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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次相見

  深秋的北京依然悶熱不堪,莫斌驅車回到家中,慌忙跑進衛生間,冷水衝刷著煩亂的神經,可是滿腦子都是徐曼稚嫩的模樣,曼妙的身姿,記憶中的她像極一副機靈可愛的美人圖,有種秋波盈盈淨無塵的感觸。


  莫斌把頭浸泡在浴缸中,冷靜冷靜熾熱的思緒,一貫成熟穩重的男人,如今為了一個多年未見的女人慌張成這樣?


  莫斌才發現並不是自己對女人不心動,而是心動的雲泉在遠方!


  莫斌滑落在地,思緒狂飛,腦電波碰撞出初次見麵的情景:


  徐曼生活的小城,坐落在偏僻的邊界線上,這裏是花的海洋,動物的王國,小動物在爭相綻放的花叢中快樂追逐。但是這個小城空氣糟糕,總是雲煙氤氳,朦朧中帶有一絲神秘,像被神隱蔽起的城堡,小城居民悠然自得的生活著,不被外界喧囂的繁華打擾。


  小城裏企業林立,其中一個化肥廠曆史久遠,可以追溯到解放初期,一群神兵天降到這開疆辟地、創造奇跡,開拓出國內一流化工企業,當時可謂化工企業的搖籃。


  徐曼就是這個廠礦的一名員工,每天朝九晚五毫無壓力的過著簡單生活,被男友深深地溺愛著。莫斌無數次偷偷走進她的生活,總被她臉上幸福的笑容迷醉,沉溺不醒。


  女人的臉是幸福指數的顯示器,他實在沒有勇氣打亂她目前的生活,即使心痛難惹,也堅守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雖然工作中接觸、交流,也不敢深究,不敢觸碰底線,更不敢打擾她平靜的人生。


  莫斌白皙立體的五官,一雙憂鬱而隱藏智慧的雙眼,挺拔俊朗的身型,身邊從沒缺乏愛慕者,隻可惜年少輕狂的他與所有示好的女人絕緣,反而深深的迷戀著徐曼。


  大學剛畢業,現居一家公司裏跑業務,這不過是他公司雛形的開始,更是創業路上的一次嚐試。他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才華橫溢、有勇有謀,他想擁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寄人籬下。今天的就業隻為賺取啟動資金,畢竟大學時創辦的公司現在等著流動資金繼續前行,他沒有辦法,隻能出來跑業務維持公司正常運行。


  第一次來雲南,高估了這邊經濟發展,外麵借著入世的大潮早已如火如荼的飛速發展,高樓聳立、物資豐富、汽車滿街狂歡,但是x市這個落後而偏遠的小城,還停留著原本的生活節奏,除了摩托車橫行街道,汽車依然少之又少。


  莫斌提前一個縣城下車,先是搭乘小火車,再搭坐老鄉的牛車,還是沒能到達目的地。


  莫斌心疼偉大祖國還有如此偏僻而清秀的地方。說得好聽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說得不好聽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坐個牛車還被外表樸實的農民敲詐一筆路費。


  莫斌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公路上遊蕩,心裏祈禱趕緊遇見個喘氣的,此時頭昏眼花,體力不支,就想放盆熱水好好泡泡澡,祛除身上的晦氣。


  莫斌倚靠著路旁的小樹鬱悶的乘涼休息,他哪敢睡覺,他的眼睛就像雷達發射器,不停搜索周邊人文環境,觀察有沒有人或者車出入。


  不遠處長發飄逸,裙擺隨風飄散,身形嬌小可愛的女人騎著一輛女式彎梁車向自己衝來,莫斌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衝向大路,張開雙手攔住去向。


  徐曼被突如其來的架勢嚇得一身冷汗,不會是劫財劫色的吧?還好老娘有真功夫,不然今天還真慘了。


  徐曼丟開自行車,輕巧的跳下車,擺好馬步,準備給這個高個子、瘦骨伶仃的男生一個過肩摔,讓他嚐嚐老娘的厲害。莫斌見徐曼有模有樣的姿勢立刻舉手投降,嘴裏念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徐曼放下舉起的手,雙手拍拍,自然下垂,上下打量這個不怕死的主。


  莫斌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傲慢氣度,眼神帶著能夠看透一切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與徐曼對視。而徐曼一副冰雪聰明的調皮樣,叉起腰,吊兒郎當的開始詢問。


  “你不想活了,出車禍你負責啊!?”


