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莫名的淚水
感受著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拍打在自己臉上，阮亦舒俏臉格外通紅，灼熱的溫度迅速自那姣好的麵龐向四處蔓延。
“你，你到底要做什麽？”阮亦舒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可也不願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最終無力的警告，“我要喊人了。”
耳畔傳來一陣溫柔的老套威脅，厲燝煜卻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咧開嘴角。
“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去，我要回去。”
回去？羊入虎口嗎？
冷冽在厲燝煜唇邊泛起一道道漣漪，經久不去，語氣淩厲而堅定。
“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聽著那不容置否的語調，阮亦舒最終沉默了下來。她無力反抗，並且也著實沒有辦法讓內心對麵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產生一絲厭惡，反而多了一些親切和好奇。
兩人一路沒有絲毫言語，隻是阮亦舒會時不時偷偷瞥向旁側毫無表情變化的冰山麵孔。
“醫院？”
阮亦舒下車後緊皺眉頭，對方帶自己來醫院做什麽？難道是想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她心中本來也有這樣的念想，並沒有過多詢問，緊緊跟在厲燝煜旁邊，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麽花招。
“阮小姐，又來看你父親了？可是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
一個穿著白色套裝的漂亮女護士看到阮亦舒立刻親切的打招呼，之後雙眼頓時放光。
“這是你男朋友嗎？真帥。”
之前阮亦舒和厲燝煜爭吵過後，便把父親從厲家的醫院轉移出來，所以醫院的人對於阮亦舒算是熟識，可對厲燝煜並不認識。
父親？男朋友？
阮亦舒愣了一瞬，隻感覺俏臉滾燙，立刻開口否決。
“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說話間偷偷抬眼看了厲燝煜一眼，對方臉上卻毫無半點波動，甚至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旁邊的女護士一眼。
女護士沒有再答話，而是從兩人身邊路過，如忙自己的事情了。
可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卻是讓阮亦舒心中思緒紛飛。“亦舒”，又是這個名字。對方認識我嗎？還是說……
她微微顰眉，好奇和鄙視混雜在晶亮的眼神深處。
“你請這些人來一定耗費了不少心力吧？”
“你看他們像是認識我的模樣嗎？”
聽到身後的質問，厲燝煜眉頭一緊，久久冷若冰霜的臉明顯變了一刹那，嘴角微微抽搐。
這丫頭，不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布置的一個局吧？
“到了，進去吧！”
阮亦舒還要開口說什麽，前麵的厲燝煜卻是猛然停住了腳步，在一間病房前站立住身形。
阮亦舒不注意頓時撲在剛剛轉過身來的厲燝煜懷中，她愣了一瞬，感受著對方低頭的呼吸，這才反應過來，如同受驚的兔子，迅速倒退了幾步。
他一定是故意的。阮亦舒眉毛更是下沉了幾分，心中猜測，卻是沒有說出口，逃也是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你別進來了，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麽鬼？”
阮亦舒說著直接關閉了病房的門，根本不給厲燝煜一絲反應的時間。
對於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動作，厲燝煜心中疑惑，卻是並沒有“反抗”。
瞧到對方果然沒有了動作，阮亦舒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揉了揉已經通紅發燙的耳根。
隻是，當抬眼看到病床裏的場景，阮亦舒心中的窘迫和羞澀刹那悄然無存。
入眼是一個麵色憔悴的中年人，麵容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卻有著不少雪白摻雜烏黑之中，氧氣罩上掛著一層水蒸氣，浮現又消失。
阮亦舒仿佛忘記了呼吸，眼睛緊緊的盯著麵前毫無動靜的男子，隻感覺胸口莫名多了一陣絞痛。
“爸”
一道細若蚊囈的喃喃響起，阮亦舒愣了一下，瞬間又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的打量一下四周，還是隻有自己。
剛才那一聲“爸”是自己叫的嗎？自己又為什麽要喊一個陌生人稱為爸爸。
震驚之餘，她不由摸了摸眼角，不知何時，上麵已經多了兩行清淚。
“我這是怎麽了？”
阮亦舒輕輕自語，眼睛卻再也離不開躺在病床上的男子。
鬼事神差間，她伸出手來去撫摸那張吸引而又陌生的麵龐，動作行雲流水，似乎已經進行過上千遍。
……
厲燝煜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隻是靜靜的站在病房門口，似乎在守護，又仿若在等待。
路過的眾多護士和過客都是眼冒精光，卻沒有人上去搭訕，因為單單那一道身形，便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拒人千裏。
“哢啦”
木門終於被子打開，偏見麵前的厲燝煜，阮亦舒卻很是平靜，隻是眼角的淚痕去的早已出賣了她。
“裏麵的人是誰？”
開門見山卻是聲音柔弱，厲燝煜一陣心疼，卻也是多了一些竊喜。
他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嘴角上揚，卻是沒有一絲笑意。
“你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嗎？阮亦舒腦海浮現了被厲燝煜拐帶來之前剛見過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又看看開始遇見的那個女護士再喝同事談笑風生。
“怎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
阮亦舒聲音有些低，雖然內心已經做出了選擇，但卻還是期盼著。
厲燝煜並沒有言語，而是遞給了她一部手機。
雖然不知道厲燝煜從什麽地方把手機變出來的，但阮亦舒並不在意，近乎於搶奪。
她渴望著答案，而現在，那似乎已經近在咫尺了。
另她更為吃驚的是，根本不用自己輸入密碼，手機便直接解了鎖。
她來不及疑惑，翻看著手機裏的內容，良久，她終於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手機屏幕在一張照片上定格，一群人穿著莊重的學位服，各個月臉上綻放笑容，她自己也在其中，而她旁側的麵孔，便是她在諾達遇見的那個女生。
與路放給自己的“證據”截然不同，兩張畢業照片卻是都有自己的身影。
到底是誰在說謊？
阮亦舒愣住了，下一刻手機“啪嗒”的自然落體，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