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哈兒（下）
郭十二搖搖頭,不再多說。他明白帥老頭想要什么,他不會反對,但是他很清楚,想要達到超越九層祭壇的可能性實在太低,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時間,除非不離開這個符咒世界,可是他又不想永久地在這個世界轉世,那樣太可怕了。
這個世界雖然精彩,但是讓郭十二永遠生活在這里,那會是一件非常令人絕望的事情。難怪李然要堅決離開,郭十二自己也不想永久地困在這里,唯一的機會就是跟著李然一起離開,大世界才是他向往的地方。
郭十二說道：“若是近期就走的話,你就不要忙了,多祭煉一點防御性祭寶,我估計……這次離開的途中也是兇險萬分,如果不想半途中出事,那么就要準備得充分一點。”
帥老頭點頭道：“嗯,好吧,我去搜尋一下傳承記憶,找幾樣大威力的防御性祭寶。”
郭十二微微一笑,有帥老頭幫助,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煩。坐著無聊,他分出一絲靈魂進入了祭壇秘境中。
雖然是一個超級小型的秘境,但是對郭十二的作用卻巨大無比,不僅僅是為了儲藏物品,這個秘境中還培養了各種符咒植物,尤其是還能種植各種特色食物,因此擁有了這個秘境,他就永遠不會餓肚子。
首先看到一片森林。那可不是一般的森林,而是經過帥老頭的布置,特別栽種的擁有極強符咒性的樹木,其中包括前面剛剛收到木心的那棵古樹,還有順帶收取的幾十棵巨大的古樹,貯靈木和閃靈木也有大片的生長,還有在大淵潭收取的弦螺木等等。
這都是符咒材料用木。秘境中還有大量的特色果樹,稀奇古怪,各種各樣,是郭十二前世沒有見過的,其中有不少在符咒世界也極其罕見。這些果樹的果子,大部分都被帥老頭拿來釀酒和制作一些特制的干果,主要用來制作蜜餞和烹飪調味品,還有少部分是制作符丹的材料。
在秘境中,郭十二的一絲靈魂已經能夠凝結成人形,但是非常淡薄,和帥老頭那種猶如凝結成真人一般的靈魂無法相比。
郭十二在秘境中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飄的,他在秘境的空中緩慢地飄蕩。這并不代表他對秘境的掌控比帥老頭差,因為這個秘境已經融入祭壇中,所以對秘境中的任何東西,只要他心神微微一動,就能隨著心意移動。
他來到剛剛收到的綠泉邊。秘境中可不止這一道泉水,普通的泉水有無數,特殊的除了這道綠泉外,還有一道魂泉。這道魂泉也就是金泉,滋養著一片變異魂藤木。在大淵潭的時候,李然收走了魂泉和變異魂藤木的主根系,但是郭十二也收集到大量的變異魂藤木的根系。有魂泉滋養,變異魂藤木生長得極好,只要有百年時間,也可能不用百年,這些變異魂藤木就能產生靈智。
此外,郭十二還收集了大量的礦產,都是初級提純后的產物,直接打入秘境的地下,一點點置換地下的巖石泥土。
在秘境中轉了一圈,郭十二心里暗暗感慨。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囤積了大量的東西,不論是植物,還是種子,都收集了無數,有了這個秘境,只要祭壇不破損,他就能一直保留這些東西。
不過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他死了以后,靈魂會不會帶著祭壇走。若是祭壇帶不走,他收集的所有東西也就會徹底消失。若是能夠帶走祭壇,那么他下一世將會無比富有。
郭十二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有點癡心妄想。除非經過驗證,否則沒法知道祭壇會不會隨著靈魂轉世投胎。
心里微微一動,郭十二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若是祭壇能夠隨著靈魂轉世,那么以嬰兒那般脆弱的身體,強大的靈魂很可能會讓嬰兒因此白癡一生,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次轉世,靈魂才能消耗到嬰兒身體可以接受的程度,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帥老頭,快來。”
帥老頭來到秘境中,問道：“小子,你又怎么了？不知道我在忙嗎？”
郭十二苦笑一聲,將自己的疑慮說了一遍。帥老頭也呆住了,半晌,他說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有一種辦法也許可以進行。”
帥老頭繼續道：“封印靈魂力量也許就可以。”
郭十二問道：“怎么封印靈魂力量？”
帥老頭說道：“你只要保留一絲靈魂在外,其他的全部封印到祭壇中,轉世以后,隨著身體的增強,靈魂力量逐漸解開,達到一定程度后,你就可以重新使用祭壇了。”
郭十二苦笑道：“每次靈魂轉世,我都是渾渾噩噩的,怎么封印啊？”
帥老頭罵道：“你個笨蛋,轉世的時候靈魂渾渾噩噩,那是因為你的靈魂不夠強大！你現在是專修靈魂,和現在的靈魂強度相比,你前世的靈魂……不知道要弱小多少,也許有幾萬倍,如何能比？”
郭十二依舊搖頭道：“我想……我不會自然老死,對職業者而言,幾乎個個都不得好死,大都是在戰斗中或者探險中死亡,我根本就來不及封印自己的靈魂力量。”
