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個女酒鬼
藍俏在鄭淵對麵盤腿坐下。
她跟鄭淵之間隔著一個矮矮的小木幾,木桌之上擺著兩碟清淡小菜,一小酒壺裏溫著白酒,鄭淵捏著在她麵前的小白酒盅中倒了半杯。
藍俏看著白酒在昏黃的燈光下慢慢晃蕩著光亮,她主動開口說:“上次……”
話未落下,鄭淵突然一抬手製止她,“以前的事就不要說了,都過去了。”
藍俏驚訝,仔仔細細將鄭淵看了又看,從他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來,但這麽寬容大氣的性格誰都可能有,就鄭淵不可能有啊。
就他那小氣樣兒,沒把她來來回回地為難就大發慈悲了。
所以,藍俏斷定這鄭淵是在擺譜,於是笑眯眯堅持道:“上次把鄭導好事搞砸了,我必須給你道個歉,來,這杯我敬你謝罪。”
纖細的五指捏起小酒盅,將酒一飲而盡,可那酒剛入口,藍俏就後悔喝得這麽猛了。
她皺著眉癟癟嘴,舌頭火辣辣的,沒忍住啊了一聲,“這酒這麽辣?”
她的五官皺在一起,太具有喜感,把對麵的鄭淵逗得哈哈大笑,“這是這家酒館揚名的酒,聞著味香入口又辣,雖然都說辣酒不好,但咱們聞城人就喜歡這股辣勁。”
藍俏瞥他一眼,聞城人喜歡辣酒她怎麽不知道?
鄭淵眼裏含光,“你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我就原諒你之前做過的渾事。隻是,你現在能不能不要叫我鄭導?叫我鄭淵吧。”
“鄭淵。”藍俏利落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鄭淵微笑點頭,他思慮了一會兒道:“我看了你上快樂大明星的綜藝,你的表現讓我很驚喜,我沒想到你還會有這麽活潑的一麵。”
藍俏坐在原地搓了搓手,她拿不準鄭淵這番話是在誇她還是損她。
她幹笑兩聲,“誰都有兩麵性,我就不同了,我千麵。”
鄭淵凝望著她,“藍俏,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藍俏直起身子,他終於談到正事上來了,剛剛那沒有營養的寒暄,真磨人。
“嗯,我這幾天回去想了想,還是覺得錯過了方蓮蓉的劇本跟你的導演很可惜,所以我在想這事有沒有回圜的餘地?”
鄭淵眼睛一瞬間變得諱莫如深,藍俏猜測他在思量她這些話的真實性。
果然是個謹慎的男人。
“你說的是真心話?”鄭淵摸起酒盅抿了一小口。
藍俏點頭,“當然。”
“這事嘛,隻要你願意,肯定有回圜的餘地。”鄭淵神態變得認真起來,“而且就算沒有回圜的餘地,就衝著你這番話,我也會盡力幫你去爭取機會。”
藍俏幹笑兩聲,倒了一杯酒朝他舉了舉,“這杯我再敬你。”
“哎……”鄭淵有些擔憂她,“這酒後勁很大。”
藍俏一杯又下肚,千杯不醉的她表示沒關係,想上一次,她跟鄭淵對吹了那麽多酒都沒醉,隻是想要盡早離去所以裝醉,後來就遇到了喬逢意,然後在X酒店跟他演了那麽一場戲。
可是,這次她低估了這小酒館酒的厲害,酒過三巡,鄭淵醉倒在桌前,而她腦袋暈乎乎的,小腹也漲著。
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出去尋找廁所,下腹越來越漲,藍俏皺眉見到廁所就闖進去。
可是,她剛進去,就看到一排白花花的“坑”立在牆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動作一頓,慢慢轉過來頭,他的表情不耐又憤怒。
藍俏懵了一下,眼睛發花,看不清這男人的臉,等她意識到自己進了男廁所後,立刻轉身就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
她轉身就跑,結果身後男人三步並作兩步,伸手就扯住她的後領子給扯了回去!
藍俏:“!”
男人白皙英俊的臉上帶著怒意,他把藍俏推到牆上,“藍俏,你還要不要點臉了?跟蹤我跟蹤到廁所來了?”
這如雷貫耳的聲音嚇得藍俏抖了抖,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並沒有想起這男人是誰,因為她的關注點都在男人扯住她衣服的手上,不禁叫道:“啊啊啊大哥你沒洗手啊!”
他剛剛用這手拿過“萬惡之源”,現在竟然就扯她衣服?!
“你這個變態!”藍俏捂著自己漲漲的肚子就往外跑,男人伸手圈住她的腰就把她提回來。
喬逢意氣得臉泛起紅色來,“你說誰是變態?你特麽跑男廁所來幹什麽?!”
“大哥你放過我吧,我憋不住了!”藍俏欲哭無淚,慢著,這男人的聲音怎麽那麽耳熟?
她回頭瞥了他一個大體的輪廓,立刻就認出了這男人是喬逢意。
天殺的,怎麽又讓她碰見他了?
“喬逢意你趕快放手!”
然而,男人皺眉問:“你什麽憋不住了?”
隨著他話落,藍俏感覺全身一陣放鬆,她愣了一下,空氣都安靜了。
喬逢意眉尾高高揚起,盯著地上的液體幾秒後,突然抿住唇,但笑容還是不可遏製地在他臉上慢慢擴大。
藍俏抱著腦袋砰地一下撞到牆上,一群草泥馬從她心上跑過。
男人在她後麵先是隱忍的笑意,接著就放肆了,笑聲鑽進她的耳朵。
藍俏咬著牙,“都怪你喬逢意!我遇到你就沒好事!”
喬逢意爽朗笑著,過去一邊彎腰洗手,一邊從鏡子裏望著藍俏。
藍俏愣了一下,從他放肆的笑聲中,她仿佛穿過了時光回到了大學時代。
她多少年沒聽到喬逢意這麽笑了?
這時,陸續有男人從外麵走進來,他們見到藍俏都嚇了一跳,再聞到她身上酒味的時候,都皺眉道:“哪來的女酒鬼?”
藍俏皺眉,“你說誰是女酒鬼?”
話落,喬逢意徑直走過來,一把把她從牆上撕下來往外拉,“男廁所裏除了你是女的,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不?”
藍俏委屈地捂著裙子前麵,她身子往後拖不想走,可憐巴巴地盯住男人,“不不不,我不走,喬逢意,我裙子濕了!”
喬逢意低眸掃了一眼,有些嫌棄,也有些掙紮,最後他把自己的外套一脫給她圍住了裙子。