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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有病的少女

  千丈高空之中,正極速飛馳的秦嘯和玄龜仙人,感應到身後那快速追來的熟悉氣息,相視凝眉。


  「看不出她的修為。」玄龜仙人輕輕搖頭。


  「可別是東皇,那玩笑可就開大了。」秦嘯身形一頓,輕聲嘆道,轉身看向那迅速逼近的白衣少女。


  「我為什麼不能是東皇?看不起女人?真是有病。」白衣少女明顯是聽到了他倆的對話,在秦嘯幾尺外停下,嗤笑著翻了個白眼。


  「那你是東皇嗎?」秦嘯嘴角一抽,無奈的問。


  「你猜呀。」白衣少女攤了攤手,笑嘻嘻說道。


  「你也要去明月無塵海?」秦嘯哪裡猜的出來,蹙眉問道。


  「要你管?有病。」白衣少女嗤笑一聲,又翻了個白眼。


  這女人……沒法交流,那句「有病」估計也是口頭禪一類,但總被她罵「有病」,就算沒病也會被罵出病來吧?此刻的秦嘯便是氣得手都有些發抖,咬了咬牙,轉身面向前方,飛遁遠去。


  玄龜仙人看了看白衣少女,也立即被罵了一句「有病」,趕緊轉頭追上秦嘯,不敢再看。


  「跑這麼快,真做賊的不成?」白衣少女嘀咕了一聲,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被跟了一段路之後,秦嘯心裡膈應的不行,停步不動,等白衣少女先行。


  只是,他停下,白衣少女也就停下,把他臉都給氣白了。


  「你到底是不是東皇?」


  「你猜呀。」


  「我不猜,你先走吧。」


  「我為什麼要先走?有病。」


  「……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跟著你?你少自作多情了你,你以為你誰啊,能讓我跟著你?這路是你家的?這是我家的!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你管得著么你?真是有病。」


  到底是誰有病?秦嘯再一次懷疑人生。


  玄龜仙人見狀,傳音笑道:「不管她是不是東皇,總歸是從東皇府出來的,不至於害你性命,不如就讓她跟著。」


  「我心裡膈應,很不自在。」秦嘯抬手抓了抓心口部位,感覺裡面抓心撓肝的癢。


  真的,讓這麼個人不陰不陽的跟在身後,他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算了,反正你也拿她沒辦法,繼續趕路吧。雖然她有病,可說不定她真是東皇呢。」神魂空間里的喵喵見他如此,不禁翻了個白眼,嗤笑說道。


  「她簡直顛覆我對武皇強者的認知,也毀了我的三觀。」秦嘯心嘆一聲,無奈轉身,繼續飛遁趕路。


  「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在罵我有病?」白衣少女跟了上來,咬牙切齒的問道。


  「……」秦嘯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白衣少女氣憤不已,抬手想教訓教訓他,卻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沒了,只好收手。


  「我若沒病,也不會跑去天歌府求醫。」秦嘯偏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


  「噗,你還真有病啊?」白衣少女怔了怔,突然噗嗤笑道。


  這話別人說很正常,可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秦嘯不禁有些頭疼,怕是真給她氣出毛病來了,沉下臉反問道:「你也要去那兒,難不成你也有病?」


  「我……」白衣少女一時間啞口無言,撇了撇嘴道:「我是去訪友,才不是去治病呢。」


  「我是戰天盟之主,秦嘯,請教前輩名諱。」秦嘯心裡猶豫片刻,拱了拱手,還是道出了真實身份。


  很簡單,這白衣少女跟著他,最大的可能是保護他,要是想弄死他,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管她是不是東皇,總歸是從東皇府里出來的,無塵敢讓他來東皇府求助,東皇府的人肯定不至於謀害他。


  「你就是那個……花心大盟主?」白衣少女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著秦嘯,似乎想將他徹底看穿。


  花心?這真的是冤枉他了。秦嘯無奈心嘆,苦笑不已。


  他可從未主動招惹過誰,身邊的女子,都是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令他放不下,才會在一起。


  看了片刻,許是沒看出什麼來,白衣少女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也沒見你有多特別,那幫女人都長的什麼眼睛?有病不成?」


  「前輩,慎言。」秦嘯神情驟冷,身形一頓,盯著神情古怪的白衣少女,冷聲道:「你若看不起我,罵我有病我也認了,誰讓我修為不如你高、實力不如你強。但請不要侮辱我的親人,否則任你多高的修為、多強的實力,我豁出一條命,也要向你討個說法。」


