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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狗咬狗一嘴毛

  「烈雲……是烈風么……」


  秦嘯感受著生命在不斷流逝,看著漸漸走近的一個傲氣凌雲、氣沖九霄的年輕男子,捂著胸口的血洞,有些難以置信。


  快,這一劍太快了,剛剛燒掉三分之一神魂之力的他,反應過來時,劍尖已經刺進他的胸口。如果沒有燒掉那些神魂之力,他必然能閃開這一劍。


  可惜,沒有如果。


  但,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雖被一劍貫穿胸口,還是讓他避開了心臟要害,胸膛被洞穿的傷口,迅速止血閉合。


  只是這一劍的威力,當真恐怖之極。


  明心劍宗、大夏國,凌霄劍派、聖龍皇朝。


  它們分別是附屬關係,所以,劍宗會經常送一些弟子進凌霄劍派進修,然後回來繼續為劍宗出力。當然,不回來更好,因為下次盛會的時候,這些被凌霄劍派留下的天賦過人的弟子能為劍宗爭取到更多的份額。


  烈雲,就是上一批送到凌霄劍派去的——天才弟子。


  烈雲年約二十五,比秦嘯和司徒絕天都大了一輪,相貌堂堂,頗有威嚴之氣,和烈風有些相像。他瞥了眼秦嘯傷口的位置,淡笑道:「你的反應,不錯。可惜,你還是要死。」


  「你剛回來?」


  秦嘯輕咳一聲,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絲。


  「是又如何?」烈雲停下腳步,無謂說道:「你入門后,行事囂張,目中無人,甚至當著長老的面殺他門下弟子,我只是為劍宗清理門戶罷了。」


  秦嘯又輕咳一聲,笑道:「看來有很多事情,你那些師弟沒告訴你。」


  「師弟?你說陌情?」


  烈雲嗤笑了一聲,搖頭道:「他可不是我師弟。我劍宗與天絕之巔不過是合作關係,他在天劍山待不了多久。」


  「簡直蠢的無藥可救,只怕你也待不了多久了。」


  秦嘯止不住大笑出聲,卻又一頓,面色一冷,殺意凜然道:「不,我不會讓你下山的,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裡!就算你爹是烈風,就算宗主替你求情,也不可能救的了你!還有陌情,你們倆就一起下地獄做個伴吧!」


  「你很有膽量。」


  烈雲依然對他不屑一顧,嗤笑一聲,道:「可惜這世上,喜歡說大話的人,都會死的很快。現在,我便送你上路!」


  「哦?你來試試!」


  秦嘯哈哈大笑,牽動傷口痛處,只得停下來,卻看向烈雲,可憐而可悲地說道:「可惜了,愣頭青,你大概還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烈雲搖了搖頭,嘆道:「你是說大長老?三年不作為,終究不過是一介女流罷了。」


  「……」秦嘯不禁陷入沉默。


  這年頭這麼狂妄自大卻又腦子不好使的煞筆,他見多了,但真沒見過這麼傻缺的。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搞清楚,被人一蠱惑慫恿就跑來殺他,這得多腦殘的人才能做得出這種事來?還是他以為現在的天劍山依然是他爹和二長老一手遮天,大長老什麼都懶得管,不管他做什麼都能不被追究?

  「一介女流……」


  「烈雲,你從凌霄劍派回來啦?」


  聽到這聽起來好像很親切充滿關懷卻冰涼涼的熟悉嗓音,秦嘯突然間感覺毛骨悚然。他僵硬轉頭,看著此刻的卿蘭,不禁咽了口唾沫。


  生氣的女人有多恐怖,經歷過的男人都懂,很多話都要反著來聽才行,表現的有多親切溫柔,隱藏的怒意和殺意便多濃郁。


  卿蘭滿頭墨發,已經變成雪白,一雙晶亮漆黑的眸子也變成了帶著很強質感的銀白之色,一步一步緩緩走來,其他人都離她至少有十步遠。


  因為她身上釋放出來的極凍寒氣,已經將流芳閣迴廊下的那些湖水徹底冰封,甚至流芳閣上空都飄飄洒洒的下起雪來。


  周圍的弟子,紛紛驚愕不已,立即向流芳閣趕來。


  「蘭兒,你……」


  秦嘯下意識想起她解開封印會讓壽命不斷縮減,不禁有些擔憂。


  雖然現在收走了她一半冰煞之力和一半冰煞道則,讓她只要好好調理休養就能逐漸恢復一些壽命,但維持她原本雪磯一族的形態會不會縮減她的壽命,他不清楚。


  卿蘭腳下一頓,雪白的容顏上染上一層嬌羞之意,嗔了他一眼,才繼續往外走。


  她說的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秦嘯才能這麼叫她,但現在周圍的外人這麼多,她怎麼好意思應?


