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舊事重演
女孩聽後，目光在江霄兒臉上駐留片刻，而後鼻孔朝天，擺出一副高傲不羈的姿態，“哼，既然你是掌櫃，就把店裏最好的香水拿來，也讓本小姐開開眼。”
紅衣姑娘氣得直跳腳，同樣是爹娘寵愛的女兒，自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哪肯善罷甘休？
於是上前一步，瞪著江霄兒，“本姑娘不差你的銀錢，隻要香水純正、貨真價實，本姑娘還另有賞賜！”
江霄兒聞言，微微一笑，“二位小姐莫要因為這等小事大動幹戈，本店香水品類繁多。幾乎樣樣都是精品，二位小姐請看……”
說著，江霄兒隨手拿起一瓶香膏，打開後在二人麵前晃了晃，“此等香膏不同於胭脂水粉，擦抹在肌膚上。香味輕易不會散去，而且還有美白保濕的功效！”
“不！”女孩抬起下巴，嬌俏的臉頰上掛滿了倔強，“我就要這瓶香水！”
“我也要！”紅衣姑娘寸步不讓，眼裏閃爍著一抹堅決和固執。
正巧這時，宮念凝從樓上下來，手裏拎著兩袋零食，成功吸引了兩位姑娘的目光.……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哪有女孩不愛零食的呢？
即便有，畢竟也占少數。
江霄兒把兩袋零食遞過去，莞爾一笑，“這是小店自己做的零食。算是我送給二位姑娘的。至於香水該歸誰，我倒有個主意，不知二位姑娘可願意聽聽？”
女孩撚著一塊蜜餞，放到嘴裏輕輕一嚼，就甜得她眯起了眼睛.……
紅衣姑娘也拿起一顆蜂蜜脆糖，隻是稍稍一含，就滿臉驚喜，“呀，真甜啊！”
“那你說說，到底有什麽主意？”女孩吧唧著嘴，幽幽問道。
蘇曉珺拿過瓷瓶，笑眯眯道：“既然二位小姐如此鍾愛這款香水，那不如各取一半，我隻收你們每人四十兩銀錢。待香水重新製作出來，我再差人送到二位姑娘的府邸，你們意下如何？”
江霄兒一番話下來，給兩位姑娘都留了台階，不至於因為一瓶香水，就大打出手，鬧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好吧，本小姐今天就讓一步，我可不是怕了她！”女孩白了紅衣姑娘一眼，悻悻道。
紅衣姑娘冷哼一聲，“哼，區區鏢局家的賤女，也敢跟我侯府搶東西，不知死活的應該是你才對！”
“你……”
江霄兒見她們點火就著，倔強刁蠻的脾氣不相上下，所以趕忙上前解圍，“算了算了，隻是一瓶香水而已，不要因此置氣。
兩位千金都是出身名門，一舉一動也代表著家族的臉麵，若因為這點小事而被外人詬病，想必貴府的老爺和夫人也會麵上無光。”
說完，江霄兒吩咐宮念凝。“再去拿兩個瓷瓶過來，把這香水一分為二！”
“好！”
一旁的小俊見此，深深敬佩江霄兒的辦事能力。
若江霄兒一怒之下，誰也不賣，那勢必會得罪了兩位姑娘；若隻賣給其中一方，那另外一人也會心存芥蒂，這各取一半的方法，簡直太實用了.……
待送走二位姑娘，江霄兒揉了揉眉心，囑咐宮念凝，“日後每樣香水多備出兩瓶，也省去被爭搶的麻煩！”
宮念凝默默點頭，“知道了江掌櫃！”
從香料鋪子走出來，一陣狂風席卷而過，拍在臉頰上涼絲絲的；兩輛牛車緩緩駛過，載著沉甸甸的貨物，把地麵上的積雪碾得‘咯吱’作響，車夫捏著酒葫蘆。不時仰頭灌上兩口，嘴裏聲聲感歎，“這天，真冷啊！”
“小姐，咱們回府嗎？”雪瀾捂著紅撲撲的臉頰，低聲問道。
江霄兒想去山莊那邊看看，畢竟第一批菜苗從南疆運來，能否成活都需要她親自指導，冬日裏青菜匱乏，這批菜苗若能培育成功，日進鬥金也不成問題……
但眼下已經過了正午時分，此刻出城，勢必要在山莊住上一夜，隻怕被爹娘知道後，又要嘮叨一番。
江霄兒四下張望一通，見街道盡頭有一家茶樓，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走。去茶樓坐坐！”
“啊，好……”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皆感到好奇，小姐平日裏忙於事務，幾乎很少有空到茶樓消遣，難道是想約人攀談？
果不其然，江霄兒走進茶樓，尋了一間僻靜的雅間，又向小二要了紙筆，寫好書信後，遞給雪瀾，“麻煩雪瀾跑一趟袁府。將這封信交給袁公子，讓他到茶樓見我。”
“小姐，您.……”
雪瀾訝異片刻，內心疑竇叢生，小姐單獨約見袁公子，難道他們.……
