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信任
通過這幾日的觀察下來,慕容淺發現這群人真的對她們沒有什麽惡意,反而在任千秋的帶領下,與慕容淺相處的也很融洽,並且基本上是以禮相待。
慕容淺與任千秋經常懟在一塊兒下棋,偶爾也會聚在一起喝喝早茶什麽的,倒也算是其樂融融。
現在的慕容淺與任千秋,也算是混熟了,知道了任千秋過去的些許經曆,也就大概能夠明白任千秋為什麽會善待慕容淺與蓮兒了。
任千秋曾經問過慕容淺:“你會原諒那個使得你和孩子都顛沛流離的男人嗎?”
慕容淺輕笑著搖頭,回答出乎任千秋的意料:“何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呢?過去的就讓它成為過去,我和孩子不能一輩子活在恨之中,我要教會我的孩子如何去愛。”
任千秋有些頓悟的感覺,慕容淺氣量如此之大,使得任千秋佩服不已。
“閣主。”
慕容淺抬頭一看,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進來報信兒的一名殺手。
想來這也算是,血滴閣的一大特色了吧,這些人快比上淩墨蕭身邊的那一群暗衛了,來無影去無蹤的。
任千秋停下拿棋的動作,拍了拍手問道:“何事?如此著急忙慌。”
來人估計也後知後覺的發現,方才自己使用輕功的時候氣息有些紊亂,於是此時杆件調整了一下氣息。
過了有幾秒的時間,才聽見來人匯報:“是有兄弟中了敵家的毒,現在無人可解。”
任千秋沉思一瞬,張口問道:“去尋薑行子老前輩。”
正在喝茶的慕容淺聽見這話,頓時被嗆住了,在那人就要離開的時候連忙阻止:“等會兒,別去了。”
任千秋疑惑的抬眼看了看慕容淺,隨後做出了一個留下的動作,隨即來人就沒有別的舉動,安分站在任千秋身旁。
像是看出了任千秋的疑惑,慕容淺再繼續咳嗽了幾下之後解釋道:“你們現在去了也沒用,薑行子現在也就隻能治治一般或者較難的病了,如果是要命的,還是算了。”
任千秋輕笑一聲:“怎麽?”
慕容淺猶豫了一瞬間之後,委婉的說道:“薑行子老前輩內力盡費,現在想來是不會耗盡心神,全力醫治的。”
任千秋內心雖然有些驚訝,但多年以來的習慣使他不動聲色:“那我這邊的人,也是要命的。”
慕容淺將身上的防寒披風交給蓮兒,好看的睫毛忽閃忽閃:“我來。”
任千秋沉默幾秒,最後下了決定:“好。”
青苔攀沿,雨聲淅瀝。
任千秋在門外站定,等著裏頭的消息。
相比之下,另一位哥們兒明顯就不是很淡定,來回在院子裏踱步,最後暴躁的喊了一聲:“慕淺怎麽還不出來!”
要不說最後坐上閣主之位的人是任千秋呢?
人家就沉得住氣。
“代雙兄。”任千秋為了安撫人心,還是象征性的開了口,“稍安勿躁,不要總是這樣,火急火燎的。”
此人正是血滴閣的二把手,金代雙。
就在二人談話之間,房門終於有了動靜,隻見一隻手從中伸出來,將門推開。
這隻手的主人是蓮兒,蓮兒身後便是不慌不忙的慕容淺。
任千秋還沒來得及開口,眾人就看見金代雙急不可耐的湊了上去:“怎麽樣了?”
慕容淺點了點頭,表示平安,隨後又補充到道:“性命無憂。”
這時候任千秋才能插的上話,問道:“那那隻胳膊……”
傷員中毒的毒源正好在右手胳膊上,按平常的套路來,一定是得截肢,那麽這個兄弟,不說這輩子,就幾年之內肯定是用左手提不起刀的。
此時隻聽慕容淺輕笑一聲,緩緩答道:“無礙。”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任千秋作為代表,當然好好的跟慕容淺道了謝,在傍晚時分提著好酒好菜去慕容淺那兒表達謝意。
命名是血滴閣將慕容淺綁過來的,計算任千秋對慕容淺以禮相待,但是絕對達不到能讓慕容淺出手相救的地步。
任千秋一直知道慕容淺肚量大,但是沒想到對敵人的肚量,也能這麽大。
慕容淺此時正在床榻之上繡一個漂亮的荷包,估計也是用來盛放一些驅蟲的藥材,戴在身上保保平安,圖圖好兆頭。
如果按照原來的世界來排算,這就離端午節也就不遠了。
當蓮兒將門打開的時候,慕容淺一點兒也不驚訝在這個時間到訪的人是任千秋。
於是慕容淺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相迎。
任千秋一揮手:“害,就咱們三個人,不講那套虛的了。”
慕容淺笑著點了點頭,入座。
兩人從一開始就相談甚歡,從各地見聞聊到奇聞異事,再到武林秘辛……
慕容淺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蓮兒為兩個人斟滿酒,慕容淺舉杯勸酒,待到兩人都一口將酒飲盡之後,慕容淺輕勾唇角。
“大哥,我現在配喊你一聲大哥吧?”
“嗯?嗯!那是自然!”
任千秋已經喝迷糊了,但是慕容淺卻是視線服過解酒丸的。
“那妹妹問大哥一件兒事兒。”慕容淺下意識的眯起眼睛,並且在這個時候放慢了語氣,“你們為什麽要對血羅刹下鏡湖通殺令?”
任千秋一下子就不說話了,頓時一個激靈,他都感覺自己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兒。
慕容淺心道這隻老狐狸,自製力還真的是一個“強”字不能比擬的。
都已經被灌醉成這樣兒了,在這種關鍵問題上,一問依舊是守口如瓶。
上任血滴閣閣主,選擇任千秋來繼承這個王位,絕對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而慕容淺不知道的是,任千秋當初對前任血滴閣閣主下這個江湖通殺令,完全是順勢之舉。
實際上,憑借著任千秋這個糙漢子藏起來的七竅玲瓏心,當然會察覺到當年的事件裏藏著個些不為人知的蹊蹺。
但是,迫於當是大勢所趨,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血羅刹是殺害老閣主的真正凶手,就像是有人從中操控這些輿論一樣。
彼時,任千秋才剛剛坐上新任閣主之位,地位尚且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