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左小冰入伍
小東聞言，上前一步：“梁掌櫃，我願意奔赴前線，為朝廷效力……”
小俊也附和道：“我也願意.……”
梁霄見狀，微微歎息一聲，小東是她從碧落村帶來的員工，做事麻利認真，手腳勤快，從一名大字不識的車夫，慢慢培養成了梁霄的左膀右臂，她實在舍不得.……
小俊雖然以前是杏花閣的員工，但經曆了上次的‘偷盜事件’，讓他全身心地投靠在梁霄這邊，不僅能力很強，而且頭腦靈活。聰慧敏銳，深得梁霄的賞識.……
見梁霄猶豫不定，陷入沉思之中，王濤湊過來，安慰道：“梁掌櫃。聽說杏花閣那邊推薦了三名夥計呢，若是讓小東和小俊去參軍，二人還能有個照應.……”
梁霄揉了揉眉心，籲了口氣：“你們真的考慮好了？”
二人齊齊點頭，均拱手致意：“梁掌櫃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活著回來……”
梁霄‘嗯’了一聲，雖然心有不舍，但也隻能這麽辦了……
“你們兩個，跟我來一下.……”梁霄站起身，朝樓上走去。
小俊和小東跟在後麵。步入包廂後，小東關上房門，看到梁霄捧出一隻檀木盒子，放到桌案上.……
“此去山高路遠，危險重重，聽高捕頭講，這次征兵的隊伍，將在三日後出發，你們明天都回家去探望一下吧……”
說著，梁霄打開檀木盒子，從裏麵取出二十兩紋銀，分別放到二人麵前.……
“這些銀子留作路上的盤纏，省著點用.……”
“梁掌櫃，這.……這可使不得啊！”小東見狀，慌忙說道。
小俊也有些愕然，十兩銀子可不是少數目了，要知道，他們在晨霄火鍋店做工，一年的工錢也不過十多兩而已，梁掌櫃出手還真是闊綽.……
梁霄微微一笑：“不必推搡，這是你們應得的，還有.……”
她隨手抽出一張信箋，遞給小俊：“如果你們在軍中能遇到一個叫穆昱陽的人，請把這封書信交給他.……”
小俊雙手接過，一臉肯定道：“請梁掌櫃放心，我一定會將信件傳達出去.……”
梁霄‘嗯’了一聲，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
二人走後，梁霄拿出去京城發展的計劃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縣城這邊的火鍋店已經初步穩定，王濤和店內員工的業務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升。接下來，她得把前往京城發展的計劃提上日程了……
左府，正堂內。
左小冰氣鼓鼓地站在左陽麵前，大聲吼道：“你憑什麽不讓我去？”
左陽氣得全身發抖，他瞪著一雙渾濁的眸子，皺著眉道：“你當那戰場是兒戲嗎？大齊國千千萬萬的戰士死在邊疆，你還硬著頭皮去參軍，不是愚蠢是什麽？”
左老夫人也深深歎息，她看著左小冰，痛心道：“小冰，聽阿奶的話，不要去參軍了，我們左家就你一支獨苗，你爹都是為了你好啊.……”
話末，左老夫人揩掉眼角的濁淚。哽咽著：“萬一你出了什麽閃失，我們左家不就斷後了嗎.……”
“阿奶.……”
左小冰聽後，頗感無奈，但內心早已堅如磐石，他不卑不亢道：“好男兒四海為家，自當報效朝廷，在沙場上縱橫馳騁，如若一直守在這縣城之中，我還能有什麽出息？”
“孽障.……孽障！”
左陽怒吼一聲，抓起桌案上的茶杯就朝左小冰扔去，隻聽‘嘩啦’一聲，茶杯在左小冰的額頭上破碎開來，一縷鮮血滑過臉頰，流淌到衣襟上.……
左陽哆嗦了半天，才緩過來。他指著左小冰：“左家在縣城家大業大，富足殷實，雖然杏花閣的生意冷冷清清、慘淡蕭條，可其他鋪子卻依然蒸蒸日上、不見衰落，你若想出人頭地，就把這幾家鋪子管好，而不是前往戰場，當一名馬前卒……”
正所謂三觀不合，怎麽聊都聊不到一起去，左小冰有自己的理想和報複。他所企盼的，是有朝一日，能前往京城，哪怕是做一名小官，也心滿意足了……
可左陽的想法卻與他大相徑庭，他畢竟是一個商人，滿身的銅臭味，如果自家孩子連小小的店鋪都管理不好，又談何光耀門楣、顯祖容宗呢……
