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獻殷勤
江婉兒一臉得意，看向江霄兒的眼神，也帶著十分的暢快。
“姐姐，今日難得袁公子到訪，不如姐姐彈奏一曲，給大家助助興！”江婉兒掩嘴笑道。
一聲‘姐姐’，叫得江霄兒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明知道她不通音律，還有此一問，其險惡的用心，以及讓江霄兒當麵出醜的目的，昭然若揭。
袁寧朗也把沉醉在江婉兒美貌中的目光，轉移到江霄兒身上，明顯是想看她的笑話……
“我不會！”江霄兒直截了當，無庸諱言。
“嗬嗬.……”江婉兒訕笑出聲，臉上掛滿了得逞後的喜悅和自滿。
袁寧朗挑了挑眉，微微歎息，“大小姐，深閨閣女。自當要學會吟詩撫琴，你這般懶散，恐怕出嫁後，會不招人待見啊！”
“袁公子！”
江霄兒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我跟你很熟嗎？”
“啊？”
江霄兒放下茶杯。站起身，“既然不熟，誰給你的勇氣來斥責我？你配？”
“大小姐，我，我隻是……”袁寧朗漲紅了臉頰，一雙求助的目光看向江婉兒。
“咳咳！”
江婉兒輕咳兩聲，掩住內心的激動，淡淡道：“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袁公子好言相勸，不也是為你好嗎？”
江霄兒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江婉兒，你肚子不疼了？”
“什，什麽？”江婉兒眨了眨眼，一臉愕然。
江霄兒上前一步，湊到江婉兒的麵前，粲然一笑，“若是我在你肚子裏做了什麽手腳，日後腹疼難耐，可別怪我！”
說完，江霄兒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就連身後的雪瀾也低頭憋笑……
江婉兒哆嗦著嘴唇，顫聲罵道：“賤，賤人！”
袁寧朗一聽，這二小姐雖然長得靈動有型、貌美如花，但怎麽一張口就是汙言穢語呢。
也恰恰是江霄兒的‘反將計’，暴露了江婉兒的險惡嘴臉.……
“小賤人，你把本小姐的肚子怎麽了？說啊！”江婉兒睚眥欲裂，一掃方才的秀麗端莊和閑情淡雅。
江霄兒帶著雪瀾走到門口，背對江婉兒道：“江婉兒，你且記住，想讓我出醜難堪，你得夠格才行！”
“雪瀾，我們走！”
“是！”
江霄兒走後，袁寧朗一臉恓惶地看著江婉兒，“二小姐，這.……”
江婉兒眉頭緊鎖，臉色極其難看，“你也走吧，本小姐乏了！”
在江婉兒的心中，隻有安羽才是她的郎君人選，其他公子，怎可取代安羽的位置？
袁寧朗方才見江婉兒狂躁易怒、火氣衝天，這等潑辣蠻橫的模樣，搭配她那張嬌美如花的臉頰，真是可愛極了.……
袁寧朗的口味可不是一般的重，江婉兒越是刁蠻任性。他就越想寵愛。
“二小姐，喝杯茶吧，犯不著跟大小姐置氣！”
說著，袁寧朗雙手端起茶杯，送到江婉兒麵前.……
“你還不走？”江婉兒瞪了他一眼，滿臉厭惡，“非要本小姐攆你？”
“好可愛！”袁寧朗情不自禁，呢喃出聲。
“你說什麽？”
江婉兒雷霆震怒，猩紅的眸子宛若淬了劇毒，直瞪得袁寧朗心裏發慌，又喜愛的不行。
“二小姐，我是說，明日再來看你！”
袁寧朗眉眼含笑，吸了吸鼻子，還能感受到江婉兒身上的香氣，簡直是，太美妙了……
江婉兒一指門外，破口大罵。“滾出去，若以後還敢過來，本小姐打斷你的腿，滾！”
“誒，好，我這就滾！”袁寧朗拱手一禮，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江婉兒橫掃桌案上的茶盞瓷器，隻聽‘嘩啦’一聲，精致的青花瓷壺和紅釉茶杯瞬間粉碎，滾燙的茶水暈染了波斯地毯.……
“氣死我了！”江婉兒坐在椅子上，身體輕輕顫抖。
如月見狀，低聲建議道：“小姐，奴婢見袁公子對您頗為愛慕，不如利用他來整治大小姐一番，這樣您不僅能出氣，大小姐那邊也會添堵！”
