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無功而返
江霄兒靈機一動，隨手將木盒塞到江婉兒懷中，訕訕一笑，“這是羽王送給你，快打開看看！”
江婉兒滿臉驚愕，她的羽哥哥，還是第一次送禮物給她，這份感動和甜蜜，瞬間融化了江婉兒整個心扉.……
她前幾日癲疾複發，攪散了旦夕家宴，讓江老爺又氣又驚，傅太醫過來開了兩味安神湯藥，江婉兒才稍稍穩定情緒。
打開木盒一看，江婉兒尖叫一聲，激動得差點蹦起來，“啊！真好看，謝謝羽哥哥！”
安羽黑著臉頰，眉頭緊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當著江霄兒和江夫人的麵，他不可能收回寶珠，隻能看著江婉兒歡欣雀躍地玩耍、顯擺。
“婉兒喜歡便好。”安羽扯了扯嘴角。麵無表情道。
“喜歡，當然喜歡。”江婉兒捏著寶珠，跑到安羽麵前，“隻要是羽哥哥送的，不管什麽，婉兒都喜歡！”
安羽煩透了江婉兒，連一個敷衍的目光都不屑施舍她。而是轉過身看向江霄兒，“王府還有其他寶物，霄兒若是喜歡……”
“不喜歡！”江霄兒一口回絕，哂笑道：“羽王身份尊貴，我們江府高攀不起，日後羽王登門拜訪，最好要思慮清楚。我與婉兒都未曾嫁人，你卻來往頻繁，若是落到外人眼中，難免會閑言詬病。”
“霄兒，你知道本王的心意，所以.……”
江霄兒冷笑一聲，“臣女之前說過，羽王若是有心納我為妃。就到皇上和皇後麵前說清，他們若肯賜婚，臣女也絕無二話。”
江婉兒擺弄著手中的寶珠，對二人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但坐在一旁的江夫人，卻是麵頰冷清、惶恐不安.……
“霄兒，本王自會去說，你且等等！”安羽呢喃道。
江霄兒冷哼一聲，走到安羽麵前，“羽王，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暴露了自己的詭譎心思，真當我看不出來？
如今皇上身體康健，並沒有立太子的打算，就算他老人家擇選儲君，那也輪不到你的頭上。
以為拉攏我爹，就能掃平官途上的障礙，為你一步登天創造有力條件，哼，別癡心妄想了。
我爹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怎會跟你這種人狼狽為奸、黨同伐異？”
有些話不能輕易出口，還是藏在肚子裏比較安全，但麵對安羽這種無賴，往往把話說開了、說透了，才能讓他知道深淺.……
安羽臉色陰沉，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殺了江霄兒。
“這顆珠子真漂亮，羽哥哥，你真好！”江婉兒眉眼彎彎，嬌俏的臉頰也笑成了一朵花。
安羽聽在耳中，卻感到無比煩亂，嘰嘰喳喳的聒噪，吵得他腦仁生疼……
“霄兒，你誤會本王了，我……”
安羽似要解釋，但江霄兒卻理都沒理，朝江夫人躬了躬身子，“娘，女兒告退！”
“去吧！”江夫人擺了擺手，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
轉身之際，江霄兒掃了安羽一眼，目光中帶著一抹濃濃的譏諷和不屑。
走出主院。一陣涼風裹挾著幹冷的寒意，撩起江霄兒的披風；一隻喜鵲落在牆頭，歪著腦袋注視江霄兒，仿佛被她身上的戾氣驚到了，小喜鵲鳴叫兩聲，展開漂亮的羽翼，飛向霧氣昭昭的遠方……
小園破敗蕭條，除了積雪覆蓋，不見半點生機；池塘內的綠水，早已凍結成冰，可以看到幾顆鬆果散落在冰層上方，強風拂過，鬆果滾落到一角，無聲無息地忍受孤獨。
直到春回大地、冰融雪化，鬆果浸泡在水中，慢慢軟化、腐爛、解體，最後成了魚兒的吃食……
回到靈鬆苑，紫蕭沏了壺熱茶端上來，隱隱有些擔憂，“小姐，您這般觸怒羽王。一旦他真的成了太子，那……”
“他不會！”江霄兒抿了口茶，冷笑道：“即便皇上昏庸無能，也不會讓一個蠢貨當太子。羽王雖然心機頗重、為人狡猾，但論及才能，卻毫無作為，這等胸無點墨、鼠目寸光之輩，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王爺吧！”
紫蕭‘哦’了一聲，朝堂紛爭之事，她是一竅不通，但隻要小姐不吃虧就好……
與此同時，相府門外，一輛馬車趕了過來，片刻後，袁寧朗拎著一隻食盒跳下馬車，給杜小斌扔了塊碎銀，便神采奕奕地走了進去。