帥老頭淡淡地說道：“不用你來封印,不是有我嗎？”
郭十二大驚,他說道：“帥老頭,你也會靈魂經文,一旦我死掉,你就徹底解脫了,也可以重新轉世,為什么要留下？”
帥老頭苦笑一聲,說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早就明白,進入你的祭壇,隨著你的成長,我已經和你的祭壇融為一體,你死,我就活不了,祭壇破碎,我也一樣,只能永遠跟著你……他媽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霉啊？”
郭十二頓時無話可說,半晌,他才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我……我以為你能脫離祭壇,重新轉世……”
帥老頭苦笑一聲道：“我以前也認為自己可以,但是自從你晉級到九層祭壇后,我就明白了,我沒法脫離祭壇,呵呵,因為我的靈魂已經徹底融入祭壇,在你晉級到九層祭壇的時候,我就成了祭壇的一部分,再也不可分離。”
郭十二愧疚道：“帥老頭,是我耽誤了你,我……”
帥老頭說道：“別說了,也別道歉,這是我的命！自從上了你的祭壇,我就像是上了賊船,呵呵,上去就下不來了,你也別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當初……要不是你帶著我出來,我也許早就魂消湮滅了,不可能看到一個九層祭壇的職業者誕生,所以……我并不遺憾。”他很是豁達地說道。
郭十二心里感動不已,他說道：“帥老頭,我們也許生生世世都要糾纏在一起了。”
帥老頭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對男的……沒興趣。”又道：“我先回去了,準備一下封印的符咒,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郭十二聽得目瞪口呆,他眼看著帥老頭消失不見,說道：“呃,我也沒有興趣……”
在山頂等待了十來天,哈勒赤最先回來,這家伙顯得有些狼狽,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郭十二很是好奇,問道：“老哈,吃虧了？”
哈勒赤說道：“別提了,和艾澤克打了一架……他媽的,簡直莫名其妙……”
郭十二佩服地說道：“老哈,你行啊……竟然可以和艾澤克打架,那家伙就像是人形怪獸,你竟然可以抗得住？”
哈勒赤說道：“什么叫像是人形怪獸,他就是他媽的人形怪獸,還是他媽的變異怪獸,我招誰惹誰了,自己的老婆管不住……卻來找我的晦氣,他媽的,氣死我了。”
郭十二嘖嘖稱奇,他也知道美麗喜歡哈勒赤,但是艾澤克的實力極強,即使是九層祭壇的職業者和他打,都未必能占上風,哈勒赤一個八層祭壇的職業者,竟然能夠擋住艾澤克的攻擊,實在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他問道：“美麗幫你的？”
哈勒赤一聽美麗,就差點炸了,他氣哼哼道：“我才不要她幫忙……唉,我他媽的……我還從來沒有這么倒霉！”他連爆粗口,看得出他已經氣急敗壞。
郭十二忍不住地笑,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覺得哈勒赤很好玩。果然是美麗出手相助,不然的話,哈勒赤肯定大吃苦頭。艾澤克也許不敢殺掉哈勒赤,但是狂揍一頓絕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打了就打了,哈勒赤有本事就打回去,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郭十二說道：“美麗還是不錯的……她畢竟是在維護你。”他笑瞇瞇地說著不關痛癢的牙疼話。盡管他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刺激哈勒赤,可是看到哈勒赤那副受氣的模樣,他就忍不住要小小地挖苦幾句。
哈勒赤桃花眼一瞪,質問道：“你笑話我？”
郭十二連忙否認道：“怎么會？我只是同情你,哈哈,同情……知道嗎？”
哈勒赤更加氣惱,他大叫道：“我他媽的不要同情……你,你……我要你同情？我……哈勒赤,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是八層祭壇的頂級高手()……我,我他媽的要誰來同情？”他完全抓狂了,嚇得郭十二連忙后退,免得這家伙抓狂和自己打一架,雖然不怕,但是沒必要。
這時候,美麗飛了回來。她比哈勒赤可精神多了,一副眉飛色舞的模樣,身上的傷也完全痊愈。郭十二不得不佩服她的體質,實在是太好了。前段時間,這女人剛和荒獸打了一架,硬生生咬死一頭荒獸,全身傷痕累累,沒想到才十來天的功夫,就完全好了。
“小哈兒,你回來啦,害得我還到處找你……”
郭十二腿一軟,心道：“我靠,小哈兒……這叫得親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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