  “小妹妹,對不起啊!請問這離x市還遠嗎?”莫斌被徐曼清秀的臉龐,可愛的動作逗樂,開心的問道。


  “誰是小妹妹了,沒一點眼力勁,喊姐!”徐曼一個白眼翻過來。


  莫斌狐疑的看著徐曼,心想這麽小隻,還姐姐呢?怕是沒發育完全的初中生吧?不過長得確實好看,麵如桃色,白皙清秀,眉眼間帶點妖豔,立體感明朗,身形嬌小可愛。


  “離市區還有5公裏左右,你走路怕是天黑也到不了。”


  “那你能載我一段嗎?”莫斌可憐的小眼神看得徐曼渾身不自在。


  徐曼拍拍莫斌的肩膀,爽快的說到:“兄弟,今天算你運氣好,遇見本小姐,來姐托你一程,保證把你送到目的地。”


  徐曼逞強的用力蹬著腳踏板,身體已經往前躬曲,汗液浸濕後背,從背後看到徐曼瘦弱的身板,散發出一陣陣悠悠的蘭花香,混著女人的體香,這種魂牽夢繞的味道瞬間俘虜莫斌空洞的內心。


  莫斌有一瞬間的慌神,似乎自己徜徉在蘭花的世界裏,與眼前的女子在其中嬉戲玩耍,他們愛戀的目光像道閃電,擊穿任何障礙。


  莫斌忽然清醒過來,慌忙跳車喊住徐曼,羞紅著小臉,溫柔的遞上水和麵包,馬上低著頭不敢看徐曼。


  “我終於找到雲南經濟落後的原因了!”徐曼席地而坐,一邊吃著麵包,一邊無辜的看著莫斌,搖頭歎息。


  “此話何解?”莫斌困惑的看著徐曼無奈的小樣。


  “你看看,我們雲南乃芒荒之地,好不容易飛進一隻外地鳥,人家還自帶食物,連賺錢機會都不給,誒……”徐曼一臉無奈,唉聲歎氣、遺憾不已。


  徐曼微微搖頭,長發輕輕撫過莫斌的臉龐,莫斌心中一陣顫動,淡淡的蘭花香沁入心脾。


  莫斌恢複平靜,驚訝的看著這個小女人,怎麽大腦裏會有這些瞎編亂造的話,和一個見麵半小時男人也如此放鬆?

  “帥哥,你看你大老遠跑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真是不應該啊!”


  “沒有,路途遙遠,備點幹糧,以備不時之需。哦對了,待會如何收費,談好價錢再上路,免得到達目的地時你坐地起價。”莫斌湛黑而深邃的眸子認真的看著徐曼,語言裏帶有一絲傲慢和輕視,更多的小心、揣測和不安。


  麵對徐曼,雖然與自己年齡相當,但提前步入社會,被社會磨煉得帶有幾分女人姿色和韻味,加上天生麗質,氣質純樸、善良、活潑,不免留下好印象。心裏的不安在徐曼麵前表現的有些局促,有些害羞,有些膽怯。


  “不用,那我吃你麵包也要付錢嗎?行了,走吧,繼續趕路了,不然天黑我們都到不了。”說著徐曼站起來,圓圓的大眼睛清澈幹淨,像一灣清泉令人向往裏麵的世界,然後用手拍拍屁股,再用手拍拍嘴上的麵包屑,大大咧咧的衝著莫斌一笑,深深的酒窩帶著迷人的甜美,又讓莫斌慌了神。


  佛說:萬法緣生,皆係緣分!偶然的相遇,驀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隻為了眼光交會的刹那。或許就是這個眼神,讓莫斌一生沉迷,不願清醒,隻願追隨。


  徐曼雖然女兒身,性格卻有點大氣、男孩子化,她從不注重這些細節,瀟灑輕鬆一貫如己,穿上女裝多了幾分韻味,男孩子的脾氣秉性依然隨意。


  莫斌看著徐曼一連串男人應有的風度,笑著用紙巾輕輕擦去嘴角沾著的麵包屑,溫暖的大手碰觸到嘴角時,徐曼從莫斌柔情似水的眼裏看到迷戀,立刻後退避讓,連忙道謝,眼神閃爍,不敢直視。


  “還是讓我來吧,上車!”莫斌完全被徐曼帶偏,從高冷男神秒變小清新,語氣調皮可愛。


  “你確定能行?”徐曼有點疑惑,用力拍拍莫斌的後背,一身骨頭硌得慌,白皙柔弱的身板,斯斯文文,一看就知道個白麵書生,沒經過事。


  “打擊我,是吧?快上車!”


