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昆山浮玉,碧溪什刹
仙門昆山、南碧溪、北什刹還有浮玉宮乃是最具實力背景的四大仙門。
每隔五年,四大仙門就會舉行一次門派大比。
各個門派中由弟子對陣弟子,長老對陣長老,相互切磋,交流道途心得,聽起來倒是大公無私得很。
恰好這次昆山作為東道主,邀請其他三大仙門來此參加大比。
所以即使是淡泊名利的仙人,怎奈此事事關重大,也不得不每日命弟子灑掃山前路徑,以示對其他仙門客人們的尊重。
三萬步長階試心石還有兩旁的樹植,連葉子都被擦的油光發亮。
“嘖嘖,這都能拿來當鏡子照了。”
白衣雲逸的女子慵懶不過地側身倚靠在台階上,未攬青絲垂落一地,手裏捏著把白玉骨扇,眉眼間一派恣意徜徉。
洋洋灑灑的午後,這地方勉強可以睡上一覺。
天上有影子遮住了陽光,黑色的一點浮在半空,抬頭看時才能發現那是艘巨大的金色帆船。
遮天蔽日的出場方式,一看就是個高調又有錢的主兒。
“主人主人,那是北海什刹的船,船上都是他們的弟子。”
“還有旁邊密密麻麻的劍仙,禦劍飛行,應該是浮玉宮的人!”
嘰嘰喳喳的蘭草人兒,見著稀奇古怪的事物就話多,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
“有眼睛,我會看。”
鳴白月懶洋洋地隨口應著,實則,把打開的骨扇往臉上一遮睡的比豬還死。
修仙者,耳聰目明。
地上的人能看見天上的,天上的自然也能瞧見那昆山問心階上的“死人”?
“你們看底下那人一動不動該不是死了吧?”
船上金衫公子好奇地問,順便引來一大幫同門湊熱鬧觀察。
眼見著趴器具邊上的人越來越多,一位眉眼含冰的藍衣公子落在了船上來。
“那是活人,別看了。”
藍衣公子話剛提醒完,隨行的領隊長老從艙裏出來,立刻逮住了幾個不聽話的弟子嗬斥一頓。
“真是晦氣!”
金衫少年不滿地瞪了眼禦劍的藍衣公子,碰見他準沒好事兒!
一件小小的插曲,影響不大。
高塔上,巨大的銅鈴被擊響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回音悅台,驚飛昆山棲息的飛禽。
大比競爭激烈,各門派都卯足了勁兒力爭上遊。
百尺擂台,五彩繽紛的波光層出不窮,這樣的場合輸贏更是種常事。
除了。
“我的天,你看滄禰峰的胭雪小師妹好生厲害,短短幾天就已經築基巔峰,還能越階和破塵期的師兄對陣不落下風。”
台下剛有人誇,擂台上那容色明豔的黃衫少女薄汗涔涔,舉手投足間眉眼嬌俏自有風情,徒增青春靚麗之感。
一戰結束。
“你很強。”階位之差,藍衣公子收劍,真心誠意認輸。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一局他輸的心服口服。
“琉風師兄謙讓了,是胭雪僥幸贏這一局。”
黃衫女子回之一笑,兩人各自瀟灑下台回到各自的門派觀戰位置。
「浮玉宮弟子原來這麽弱雞?這麽都能輸,虧得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架頭十足,誤人子弟!」
係統嫌棄死了剛才的人類,再看看旁邊的自家宿主,眉開眼笑的隻顧著坐莊收錢!
更氣了!!
“願賭服輸,來來!你們這點東西,我就收下了。”
一場現場投注下來,鳴白月賺的盆滿缽滿,整個人笑的合不攏嘴。
尤其是對這人傻錢多的北海什刹的弟子,心裏瞧著更是高興。
隻是她高興了不代表其他人心裏舒坦。
輸錢是一回事,回回輸錢是另一回事,可次次輸錢還是輸給同一個人這就很不可理喻!
“這裏!”
“昆山長老,我們這裏有人要挑戰!”
“報應”說來就來,最是讓人猝不及防。
鳴白月正數錢呢就突然被旁邊的人強迫拉起了胳膊,舉的高高的。
“這位小友確定要挑戰擂台?”對麵台上的“主持人”昆山長老嚴肅地詢問。
“我”
“是!我師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嘴快的跟倒豌豆似的錦袍少年義正言辭的替鳴白月答應。
趕鴨子上架不過如此。
像這樣背後算計宿主的作死之舉,一萬元是真覺得這位什刹小公子夠皮實!
唇亡齒寒,祈禱!
也不知道它的下場會不會好點?
鳴白月最後還是登台了。
當著眾多觀眾的麵,萬眾矚目中,全程一步一步往那五六米高的擂台上走。越走越覺得累,每次想回頭時,鳴白月總會朝著推他上台的小公子的房子瞥一眼。
一切,都是為了柴米油鹽!
“昆山弟子白悅前來攻擂。”懶洋洋的調調,一聽就令人不喜?
守擂人打量著無骨依靠在擂台柱上,隻顧著一個勁兒喘氣兒緩神的女子。
“昆山派何時有你……”守擂男子剛想說什麽又出口換了句話,“你想挑戰我,你知道我是誰?”
“不認識。”鳴白月挑眉無趣地擺擺手,壓根兒就沒把對麵的孔雀放在眼裏。
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如桃花瓣顏色的薄唇,加上身披大紅的花錦薄衫。身上的布料十有八九……穿還不如脫了實在!
“你,哪個門派的?”正色起來的鳴白月將輕浮二字刻在了腦門兒上,這樣的人,也是仙門?
不是哪個妖魔鬼怪走錯場子了吧?!
守擂的男人瞧不上眼前的白衣女子,懶得張嘴答話。還是主擂台的昆山長老替本門弟子解釋了句。
“白悅,不得無禮。”
“你眼前這位乃是碧溪門桃月長老,實力已至心境大成。”
這個世界修仙順序從
引氣入體開始,後為喚靈築基、破塵開光、心境融合、合丹化神、洞虛大乘,最後才是渡劫飛升。
而一個撐死了引氣入體的“凡人”,挑戰心境練達的仙門長老,無異於自尋死路。
昆山長老有意勸說這位莽撞的弟子,有敢於向強者挑戰的心是好的,隻不過凡是也要量力而行。
誰曉得,多說無益。
台上耗費的時間太長,底下的觀眾可是沒什麽耐心。
一個兩個的嘀嘀咕咕,就差喊出讓鳴白月認輸滾下台的髒話。
倒是觀眾席最耀眼的那一班人中,有一兩道目光在看著台上的白衣女子時,難免流露出幾分擔憂來。
午後時光悠然,風動、人動。
“桃月長老,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紅唇飛揚,就像萎敗的花突然注入了生命。鳴白月悠然向前邁出一步,唇瓣微動。
“巽字,風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