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當接生婆
小東走後，鄭伯詫異道：“梁掌櫃……您這是要做什麽？”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梁霄淡淡地回了一句.……
翌日，醫館迎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紅菱手足無措，隻能來尋求梁霄的幫助……
“梁掌櫃……她是一位孕婦，我.……我還從未接生過！”紅菱怯生生地說，手指不停地扯著衣角，顯得有些慌亂……
梁霄聞言，站起身：“走……過去看看！”
紅菱點了點頭，跟在梁霄身後，來到了火鍋店側麵的醫館當中.……
梁霄在前世也從未接生過，她不是婦產科大夫。但對這方麵的知識也掌握了不少……
走進屋內，當先看到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女子，正躺在床上撕心裂肺地慘叫……
梁霄撥開眾人，走到孕婦身旁。診斷了一下脈搏，片刻後，她舒了口氣，回過頭：“你們先出去……”
眾人‘嗡嗡嗡’的議論片刻，才紛紛走出醫館，隻有一名婦人站在原地，看著梁霄道：“呃……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問題不大，你先出去等著……”說完。梁霄又看向紅菱：“叫小東燒鍋開水……”
紅菱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婦人依舊站在原地，臉頰上掛著一抹局促和緊張，猶豫良久後，她才看著梁霄說：“要是難產的話，一定要保住孩子，她倒無妨.……”
梁霄聞言，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叫什麽鬼話？
“出去.……”梁霄蹙緊眉頭，終於不耐煩了.……
夫人嚇得身子一抖，長歎一口氣，走了出去.……
羊水已破，床上女子疼得幾近昏迷過去，她臉色煞白，汗水溻濕了衣物，床鋪上鮮血淋漓……
紅菱站在一旁打下手，也是緊張得滿臉通紅，伴隨著一聲慘叫，女人終於暈了過去，而現在孩子還未出來一指.……
果然難產了，女人胎位不正，流血過多，如若再不采取措施，她定會有生命危險……
正在焦灼之際。醫館的門被‘呼啦’一聲推開，那名婦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怎麽樣.……男娃還是女娃？”
紅菱有些惱火：“誰讓你進來的？”
“我……我心急的不行，就來看看.……”說完，婦人又看向梁霄：“大人沒關係的，隻要能把娃生出來就行了.……”
梁霄本來心裏就窩著一股火，看到婦人這般輕視人命，登時爆發出來：“如若想讓大人和孩子都保住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婦人聽後，卻皺了皺眉：“早就聽聞你們醫館名聲遠揚，今日可一定要把娃娃生出來……”
梁霄心煩意亂，朝著門外大喊一聲：“小東.……”
片刻後，小東走了進來……
“把她給我拖出去……”梁霄說完。又開始低頭給產婦止血……
小東上前一步，拉住婦人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你幹什麽？放開我，滾開……”婦人尖聲尖氣地叫著……
終於清淨了，此時孕婦已經醒了過來，虛弱地痛呼，嬰兒卡在一指之處，如果一直耗下去，什麽人也禁受不住這般疼痛……
女人已經沒有力氣慘叫了，她輕輕扯了扯梁霄的衣角，淚水奪眶而出：“我……我不想死！”
梁霄皺了皺眉，歎口氣：“別說話……”
針對眼前的狀況，梁霄別無他法。瞥了紅菱一眼：“去準備蠟燭還有尖刀……”
紅菱楞了一下，驚慌道：“梁掌櫃，你打算……”
“快去.……沒時間了！”梁霄再次吩咐道……
“嗯……”
