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路放的過去
心裏頭默念完了上麵的字句,路放原本冷淡的神情更是冷上三分。
什麽叫他所做的事情都知道?這人難道是大羅神仙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想想都覺得可笑。
“這不就是有人在威脅我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路放冷笑一聲,隨後把紙張收在手心揉成一個小團。
秦祿旻見到人這般毫不在乎的模樣,臉上早已冷汗不止。顫抖的聲音無時無刻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恐慌。
“路總,你說如果真的……”
路放隻一個眼神就讓他閉了嘴。
“不想現在就讓事情敗露,我勸你最好還是把嘴巴給我閉緊了!”
秦祿旻縮縮肩膀,轉回頭又繼續喝了一口酒。
身旁人這副“慫樣”可是讓路放看了個笑話。
嘴角劃過一抹嘲弄的笑容,“怎麽,這就怕了?以後還怎麽成事。”
這話可是在秦祿旻的心裏戳了很大一個洞。他嘴角狠狠一抽,隨後放下杯子,不大不小的聲音裏滿是不悅。
“路總難道是打算赴約了?萬一是一個陷阱怎麽辦?”
“那是自然。”
路放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隨後從口袋裏拿了兩張毛爺爺壓在玻璃杯底下,隨後離開座位。走之前還不忘拍拍秦祿旻的肩膀。
“走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好。”
路放隻淡淡留下一句便匆匆離開。
說起來……十五號是哥哥的生日,索性去赴約之前看一看那個還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好了。
路放來到座駕邊,靠在車門邊點燃一根煙,兩指夾著狠吸一口,秦祿旻的話讓他塵封在心中多年前的記憶重新被喚醒,引得他心口一陣煩悶。
路家家大業大,子女前後有三個,自然是路澤霖、路放和路舒舒。不過由於路家夫人的身子不太好,生下路放便一直身體抱恙,而路老爺又喜歡女兒,所以路舒舒隻是二老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所以他們兄妹之間才會有那麽大的年齡差。
說起這路家二少爺路放,原本可以稱得上是位紳士。隻是在當年遇到那件事後,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底發芽生根,這才導致如今這番模樣。
那年歲月靜好,路放還隻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青澀青年。正準備踏入本家公司裏去經曆經曆社會的磨練。
這本該是個良好的開端,不是嗎?
事情也正如他那時所想的一樣,從底層做起,積累員工們的口碑好評,與上司領導打好關係。
嗯,這其中也沒少他哥的幫忙。
對了,那時候兩人的關係還是比較好的,才沒有到現在那種見麵就是劍拔弩張的程度。
路放心裏也知道,自己能在公司底層混的如魚得水也是仰仗自家哥哥。可是他畢竟也是一個男子,這樣總會讓路放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他的自尊並不允許自己這麽做。
於是路放決定向家裏提出換工作的念頭。至於這結果麽,可想而知,自是被親爹給狠狠拒絕。
“你現在還是個毛頭小子,毛還沒長齊就準備去外麵打拚了?小心被商場上那些老狐狸啃的一根骨頭都不剩。到時候可別哭著回來。”
“我!不用你管!”
年輕氣盛的他那裏聽得進去這個?冷哼一聲便回了房間。
若不是路澤霖追上去同他好好解釋一番,估計父子兩個那時候就得撕破臉皮。
路澤霖曾向路放保證過,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是自己最重要的弟弟,有什麽困難自己一定會出手幫忙。
那時候路放清楚地記得,自己為此還感歎有這麽一個好哥哥真是他一生最大的幸運。
或許是上天給路放開了個玩笑。他的初戀女友也在不久後進入公司,並與他相認。
兩人再度墜入愛河似乎已成定局。
路放以為對他而言這就是人間最大的幸運。
好景不長,半個月後女友便被發現是競爭對手派來的商業間諜。身為公司執行總裁的路澤霖自然是要施以嚴懲。
哪怕路放再怎麽苦苦哀求都沒有用。
最終逼得女友跳樓自殺。在當時還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波。
至此,兩兄弟的隔閡也算是徹底形成。路放也是個心狠的,既然認定了是哥哥背叛了自己,那為何還要共處一室?
不久後他便遞了辭呈,頂著被逐出家門的威脅連夜去了國外進修。並且在那裏認識了還是大學時期的顧德馨。
回憶漸淡,手裏的煙也吸了大半。
路放靠在車邊閉上眼眸,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雙手隨意把煙蒂丟棄在路邊,伸腳踩滅火花,隨後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路放當然沒有忘記,自己從國外回來後是怎麽借助德成的力量把本家財業收了大半入自己囊中。也沒有忘記哥哥在ICU病房前看向自己那痛徹心扉的眼神。
不知怎地,路澤霖那眼神一直浮現在自己腦海中,攪得他心煩意亂。
路放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當初明明就是你先背叛了我!現在又聯合厲璟煜來對付我?你落得這個下場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
“該死……”男人暗罵一句,心底在責備自己怎麽現在想這麽多。當務之急是要如何完美地解決自己被威脅的這件事。
“紙條上說,這個人知道我都做了什麽,是指我回國之後嗎?”
路放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紙,又仔細地看了一遍,試圖想找出一些端倪來。
字句都是從報紙上找的字體拚湊起來的,想辨認字跡來確定對方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不管怎麽樣,等十五號去了再說。”路放收回了眼神,一腳油門踩到底。一道紅光閃過,車子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隻有沉悶的引擎回音還飄在半空中。
是夜。德成公司大樓頂端的總裁辦依舊亮著燈光。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俯視整個市區的霓虹夜景。
斑駁光影倒映在顧德馨的眼底,卻是無法激起她內心的波瀾。
在她身後偌大的辦公桌上靜靜躺著一支錄音筆,正是厲沉希留給她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