杜小斌掂了掂手中的銀錁子，勾起嘴角，“哼，這個家夥，還真是死皮賴臉。大小姐不待見他，二小姐更是瞧都不瞧，可偏偏胡攪蠻纏，唉！”
杜小斌無奈地搖搖頭，將銀子塞進懷中，繼續站崗去了。
安羽見江霄兒已經離開，也沒必要在此逗留，正要告辭時，小秋便進來稟報，“夫人，袁公子來了！”
江夫人麵色一喜，趕忙招手，“快，讓他進來！”
“是！”
安羽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見袁寧朗笑意盈盈地走進來，特別是看向江婉兒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愛意，安羽便咬了咬牙，內心悲憤交加……
這世間，隻有剩男，沒有剩女，即便再不堪的女子，也有人珍惜疼愛。
一見安羽在此，袁寧朗趕忙放下食盒，行了一禮，“拜見羽王！”
安羽抬了抬下巴，一甩寬袖，走了出去……
袁寧朗眨了眨眼，頗感好奇，“這.……”
“寧朗啊，快來坐！”江夫人笑著道。
“好！”
袁寧朗拎起食盒，幾步就走到江夫人麵前，“伯母，這裏裝著各色糕點。都是我娘親手做的，您嚐嚐！”
說話間，袁寧朗若有若無地瞥向江婉兒那邊，見她正揉挼著手中的寶珠，對自己看都不看，心裏便泛起一絲苦水.……
“婉兒也過來嚐嚐！”江夫人撚著一塊點心，道。
江婉兒噘著小嘴。一臉冷漠地走到門口，“我才不吃他送的東西！”
袁寧朗神色一僵，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麽好……
倒是江夫人不甚在意，拉著袁寧朗坐在自己身旁，“寧朗不必在意，婉兒就是那個脾氣！”
袁寧朗幹笑一聲。“二小姐天生麗質、嫻雅端莊，寧朗當然不會在意。”
江夫人輕輕頷首，眼見江婉兒走出門去，便推了推袁寧朗，“去，陪婉兒說說話！”
“誒，好，好……”
袁寧朗趕忙起身，朝江夫人行了一禮，便匆匆跑了出去.……
“二小姐，你這是去哪兒啊？”袁寧朗追上來道。
如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袁公子，我們小姐去哪，還要跟你匯報嗎？”
“如月姑娘誤會了，在下隻是看二小姐手中的珠子稀奇，便想仔細瞧瞧！”
江婉兒聽後，立時將寶珠收入袖中，睨著袁寧朗，“這可是羽哥哥送給我的，你也配觀摩？”
袁寧朗嘿嘿一笑，“既然二小姐視珠如寶，那在下回去後，也仔細搜尋幾顆。”
“不用了，本小姐不稀罕！”
“如月，我們走。”
“是！”
見江婉兒遠去的背影，袁寧朗微微歎息一聲，這種潑辣刁蠻的姑娘，實在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假以時日。將她娶回袁府，定要好生疼愛，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這般想著，袁寧朗哼著小曲，回到主院正堂，陪江夫人聊天去了……
江霄兒坐在案前，一手抱著陽陽，一手拈著毛筆，正書寫開香鋪的計劃書。
雪瀾走進來稟報，“小姐，宮姑娘和小俊來了，在門外等著！”
江霄兒頭也沒抬，“讓他們進來！”
“是！”
片刻後，二人步入廳堂。朝江霄兒齊齊行禮，“江掌櫃！”
江霄兒‘嗯’了一聲，淡淡問道：“香料鋪子可找到了？”
“找到了，距離正惠街不遠，位置也很不錯。隻是店鋪破爛不堪，若想開業，需要仔細裝修一番！”小俊道。
宮念凝走上前來，瀲灩的美眸一眨一眨，看向江霄兒的眼神，也帶有幾分柔情，“江掌櫃，您這身素色白衣，可真漂亮，與屋外的雪色交相輝映，就像潔白的小鹿，可愛極了.……”
江霄兒放下毛筆，掃了宮念凝一眼，哭笑不得道：“你今日過來，就是來誇我的？”
宮念凝見她並無惱意，趕忙上前攬起江霄兒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江掌櫃，您才貌雙全、氣質絕佳，當真配得上出淤泥而不染的稱號了！”
一縷香氣在江霄兒鼻間彌漫，她翕了翕鼻子，推開嬌弱無骨的宮念凝，“你這張嘴，真該用到客人身上，日後鋪子開起來，要精心照料，不可鬆懈懶惰。”
“哎呀，江掌櫃放心吧，保證讓您滿意。”
宮念凝笑得花枝亂顫，看到江霄兒那張誘人的薄唇，真想抱著親上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