  徐曼為了與莫斌保持距離,故意背靠著背的坐在後麵,這樣也好拉著行李箱,幹柴烈火萬一在摩擦中起反應那還得了。再說她現在愛著關路銘,忠誠必須有。


  “你一小姑娘騎車跑這麽遠幹嘛呢?不怕真遇到劫財又劫色的?”莫斌關切的問著,順便也探探口風。


  “我可是練過功夫的,一般男人輕鬆應付。”徐曼很自信的吹捧著自己。


  “那你不會是出來拉練的吧?”莫斌還是沒有問出想要的答案。


  “我離家出走。”徐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伸手迎著風,感受風從指縫間流逝的快感。


  “和父母吵架了?你啊是不是太皮不聽父母的話?”莫斌得意的教育著不良少女,根本不知道徐曼是快要結婚的女人。


  徐曼被莫斌提到“吵架”二字,心裏咯噔一下,沉默著不願接腔,整個人陷入沉思中:想起早上莫名的爭吵,還有這幾年的感情,他們的愛情似乎已經度過甜蜜而好奇的熱戀期,進入疲憊狀態。


  自從上班同居後,生活規律,人也疲憊,浪漫——不存在的,一切恢複平靜,吵架成為生活調味劑。


  “路銘,我眼皮蹦得看不了電視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徐曼拉扯著男朋友注意注意自己,順便半睜著眼瞧著路銘的舉動。


  “沒事,你閉上眼睛,一會就好了,現在忙著,啊!別鬧!。”關路銘仍然低著頭演算項目數據,才懶得搭理這種小事。


  大學到現在,兩人熟悉得可以當透明人了,徐曼無聊找存在感的小把戲路銘早已熟知,現在工作剛有起色,幹勁十足。


  “古話不是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看,這次跳得這麽厲害,我是不是要發了?你幫我確認看看是不是左眼跳。”徐曼拉扯路銘衣服,路銘寬廣的臂膀隨著搖擺不停晃動,而路銘的眼睛一直盯著圖紙,沒有抬頭。


  徐曼不依不饒就想和路銘聊聊天,倆人整天待一塊,沒點交流,除了月黑風高的夜晚倆人在床上有點互動,其他時間都是各管各,徐曼已經厭煩這樣的生活方式,生活像白開水一般毫無趣味。


  “就你投資彩票那點錢還發財?大白天也做夢。行了,繼續看電視劇去,我還在幹活呢,”路銘鄙視的看一眼徐曼清秀的麵龐,繼續幹活。


  “路銘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不在乎我了?”徐曼很無辜、很哀怨的看著路銘。


  “想什麽呢?你沒看到忙著嗎?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閑的鬧?”關路銘不懂女人,除了冰冷的機械,難懂晦澀的圖紙,毫無情調,高冷睿智的頭腦沒裝一絲情趣,聽話不聽音,此時不知徐曼撒嬌的話語充滿抱怨和不滿。


  女人心玻璃做,稍微淡漠過就受不了,除了慣著、哄著、寵著其他方法都不靈,隻有此法才能釋放女人如水般清靈的柔性和嫵媚。而這些路銘從來不懂,更不願意深究。


  “你吼我?你就是煩我了,就是不在乎我!”徐曼推倒路銘的水杯,掀翻路銘的圖紙,西斯底裏吼叫起來!

  “小曼,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你說你到底想幹嘛?”關路銘無奈的彎腰撿起水杯,收拾幹淨圖紙,搖搖頭,不計較也不追究,一如既往的好脾氣。