“你說得倒輕巧，怎麽整治？”江婉兒瞪著如月，氣鼓鼓吼道。
如月輕輕一笑。湊過來低聲耳語，“小姐，您不如這樣……”
袁寧朗自羅湘園出來，又閑逛了片刻，經受不住寒風的吹拂，隻好回到主院去了.……
正堂內，江夫人和袁夫人促膝長談，大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話裏話外也都是自家孩子的美好未來。
見袁寧朗一個人回來，袁夫人登時沉下臉來，“霄兒呢？”
袁寧朗刮了刮鼻子，“那個。江小姐身子不適，回去歇息了！”
江夫人聞言，趕忙圓場，“霄兒這幾日染了風寒，恐是乏累了，不如袁公子明日再過來吧！”
江夫人當然知道霄兒的性子，若心存厭惡，她絕不曲意逢迎，甚至連敷衍都沒必要.……
但袁家是江夫人千挑萬選出來的，袁寧朗也是個出類拔萃的潛力股，丞相府官階高於尚書，若是霄兒以後嫁過去，袁家也不敢欺辱僭越。
“好，今日多有叨擾，我和寧朗就先回去了！”袁夫人站起身道。
江夫人又送了兩樣藥膳底料，直到袁家母子出了相府，江夫人才長籲一口氣……
“這個霄兒，怎的這般不懂事！”她低聲埋怨了一句。
小秋聽後。轉了轉眼珠，“夫人，奴婢看到袁公子從羅湘園出來，恐是因為二小姐，才.……”
“婉兒？”
江夫人頗感詫異，明明是為霄兒物色人家。這個袁公子，怎麽跑到婉兒那裏去了？
“走，隨我去靈鬆苑！”
江夫人係上披風，帶著小秋走了出去……
天高雲闊，日光萎靡，在穹宇中謝幕。在沉雲內開花。
靈鬆苑的牆角，堆積著厚厚的清雪，用木鍁拍得整整齊齊，如一道堅固的壁壘；調皮的小丫鬟，撿起樹枝，在雪牆上刻著千奇百怪的圖畫，形形色色的小動物連成一片，頗有幾分靈動……
江霄兒抱著陽陽，坐在案前翻看醫書。
潔白的小奶貓軟軟的、肉肉的，眯縫著一雙碧綠色的眸子，在江霄兒懷中‘呼嚕嚕’睡去.……
“小姐，夫人來了！”紫蕭走過來道。
江霄兒‘哦’了一聲，將陽陽遞給紫蕭，剛擺脫了江婉兒的糾纏，這邊又要應付江夫人.……
江夫人走進來，見江霄兒神色有些疲憊，她歎口氣道：“霄兒，你怎能將袁公子一個人扔下，自己跑回來？這.……”
“娘！”
江霄兒蹙了蹙眉，當真是懶得解釋，於是瞥了雪瀾一眼。
後者心領神會，把袁寧朗對江婉兒一見如故、大獻殷勤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江夫人聽後，愣怔片刻。拉起江霄兒的手，“原來是這樣，娘錯怪你了！”
江霄兒幹笑一聲，“娘不必自責，若是袁公子能與婉兒結合，也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兒！”
江夫人輕輕頷首，沉吟良久，才喃喃道：“霄兒說得不無道理，那羽王心性歹毒、城府極深，若是婉兒嫁過去，難免會被冷落。但袁公子就不一樣了，他……”
江夫人一口氣說了很多。江霄兒聽得直打哈欠。
“你呀！”江夫人點了點江霄兒的額頭，嗔怪道：“那袁公子明明是娘給你物色的郎君，如今卻本末顛倒，成全了婉兒！”
江霄兒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那可未必，以婉兒的性格，那袁公子她未必能看得上！”
“霄兒的意思是……”
江霄兒苦笑一聲，“娘，眼下我要出府一趟，您先回去，晚點我再去看您！”
一聽江霄兒要出府，定是為了開店的事情，江夫人臉色變了變，正要勸說，但江霄兒已經帶著紫蕭和雪瀾走出正堂，沒了蹤影……
“這丫頭！”
馬車外冰雪嚴寒、滴水成珠，霧靄靄的長街上，行人寥寥，皆是一副昏昏欲睡、老氣橫秋的模樣。
馬車內，火盆炙熱，烤得江霄兒麵頰緋紅，顛簸了一刻鍾左右，在火鍋店前緩緩停下。
“江掌櫃，藥鋪找到了，這次我直接租了下來，沒人在暗中阻撓！”
二樓包廂，楚輝將一串鑰匙遞給江霄兒，滿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