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鬼魅天鑒師的“嬌氣包”(三十五)
“謝謝這位公子。”
清冷的聲音,聽著就覺得美極。
“不用,”那公子剛想回話。
“或許你覺得本……人應該這麽說,不過可惜了。你那錢袋本來就是我給人家的。你奪了我送人的東西來討好,其心必異。”
“再則,在聖京皇城大街行凶,當街打人,這位公子舉止不端,是該進大牢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從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姑娘,別人幫了她反而不得好心。
“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姑娘講話真難聽,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家啊!”
白衣拂袖,幹淨利落將那多嘴多舌之眾中的一人被當眾掀翻。
衣袂飄飄,白衣如蘭的女子驟然就此淩空居高臨下。
“本尊,最是討厭人雲亦雲。”
仙人皺眉如此說道,本尊的幹果堅果糖炒栗子!一下全沒了……
大街上突然多出來一列黑衣人即刻將被討厭的一幹人等全部拿下,爾後,黑衣人們盡數朝著空中的女子俯身下拜。
“冥衛,人間之事自有人間法則。放了他們,交由此界皇帝處置。”
“至於他,本尊說過,銀錢乃是自願,還他。”
鳴白月說完就沒啥好心情,徑直飛身朝著皇宮飛去。冥衛聽命放人把錢拿回給“小偷”,爾後,也自憑空消失。
人都走完了百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有人嘀咕近來國相之名,才一個個恍然大悟!
“怎麽辦?我們剛才是不是得罪了國相,不,仙人?!”
“仙人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吧?”一人不大確定的說,就是想起方才仙人的眼神,隔著白紗也能感受到她的不悅。
總感覺,有點心慌!
斜對街道的酒樓雅間,一扇窗戶緩緩合上。在窗邊看了半天的鳴軒柳轉過身來,對著坐在桌邊的鳴琊道:“一個專門禍國的妖精還沒走,又來一個裝神弄鬼的國相?”
“這年頭,妖魔鬼怪一個接一個的蹦躂,怎麽還不來個人收了他們?”
這半年來父皇在朝中的決策越來越傾頹,又任由朝堂上白丞相一派勢大,後宮有白煙吹枕邊風。放眼朝廷竟無人敢在皇上麵前諫言!
“先別管那些。”
“無憂失蹤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沉穩的鳴琊暫不會理會朝堂風雲變幻,在清君側前他隻安心守邊疆不被外地來犯。
“目前隻知道,無憂失蹤這件事可能跟貴妃娘娘有莫大的關係外,其他人,還不清楚。”
“按你說的,我前麵特意查過慕清雨這人,無憂失蹤確實與他無關。他也似乎在查無憂的下落,從未放棄。”
一個“外人”都不放棄無憂,貴妃娘娘卻像壓根兒不記得無憂這個女兒一樣,提也不提……
“無憂比我們有眼光,她至少沒看錯慕清雨這人。”
無憂失蹤後鳴軒柳見過他一麵,是特意見的。
彼時,那人不同於以往無憂麵前的乖順,整個人陰鬱地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擇人而嗜。
再後來,慕清雨深居公主府從不輕易外出,鳴軒柳就再沒見過他了。
“沒看錯?那那丫頭知道慕清雨其實不是個傻子,反而極有城府?”鳴琊不同意鳴軒柳的說法。
“他一知道無憂失蹤與華晏有關後,便極力不惜一切打壓華家。他自己不再隱藏我們才知道慕威侯府的大公子其實不是任人拿捏的兔子,而是一頭凶狠的惡狼。”
“慕清雨比我們想象的危險。如果不是無憂,我們沒人知道兔子是狼。一頭潛藏在羊群的狼,若任其發展,遲早會蠶食所有的包括圈養羊的人。”
鳴琊看的很清楚,也明白無憂算是慕清雨這頭狼的禁錮。
可現在沒了無憂,無人可製慕清雨,他……會否有留存明輝國大家的意圖與慈悲?就目前看的話,恐怕,慕清雨極有可能會毀掉一切!
前後憂患,簡直頭疼……!!
“三哥你不都說了,無憂是唯一可以壓製慕清雨的人,那我們就不惜代價找。我還就不信了,整個皇城百裏內就這麽大還找不出個活人來!”
鳴軒柳說的話鳴琊明白,道理是那麽個道理。可萬一呢?
萬一……,無憂早就尋不到了,又該如何?
他們隻是不相信妹妹會就此消失,一昧地自我蒙騙卻忘了假設,那個人還是否好好的存在在這世上。
“這麽久了,皇城附近恐怕是找不到人的,回頭叫人擴大範圍找。”鳴琊沉吟道,不管怎樣,總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我回頭跟五弟發消息,還有大哥二哥那裏,他們封居地處偏遠,找人的事萬一能幫上忙。”
人多力量大,有希望總比絕望好。
慕清雨那個家夥都還在不死心的找人,他們這些做哥哥的,這事,總不能反而落在他後邊去吧!
日漸西移,雅間裏早已空無一人。
夜色來臨時如水沉靜,靜謐無聲。聖京皇城最高處的閣樓裏傳來陣陣打鬥的聲音。
這些賊心不死跑來一再試探的賊人,從鳴白月坐上國相之位開始,料理了可不止一批。
“老實說,本尊一點都不喜歡殺戮。”
“大晚上不睡覺,你說說,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的?”
白練綁著三名蒙麵黑衣人將之懸在天鑒閣高樓欄外。
夜晚冷風颯颯,鳴白月身著裏衣手裏輕輕鬆鬆攥著白練的另一頭,滿麵春風地趴在欄邊瞧著下首幾個“吊死鬼”。
“哎呀,我說話你們怎麽不答呀?”
“本尊一個人呆在這樓裏其實還是挺沒意思的。所以,多虧了大家夥兒時不時跑出來露個臉,本尊也能偶爾活動活動筋骨。”
“蠻有意思的睡前活動。所以,本尊的感謝你們三隻可要滿懷感激之心的,收、下、哦”
美豔的女子在三人驚恐的眼神裏笑眯眯地鬆開了手,唰——
天鑒閣樓下荷花池裏又多了三隻驚魂未定的落湯雞……
還以為,要死了!
鳴白月遠觀幾人反應惡趣味地輕聲笑著,整個人靠在欄邊連身體輕微抖動。你別說,人族有時候還挺有意思!
隻不過……
“閣下來我地盤上看了這麽久的好戲,不覺得,也該出來露個麵了嗎?”
踏——,踏—
漆黑的眼眸含著低沉的冷意,鳴白月抬眼望去,明月半昧,閣樓陰影處倚著一個人的身影,那身形……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