  「……你真是有病。」白衣少女上下打量著秦嘯,神色越發古怪,最後嗤笑一聲。


  「我是有病,要去醫治。但不勞煩前輩相送,我速度不及你,請你先行上路。」秦嘯拱起雙手,冷著臉道。


  「我要是不上路呢?我呸,你是不是在咒我趕緊去死啊?」


  「是。」


  秦嘯冷不丁一個「是」字,一度讓場面變得很尷尬。


  「……」白衣少女看著他那冷冷的面龐,原本古怪的神情,變得僵硬無比,猶如石化。


  「哈哈哈哈哈哈」隱藏在神魂空間里的喵喵爆笑不止,雙手使勁錘著秦嘯銀輝瀰漫的神魂,迸發出一陣陣魂力波動。


  「咳咳」玄龜仙人老臉猛抽,乾咳幾聲,才壓下內心爆笑的衝動,眼中卻還是流露出些許笑意。生怕白衣少女看到,他又閉眼轉頭。


  「你……你竟敢咒我去死,就不怕我伸出一根手指,捏死你啊?」白衣少女死死盯著秦嘯,緊咬著銀牙,齒間氣流劇烈竄動,顯示出她內心的極不平靜。


  「想捏死我,一根手指只怕不夠——至少得兩根。」秦嘯嘴角微翹,眼神卻是極冷。


  「……你是認真的?」白衣少女又是一僵,差點被氣暈過去。


  「你猜。」秦嘯嘴角勾起的弧度消失不見,冷冷回道。


  「我猜你個大頭鬼啊!你還牛上了是吧?叫你猜!叫你猜!」白衣少女終於發飆——也可能是發病,抬手屈指狠敲秦嘯的頭。


  「停停停!哎,哎,停!我認輸了。」秦嘯哪裡擋得住她,頃刻間滿頭都是腫脹起來的小山包,那叫一個痛啊,甚至都蓋過了他不小心扯到心口、背心那兩個圓形創口帶來的劇痛,直讓他齜牙倒吸涼氣。


  玄龜仙人轉開頭去,嘆息不已,一張老臉上卻滿是笑意。


  「真是有病。」秦嘯認輸之後,白衣少女也停下手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撇開臉去。


  「我快被你敲暈了。」秦嘯苦笑道,真的差點被腦袋上無數個包帶來的劇痛,給痛暈過去。


  「誰讓你個蠢貨還敢頂嘴?有病。」白衣少女繼續嗤笑,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被嗆得接不上了,就發飆打人,但那又怎樣?秦嘯根本不敢再和她理論什麼,論不過自己憋氣,論的過被一頓毒打,反而更慘。


  所以說,男人不要和女人講道理,不管講的過還是講不過,最後吃虧的都是男人。


  秦嘯不再管她,她愛跟就跟,愛說就說,全都無視就好了。


  沿途無話,一路沉默著,讓白衣少女越來越無聊,瞥了眼面色沉靜的秦嘯,忍不住開口道:「喂,你還真生氣了?那要不要我給你道個歉啊?」


  「不敢。隨你打罵,我都認了。」秦嘯嘴角一扯,平靜回道。


  「我在你眼裡,就跟只母老虎一樣?」白衣少女的面色迅速變得難看起來。


  母老虎都沒你可怕。秦嘯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是笑道:「前輩誤會了,我是說你打我罵我,自有你的道理,我受著便是。」


  「哦,我怎麼感覺,你只是在敷衍我?」白衣少女斜睨著秦嘯,面色稍緩,卻依然有些難看。


  跟你沒法正常交流,不敷衍還能咋地?秦嘯心裡這樣想著,卻正色說道:「前輩多慮了,你我談不上熟悉,更算不上朋友,沒有共同話題是正常的。」


  「你說的……好像還真是這樣。」白衣少女點了點頭,卻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就是弄不清楚究竟哪裡不對。


  細想片刻,她終於反應過來,不禁面色微沉。


  不熟悉?不算朋友?這話雖然沒錯,但明說出來,總會讓人感覺,突然生分、疏遠了許多。


  她知道這是事實,但聽到秦嘯這樣說,心裡還是很不爽啊!


  「算了,我就告訴你吧。」白衣少女面容一肅,正色道:「穎兒,我的閨名。」


  秦嘯眉梢跳了跳,輕輕點頭,眯眼問道:「東皇?」


  「你猜呀。」白衣少女穎兒,笑眯眯回道。


  秦嘯嘴角一抽,感覺手又在發抖,暗暗握拳,緩緩深呼吸,才壓下心裡打人的衝動。


  「她應該不是東皇。」喵喵突然輕笑開口,「方才在東皇府門前,她從裡面跑出來,如果她是東皇,家丁們至少得行個禮,可是他們沒有。如此看來,她應該是經常出來走動,家丁們已經習以為常,而東皇,卻很神秘。」


  「確實,只是……」秦嘯眯眼看著身旁的穎兒,輕輕點頭,心裡卻生出更多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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