  終於解放了。她不禁心想,她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原本的一半冰煞之力,剛好是現在的她能夠承受的上限。但以往只要一解開封印,那超出一倍的冰煞之力足以對她的身體造成難以磨滅的損傷。


  現在,她沒有這種顧慮了,可以盡情釋放。哪怕冰煞道則不久后可能會自動補全,讓她死於非命,讓雪磯一族徹底消失,她也無憾了。


  要殺烈雲,她根本費不了多大力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只是壓抑的太久,她就是想這樣做肆意發泄一下。


  緩緩走到秦嘯身邊,她身上的那些極寒之氣對秦嘯和風鈴都沒有影響,顯然是被特殊優待了。


  但對面的烈雲卻沒這麼好運了,大驚之下意識到不妙,早就想轉身逃跑,但怎麼可能跑得掉?

  卿蘭只是簡單的一抬手,他的雙腳便被瞬間凝結起來的玄冰凍住,繼而寒徹骨髓的玄冰緩緩自雙腳蔓延向上,更讓他驚駭欲絕。


  「大長老又發威了,不過這形象是怎麼回事?」


  「八成是修極寒之氣到一定境界才變成這樣,還是黑髮的好,溫柔恬靜,這白髮白瞳感覺好冷酷的樣子。」


  「說的是,還真有點嚇人。不過那人到底是誰啊?」


  「那是烈雲,烈風長老之子,剛從凌霄劍派回來,只怕還以為大長老好欺負呢,活該!」


  聽到周圍弟子的竊竊私語,烈雲看著眼前看似溫柔實則滿含殺意的卿蘭,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陌情坑了,離開兩年多,劍宗應該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見過你爹了么?」卿蘭嘴角含著微笑,這笑容在烈雲看來卻有些脊背發涼。


  「如果還沒有,就趕緊回去見一面,不然以後都沒機會了。」


  秦嘯嘴角一抽,眾弟子面面相覷。


  以後都沒機會了?這是……要出人命了?


  烈雲渾身冒著冷汗,兩條腿已經被玄冰凍的失去知覺,看著依然端坐於風鈴背上面色平靜的秦嘯,又看向淺淺含笑的大長老卿蘭,咽了口唾沫,顫聲求饒道:「弟子……剛回天劍山,還不知大長老已經……」


  「已經什麼?」卿蘭輕輕一笑,邁步上前,朝他走去。


  「已經不好欺負了是么?」


  「不!不是!」烈雲立即猛搖頭,如果不是兩條腿被凍住,他能直接給卿蘭跪下磕頭。


  「大長老,弟子一時受奸人蠱惑,這才不小心冒犯了您的天威。」他呼吸急促起來,腦筋急轉之下,突然轉頭掃向人群中一個正欲逃離的鬼祟身影,立即抬手指向他,怒聲喝道:「是你!陌情!你如此坑害於我,究竟安的什麼心?」


  「哦?看來還有同謀。」


  卿蘭面色一冷,抬手一握,一道水流嘩啦啦凝成一條水鞭,將正欲逃跑的陌情隔空捲起,拖回了場內。


  卿蘭冷眼看著落地的陌情,輕輕嘆道:「看來這幾個月的休養,並不足以讓你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滿臉駭然的陌情憤怒地掃視一圈,強自鎮定道:「大長老,你不能只信烈雲一人之言。我不過是告訴了他飛羽對烈風長老門下做的那些出格之事,並沒有逼著他來。況且就算我不說,他自己也很快就能知道,我何罪之有?」


  「你放屁!」


  烈雲見卿蘭又看向自己,怒極斥道:「你分明是慫恿我來殺了飛羽,讓我以他為墊腳石樹立起威嚴!」又看向卿蘭,拱手悲痛道:「大長老,弟子一時不察,誤信奸人之語,冒犯您的天威,您想怎麼罰都行。但這個人心懷叵測離間您和我父親,絕對不能輕饒!」


  「離間?呵,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秦嘯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大長老和烈風就差公開撕破臉了,這還需要離間?

  烈雲立即扭頭瞪著他怒斥道:「你閉嘴!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全場弟子目瞪口呆,一瞬間鴉雀無聲,都瞪著烈雲,漸漸張大了嘴。


  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唉,真是可憐,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招惹的並不是大長老卿蘭,而是這位惹不起的爺。眾人在心裡為他默哀三秒。


  秦嘯也是……無言以對,嘆了一聲,心裡卻只感到好笑。


  可憐的烈雲,到現在都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冒犯了大長老天威才會被懲罰,卻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敢向秦嘯出手才落得這個可憐下場。


  他並未察覺到情形有些詭異,還以為是眾人被他強大的氣勢所攝以至於口不能言,心裡還在沾沾自喜,卻不知道現在所有人包括陌情在內都在心裡罵他傻叉。


  還想再訓斥秦嘯幾句,但見秦嘯懶得理他而撇開臉去,心道在大長老面前還是收斂一些為妙,便高傲地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秦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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