  “我算明白了,你就是用這種沉默的言語折磨我的心智,發泄心中不滿,想逼我早點放手,還你自由之身,對嗎?”徐曼把手裏的遙控器重重摔在地上,絕望的看著路銘。


  “徐曼,你想什麽呢?”關路銘起身站在徐曼麵前,雙手用力扶著徐曼肩膀,給她一點力量,給她一點溫柔。


  “你是不是後悔了,沒事,作為女人不能生孩子本來就是大事,你嫌棄我我能理解,但是求你不要用這樣冷漠的態度對待我?好嗎?我們分手吧!”徐曼眼眶深陷,眸子犀利。


  “徐曼,你誤會我了,我從沒嫌棄過你!請你相信我!”路銘抱住柔弱的徐曼,纖細的腰身隨著抽泣不停顫動。


  “你已經用行動告訴我了,就是!”徐曼淚眼婆娑,豆粒大小的淚珠一直往下流,滴落在路銘的肩上,打濕路銘沉浸的心。


  “好了,我錯了,別哭了,我知道錯了。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關路銘用手輕輕擦拭徐曼落下的淚珠,看著深愛的女人悲戚哭訴,心如刀絞。


  “我已經受夠你的冷漠,不稀罕你的假惺惺!”徐曼悲從心來,眼裏的寒氣逼得路銘後背發涼。


  “剛剛我不是忙嗎?好了,不哭了,乖,走帶你吃好吃的。”路銘裝作沒事一樣轉移話題。


  “不稀罕!”


  就這樣,徐曼騎上自行車離家出走了,她想證明這個男人還是不是那麽在乎自己。可是騎出很遠很久也沒有關路銘的身影,最後徐曼不管不顧的往山上騎。


  “想什麽呢?和你說話半天不搭理人?是不是累了?”莫斌提出的問題石沉大海,毫無回音,鬱悶的問道。


  徐曼反應過來,自己坐在別的男人車上,而剛剛的失神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你說什麽?沒聽清。”


  “算了,看你還在叛逆期的份上,不與你計較。”莫斌無奈的冷笑,相貼的後背明顯感到發燙,內心莫名湧動出一股暗流,這是青春年少裏情竇初開的聲音。


  “誰是叛逆期了?我成年了好不好?並且馬上要結婚了。”徐曼冷不丁冒出一句真話,嚇得前麵有個坑也沒注意,顛得徐曼從車上摔下來,一身尖叫才發現自己犯傻了,趕忙下車扶起徐曼,幫她拍去身上塵土,趕緊道歉。


  “有沒有受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莫斌眼裏的失落透著驚訝,凝注著徐曼,偽裝起剛剛升起的愛火。


  “你反應太大了吧,你差點害死你的恩人。”徐曼避開莫斌熾熱的眼神,向後挪動一步,保持安全距離,這麽陽光帥氣的男人示好,自己不是木偶,能夠感受出他的慌張,假裝隨意的開著玩笑。


  “對不起,我錯了,恩人上車吧,我保證不會發生第二次交通事故。”莫斌恢複鎮定,故住輕鬆的說道。


  莫斌內心失落,好像心被剮去一大塊,透心的涼,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而被扼殺在搖籃裏的節奏。


  他靠近徐曼,溫柔的再靠近,徐曼被迫後退,彼此快要貼上時,快速扯下徐曼的腰帶,提起腰帶在眼前晃動,雙手忽然環抱住徐曼的水蛇腰,徐曼曼妙的身姿被觸碰時,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嗬道:“你恩將仇報?”


  “原來是隻紙老虎啊!再說你想什麽呢?我把你綁在我的腰上,這樣你就不會再摔倒了。”說著莫斌已經把徐曼綁在自己腰上。


  莫斌纖細而修長的手指觸碰到徐曼柔軟而動感的腰間時,心顫動了。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莫斌第一次體會這種莫名其妙而玄乎又玄的滋味,就好像心口缺血隨時崩裂。


  兩人就這樣一邊吹牛一邊慢慢的往市中心趕,而莫斌心猿意馬,再沒多少興趣和雅致陪徐曼交流,都是處於尬聊狀態。莫斌覺得上天就是作弄自己,剛好碰到喜歡的女人,而她早已名花有主。


  天烏黑下來,x小城沉浸在一片祥和中,三三兩兩的路燈小心謹慎的開著,等待著親密愛人光臨。徐曼作為東道主請莫斌吃飯,而莫斌婉轉拒絕,此時他哪有心情陪吃喝,他就想好好休息,愛情沒有,事業必須努力!


  抬頭看不到星空,天空被路燈渲染得帶有淡淡的金色,蔚藍的天空在這裏是奢飾品,或者說是工藝品,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臭雞蛋氣味,不敢大口呼吸,怕喘不過氣,而這的居民早已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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