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魚龍混雜
“玖玖，對不起，我還是自己去洗手間弄吧。”阮亦舒抱歉地向玖玖笑笑，隨後快步離開會場，去找大樓裏的洗手間。
或許是走的太快，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一抹香檳色的窈窕身影跟著她一起離開了會場。
會場的另一端，姍姍來遲的顧德明拉著姐姐顧德馨的手來到厲璟煜的麵前，他想為之前的事情對厲璟煜道謝。
“厲總……”顧德明首先開口打了招呼。
厲璟煜點點頭，算是給予回應。
“我，謝……”
“道謝的話，就免了吧。”厲璟煜抬手與顧德明半舉在胸口的酒杯輕輕一碰，隨後抿一口杯中紅酒，薄唇輕啟，“今晚的晚會是為了挽回我們先前流失的客戶，向他們證明我們的聯合還有實力。與其有空在這兒和我說那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多去和你們德成以前的老客戶聊聊，看看能不能回流一些。”
這樣的舉動試問誰不愛呢？當然顧德明此時的心中對這位厲總隻有滿心的感激，心中不禁暗暗下定決心，厲氏集團這個長久的合作夥伴他是咬定了。
“謝謝厲總！”顧德明呆愣兩秒後把杯中香檳一飲而盡，“以後若是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請一定不要客氣。我們德成一定會竭盡全力！”
厲璟煜點點頭，隨後衝兩人揮揮手便轉身顧自離開。
他本來是想去找阮亦舒的，可是看遍了整個會場都沒有看到她人。
不過……他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
那個人是，路放？
厲璟煜記得自己好像沒有讓人邀請他來才對？他怎麽會進到會場裏來的？
疑惑在他的心間產生。厲璟煜本想定神確定對方是否真的是路放，然而當他走進了再瞧，剛才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不會真的是因為喝酒太多看花眼了吧？
厲璟煜眉頭略皺，抬手輕按鼻梁骨試圖放鬆一下神經。
“厲總，好久不見。”
看來先前自己並沒有看花眼，這熟悉的聲音是表明對方身份最好的證明。
“你果然來了。”厲璟煜並沒有回頭，他不介意自己背對著路放。
路放輕笑一聲，斑駁的燈光撒照在他俊俏的臉龐，讓人看不懂他此刻笑意背後的情緒。“難道厲總是猜到我今晚會來嗎？那可真是神仙下凡啊。”
厲璟煜這才回身與之對視。四目相對，兩人周遭的空氣仿佛也下降了幾個度。
“我也隻是猜測。今晚的晚會是厲氏集團和德成共同作為主辦方舉辦的，你這個德成二把手不來似乎是有點說不過去。”
“是麽？”路放一挑眉，那一刻他的笑容狠厲狂妄，“那我為什麽沒有收到邀請函呢？是不是我可以認為厲總並沒有把我這個二把手放在眼裏呢？”
“路總是德成的二把手不就是最好的邀請函嗎？你看現在即便沒有邀請函你還是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
路放聽明白了，厲璟煜這是在說自己不請自來。
不過他也不想在這裏與厲璟煜多費口舌，“厲總說的是。厲總難道就不好奇我今晚為什麽會來嗎？”
“你來這裏和我有什麽關係嗎？不過是多了一人份的飲食罷了。”
“厲總你可真是會說笑。”路放收起笑臉，眼神看向站在不遠處正在欣賞展覽品的顧家兩姐弟。路放的聲音悠遠平靜，“你說，一個失憶的人在厲總的地盤上出了點什麽事情，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波呢？我是很好奇的。”
“你如果有十足的把握，那你就盡管動手好了。”厲璟煜挑眉看著他，“我倒是不介意現在就叫人把你送到局子裏。”
“厲總還是一如既往的會開玩笑呢！”路放借著厲璟煜的手，喝光了他杯中的酒，末了還不忘抬手擦擦嘴角，丟下一句“多謝款待”便揚長而去。
厲璟煜垂眸看著空了高腳杯，隨手就把它往地上一扔。
玻璃破碎的聲音嚇得一個服務員連忙跑過來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麻煩你打掃這裏了。”
厲璟煜從口袋裏拿了手帕擦擦袖口，心裏想著這件外套也不能要了，回家就丟了去。
上流社會的晚會普通民眾或許會感到些許不自在。
玖玖就是其中之一。她都有些後悔剛才讓阮亦舒一個人去了洗手間，真應該跟上去的！
正在餐桌前一邊焦急地等待阮亦舒回來，一邊又在無聊地看著會場四周，想著能不能讓她看到些什麽有趣的事情。
目光繞了大半圈，倒是在一個角落裏看見女經理正和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抱頭互啃。
呃……玖玖立刻把視線轉到別的地方去，可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偷偷地向那頭瞄上幾眼。
想不到經理也是那種人……
上流社會的酒席，魚龍混雜。有正經幹事的，也有不正經找個陰暗角落消遣時光的。
隻不過顛覆她想象的還要數自己的上司居然是這樣一個趨炎附勢之人。
心下頓時對這女經理的風評又下降一個檔次。
“這種人才不配當我們的上司！”玖玖暗自拍下這一幕，準備一會兒等阮亦舒回來之後就和她分享這個驚天大瓜。
可是，阮亦舒人呢？
玖玖關了照相機，正準備打開微信給她發一條消息，問問看阮亦舒弄好了沒有。
“你人在哪兒啊？快回來陪我一起吃瓜！”
“叮咚——”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阮亦舒放下紙巾，停下整理衣服的動作。拿起手機一看消息，嘴角輕勾，指尖飛快地敲出一行字：“好了好了，馬上就來。”
手指輕按發送，稍後又把手機放回原處，又抽了一張紙巾沾水，正準備繼續擦拭禮服上的紅酒汙漬時，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鏡子裏，洗手間的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影。仔細辨認，是剛才那個和自己相撞的女人。
阮亦舒隻當對方也是來上廁所的，也沒有多想，便繼續手上的動作，隻不過這次她也留了個心眼，時不時偷偷看幾眼站在門口的張雪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