紅菱急忙起身，剛推開門，就見那名夫人匍匐在台階上，哭得驚天動地，泣不成聲，嘴裏叫嚷著：“娃娃.……我的娃娃！”
紅菱瞪了她一眼。便跑開了.……
梁霄探了探孕婦的脈搏，如不仔細診斷，她甚至以為女人已經死掉了，梁霄捺住內心的慌亂，手依然平穩如初，這是做為醫生最該具備的心理素質……
紅菱拿來了蠟燭還有尖刀，梁霄點燃蠟燭，把剪刀在火苗上烘烤片刻，走到孕婦身旁，對準‘阻礙’之處，想都沒想就剪了一個小豁口……
‘哇……’，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孩子終於順利出生，孕婦的脈搏一點點跳動起來，呼吸趨於平穩，胸脯起起伏伏。慢慢歸於正常體征.……
“把水端進來，清洗嬰兒.……”梁霄拍打了兩下嬰兒，回頭吩咐道……
紅菱剛推門跑出去，那名婦人又衝了進來。如一陣旋風，險些把梁霄撞倒在地.……
“快給我看看……是男娃還是女娃？”婦人說著，就要上前去搶嬰兒……
梁霄站穩身子，楊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你想害死嬰兒嗎……”梁霄怒斥一聲，嚇得婦人一哆嗦……
“我隻是……”她剛呢喃一句，小東就走進來把她扯了出去……
梁霄眯了眯眸子：“看好她，實在不行，就用繩子捆起來.……”
“是……”小東應聲道，隻見他的胳膊和手腕處，被婦人撓出一道道血痕.……
片刻後，紅菱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給嬰兒洗淨了身子，然後找了塊棉被包裹起來.……
“梁掌櫃……她生了個女娃，如若被那個婦人知道，豈不是.……”紅菱抱著嬰兒，小心翼翼地說道.……
梁霄冷哼一聲：“她還敢摔死不成？”
這時。女人已經醒來，睜著一雙無神的眸子：“是男娃還是女娃……”
她聲音低若蚊蠅，僅有的一絲氣息也變得微乎其微，讓人甚是心疼.……
梁霄瞥了她一眼，這女人身子瘦得已是皮包骨頭，蠟黃的臉頰上，也不見半點紅潤的光澤，不難猜出。她平日裏的生活處境……
倒是那名婦人卻長得五大三粗，像是一頭母熊，這讓梁霄打心底裏可憐這個女人.……
“是女娃……”梁霄淡淡地回了一句.……
女人聽後，臉頰上僅有的一點期待，也變成了悔恨和失望，她捂著臉頰，低聲噬泣，身體也輕微顫抖起來……
“這可怎麽辦.……娘一定不會要這個孩子的！”女人哭得幾近昏厥，樣子十分淒楚……
梁霄有些無奈，她拉起女人的手，歎口氣說：“這是你的女兒，不要在意外人的看法，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拋棄她，聽清楚了嗎……”
女人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謝謝你……”
一切都已處理妥當，那名婦人和一名男子走了進來，現在可以確定，這婦人和男子分別是女人的婆婆和丈夫.……
二人連女人瞧都沒瞧，就直奔紅菱而去，婦人一把搶過嬰兒，打開棉被，見是女嬰，瞬間失望透頂，她把孩子塞進了男人的懷中，掐腰麵向女人：“廢物.……養你這麽久，卻旦下了女娃，沒用的東西……”
女人嚇得縮了縮脖子，她想要起身下跪，但實在沒有力氣，隻能失聲痛哭……
男子皺緊眉頭，露出一臉的嫌棄，仿佛抱在懷裏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什麽髒東西一般，他快步走到床邊，將嬰兒一把扔到了女人身旁……
“看看你幹的好事，一點都不爭氣，這女娃你自己養吧，以後也別走進我們家，真是晦氣.……”說著，男子又朝女人啐了口唾沫.……
紅菱氣得雙目噴火，她欲要上前理論，被梁霄攔住……
“我們走……”婦人說著，拉著男子就要往出走，梁霄低吼一聲：“小東.……把門關上！”
“是……”小東一個箭步衝了進來，在裏麵落上了門栓.……
婦人臉色一沉，瞪著梁霄道：“你要幹什麽？還想囚禁我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