一幫人已經開始掀桌子,砸碗筷,膽小的服務員嚇得往外跑,而男保安也是力量懸殊太多,潘虹就是一擺設,昨天才被推翻,今天戰爭才開始就被別人踐踏打倒在地,爬起來趕緊躲著。
對於毒玫瑰的苦肉計其實很湊效,客人把自己打得鼻青眼腫,一來可以證明自己護店有功,二來可以讓老板更加珍惜自己,懂得自己的真心,三來可以順勢休整調養一段時間而不被扣工資,反而會加薪。潘虹是一位精明算計的女人,為人處世斤斤計較,除了老板魏國強不知道,其他同事早已領教過她的手段。
徐曼眼看形勢控製不了,老板還沒到,警察也沒到,她安排小秋放下窗簾,把那段視頻投影到大廳,她立刻衝過去製止這群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