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往昔
氣的十三娘摔劍一坐，這才悶悶的出了聲：“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你來見我不也是改換了容貌嗎？
要不是日日夜夜有你的消息，哪裏能知道你居然到了湫泓城？
如果慕容淺在這兒，麵容一定會扭曲一瞬。
畢竟在慕容淺的印象裏，十三娘一定是一個萬種風情，妖嬈氣息不斷外滲，眼若秋波，一顰一笑都能動人心神的奇女子。
曾經慕容淺害堅定過一個愚不可及的信念：等碰到十三娘的時候，非要調戲一下不行，為了美人兒喪命，也算是她不枉此生。
……女人真的比男人還喜歡漂亮姐姐。
真的。
但是此時的十三娘一開口說話，明顯就是個男子，奶奶的嗓音之中卻意外的平添幾分妖嬈。
當十三娘將麵具從頭上摘下來時，三千青絲在風中飄揚，眉眼之間妖嬈盡現，漂亮的眼睛裏真的有水光在波動。
十三娘，天生就生的一副禍國殃民的媚骨佳成。
倒也算是讓慕容淺的意難平消失了大半，畢竟古代的衣服都差不多，十三娘又是那麽一副長頭發，跟穿女裝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為什麽要平白躲我那麽些年？”
血羅刹並不言語，轉身就要走。
隻見此時十三娘從袖中轉出一把匕首放到自己的手腕上，血羅刹就立刻停住了腳步。
十三娘總是知道人們最害怕失去的是什麽東西。
血羅刹當時答應在這裏住下來的時候，就知道不會太過安穩，憑借著十三娘的性子，一定是又來打架才算。
可是，血羅刹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興許是多年未見故人，因而想念的緊吧。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十三娘服軟了，用了他以往最不屑用來對付血羅刹的招數——威脅。
“究竟是因為什麽？嗯？是我當年的行為讓你覺得惡心嗎？覺得變態嗎？”
血羅刹在麵對十三娘的質問的時候，不自然的滾動了喉結，嗓子幹澀的回答道：“不是。”
“那是因為那個女人？”十三娘冷笑道，“東盛國可是丟了個皇後，看那女子的骨相，可不一般。”
血羅刹眉頭微皺，盡管他造就覺得慕容淺的身份不一般，卻沒想到能有這麽不一般。
血羅刹忽然思緒一滯，是啊，十三娘今非昔比，什麽樣的消息能不知道？那麽，也一定是知道那件事情了。
就在血羅刹這慌神的一瞬間，以輕功著稱的十三娘早就已經到了血羅刹的身旁，胳膊環過血羅刹的腰跡，抱緊不放。
血羅刹此時隻覺得十三娘身上的每一處氣息都環繞在自己周圍，無論怎麽靜心都會被繞亂心緒，基本無孔不入。
血羅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開口說道：“十三，有什麽事回去說。”
但是十三娘就像是得逞了的壞孩子一樣，將臉湊到血羅刹的眼前去，鼻息在不停的撒到血羅刹的耳邊，隻聽十三娘在他耳邊輕聲開口道：“嗯~我偏不。”
血羅刹無奈，又舍不得對十三娘動手，隻能用最後殘存的一點意誌力，將十三娘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來，抱在懷裏縱身一翻，從頂樓下落，再借力打力直接上了六樓，聲音沙啞著開口問道：“在哪兒？”
懷裏的十三娘就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樣抓住血羅刹的衣襟不肯撒手，語氣一下子就軟糯了下來：“天字，甲號。”
十三娘原來被血滴閣的人們稱為十三，因為他是那批被帶回來的孩子裏年齡最小的那個，又正好排名第十三，因此被血滴閣的眾人們稱為十三。
不久之後，十三偶然與血羅刹有過一麵之交，這一交就交下了莫名的緣分，血羅刹意外的覺得，怎麽男子也能長的這麽好看？
也是因為十三齒白紅唇，生的像是琉璃娃娃一樣，可以說是帥，也可以說是美。
男孩子在安個年級總是不知輕重的欺負人，也或許是就是出於好奇或者善意的去捉弄十三，十三除了正當防衛之後就再也沒什麽別的動靜了，就像是從來不在乎那些挑釁一樣，一些總是不懷好意的其他孩子總是這麽形容十三：安靜的就像死了一樣。
也或許是因為十三這種愛搭不理的行為，讓其他人認為十三就是在示弱，他就是好欺負。
於是一些人的行為開始越來越過分，有趁十三不注意的時候朝他的衣服裏塞蛇的，有朝他身上潑髒水的，還有新學了招式明目張膽拿他練手的……
血滴閣是個什麽地方，天下第一殺手閣，隻要是不涉及到什麽大損失，任何格鬥與比武都是被允許的行為。
即使是這樣，也從來沒能讓十三出現什麽激烈的情緒反應，水潑就潑了，蛇來就來了，有人來找麻煩躲開就是了，是在躲不開的背後悄無聲息的處理了就是了，從來沒什麽事能夠阻擋十三死寂沉沉的氣息。
直到有一天，一個少年企圖去摸十三的臉，被十三麵無表情的躲過去了。
誰知不止是那少年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在某一天的訓練之後，在小山後截住了總是一個人的十三，攔住他的去路，不停的調戲十三，嘴裏是各種汙言穢語。
十三依然不為所動。
直到有個人罵了一句：“天生就是個給別人玩兒的東西，估計是在娘胎裏就這麽賤了吧？”
十三的拳頭握了握，隨後又悄無聲息的鬆開。
但是這個細節還是被有的人給發現了，他們就像是一時間突然抓住了十三的燃火點，並發言挑釁哥，一開始的興奮表情就好像讓他們覺得，以後也會樂此不彼一樣。
事實上，在有個人開始明目張膽的，以十三的娘為中心，開始辱罵十三的祖宗十八輩兒的第一句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覺得後悔。
要問，就是非常後悔。
十三的終於在一瞬間之內有了其他表情，殘忍暴虐，臉上帶著血……
那天的一切，都能伴隨著這些人的記憶長大，最後稱為夢魘。
不巧的是，十三忘了那天，血羅刹也在後山打坐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