“爹，我意已決，三日後我會隨著曹將軍的隊伍離開縣城，您莫要為我擔心.……”
左小冰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左陽痛心疾首，他緊緊攥著扶手，哀歎道：“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左老夫人沉下臉來。沉吟片刻道：“小冰，你爹已經從杏花閣找來三名夥計前去入伍，按照官府的說法，我們左家的名額已滿，即便你想參軍。也沒有位置了.……”
左小冰知道，阿奶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放棄這個打算，但邊疆戰事焦灼，士兵紛紛入伍。多多益善，他若想混入軍中，自然不會太難……
左小冰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麽，就被左陽打斷了，他擺了擺手，露出一臉煩躁的表情：“行了行了，不要再說了，扶你阿奶回去休息……”
翌日上午，縣城的街道上走來一支隊伍，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他身披軟甲，騎在戰馬上，威風凜凜的樣子，讓縣城的青年們無不豔羨.……
梁霄站在火鍋店門口，看著眼前匆匆而過的士兵，內心百感交集，大齊國曆經三代更迭，每次都伴隨著慘烈的戰爭……
百姓們置身在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加之蝗災、旱災的侵襲，讓本就風雨飄搖的大齊國江山，似乎又添了一把大火.……
這時，高筱軍風風火火地走過來，看到梁霄後，他笑了笑說：“梁掌櫃，曹將軍下令了，為了給新兵打氣，明日在縣城舉辦一場踐行晚宴，我特意推薦了你們火鍋店。這次，梁掌櫃又能大賺一筆了……”
梁霄聞言，躬身一禮：“多謝高捕頭了.……”
是夜，梁霄回到住處，繼續鑽研著前往京城的計劃書……
梁銳寒在她麵前跳來跳去：“大姐姐，我會跳舞了，你看.……”
他擺出各種造型，一張小臉也紅撲撲的，甚是惹人憐愛.……
梁霄放下筆，彎腰將他攬入懷中，輕聲問道：“要不要跟著姐姐去京城？”
“大姐姐，京城是哪裏？”梁銳寒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著梁霄……
梁霄沉吟片刻，在他的額頭上點了點：“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梁銳寒奶聲奶氣道：“那……爹娘也去嗎？”
“那要看他們願不願意去了.……”梁霄微微歎了口氣。
這時，梁富貴推門走了進來，他端著一碗銀耳羹，放到桌案上：“霄兒，這是你娘煲的羹，趁熱喝了吧.……”
梁霄點了點頭，放下梁銳寒，窗外吹進一縷熱風，掀起桌案上的紙張，飄飄搖搖地落在梁富貴的腳下.……
他彎腰撿起，隻看了一眼，便沉下臉來：“霄兒.……你要去京城？”
梁霄‘嗯’了一聲，看向梁富貴：“爹，如果你和秀蘭不想去的話，那留在縣城就好……”
“不行.……”梁富貴一口回絕，露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和你娘不可能去京城，你也不能去.……”
“嗯？”
梁霄放下碗，詫異道：“這是為何？”
梁富貴皺了皺眉：“那京城，‘豺狼虎豹’什麽人都有，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立足？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在縣城安居樂業，不也很舒適嗎……”
梁霄盯著梁富貴看了片刻，低聲問道：“爹，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沒有.……”梁富貴眼神躲閃，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