江霄兒苦笑一聲，“隻管把信送去，其他的話，不要多言！”
“是！”雪瀾福了福身子，收好信件，轉身走了出去。
江霄兒點了一壺熱茶，兩碟點心，邊吃邊等.……
紫蕭則是偷偷瞄著自家小姐，話湧到嘴邊，又不敢問出聲，猶猶豫豫的模樣，惹得江霄兒‘噗嗤’一笑，敲了敲她的額頭。“你這丫頭，想問什麽隻管問便是，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子？”
紫蕭揉著額頭，噘起小嘴道：“小姐，袁公子愛慕二小姐，這您是知道的。若被二小姐知道您私下與袁公子見麵，那.……”
江霄兒聽後，好笑道：“怎麽？怕本小姐朝三暮四、腳踩兩條船？還是怕江婉兒惱羞成怒，來找我的麻煩？”
紫蕭撥浪鼓一般搖頭，委屈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江霄兒捏了捏紫蕭的臉頰，微微歎息，“你呀，平日裏要少說多做，待我抽出空來，就幫你問詢一下外域之事。紫蕭不是我們大齊國的人，更不能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做丫鬟，知道了嗎？”
金發碧眼的姑娘，怎會是齊國人氏？
假以時日，江霄兒必會把她送回母國，那裏才是紫蕭的故鄉……
紫蕭聞言，眼裏盈滿了淚花，‘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抽噎道：“奴婢願一輩子侍奉小姐，永不離去！”
江霄兒扶起紫蕭，替她揩掉眼角的淚水，安慰道：“人各有命，不可強求，誰也無法預知將來的事情，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一場場始料不及的意外，總是如影隨形地伴隨我們。紫蕭也要學著長大，陰影下的花朵。是長不高的！”
紫蕭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點頭應道：“知道了小姐！”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雪瀾帶著袁寧朗走了進來……
“小姐，人帶到了！”雪瀾搓了搓凍得發紅的小手，笑著道。
江霄兒‘嗯’了一聲，吩咐道：“你們先去外麵等著，莫讓閑人進入！”
“好！”
兩個丫鬟出去後，江霄兒指了指案前的空椅，“袁公子請坐！”
袁寧朗眉宇緊蹙，臉色有些陰沉，拿出信件。在江霄兒麵前抖了抖，“大小姐這是何意？”
可見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寫著：我能促成你與江婉兒的親事。
江霄兒揚起嘴角，冷笑一聲，“袁公子對婉兒可是真心？”
“當然！”袁寧朗擲地有聲，回答的幹脆果斷，“我已向家父家母請示，今生非二小姐不娶。”
“很好！”江霄兒輕輕頷首，抿了口熱茶，淡淡道：“我這裏有一法子，需要袁公子的配合，不知你可否願意？”
“什麽法子？”袁寧朗身子前傾，眼裏也閃爍著一抹精光。
江霄兒掃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轉移到窗外，遙望滿城的風雪之色，宛若置身在一片白色王國，就連空氣裏的塵埃，也帶著刺骨的寒意……
“當年江婉兒被人擄走一事，袁公子可有耳聞？”江霄兒問道。
袁寧朗點點頭，“聽過一些！”
江霄兒回過頭來，盯著袁寧朗，“你需要做的，是重演當年的景象，我會安排人手劫持江婉兒，你隻需把她救出來便可！”
舊事重演，故技重施，當年是安羽把江婉兒拯救出來的，也正因如此，讓她對安羽有著一種變態般的依賴和喜歡……
若把安羽換成袁寧朗，會不會產生奇妙的效果呢？
眼下安羽對丞相府步步緊逼，仰仗的就是當年對婉兒有‘救命之恩’，江老爺和江夫人明知此事定有貓膩，又不敢公然翻臉。
若能讓江婉兒對安羽徹底死心，日後王府與江家無半點瓜葛，皇上那裏也會放下疑心，江霄兒走的這步棋，是為了整個丞相府著想，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可謂是精密至極.……
袁寧朗瞪著一雙驚駭的眸子，詫異道：“若是我不答應，二小姐會如何？”
江霄兒勾起一抹冷笑，“二小姐會嫁給羽王為妃，日後你見她一麵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